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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沈恪,或许是心情坦荡,反而会时常忘记两人之间的边界,常常跨越正常朋友之间的距离去做一些程沛难以招架的事情。
程沛舍不得拒绝,却也从不挽留索要,自认感情一事绕不开,这是自己必定要走的路,立刻放手也不可能,尽管它大概也以会一种格外惨烈的方式收束。
经过了几个月的准备,他们的策划历经层层选拔,获得了省里的奖项。奖金不多,分到每个人手里也就不到一千块钱,程沛自己没留,为表示感谢,用这笔钱给李砚和于捷分别买了礼物。
得知这件事的沈恪不高兴了。
当时是十月二十四日晚上八点之后,程沛刚下晚课,回寝室的路上收到了沈恪的消息,对方约他在看台见面。
自打比赛结束后,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碰面,沈恪跟他聊了很多以往都不会跟他提起的鸡零狗碎的小事,显得话格外多,但兜兜转转,最终还是回到了送礼物这一话题上。
“李砚喜欢打篮球,你就给他买了个新的,于捷是个宅男,你就送了乐高,钱花得差不多了吧?送他们干嘛,你又不是没出力。”
程沛看着他的脸,觉得他今天大概是经历了什么不愉快的事,不然也不会这么晚堂而皇之地要见他。
他没挑明,坦然地说:“只是谢谢他们的照顾,不可以吗?”
沈恪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脸色仍不大满意。他偏头去看操场远处的灯光,小声埋怨:“今天可是我生日。”
程沛点点头,认真地说:“我知道。”
沈恪目光变得诧异:“你知道?”
“嗯。”程沛转身摸来自己的背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只长方形的盒子,又递到沈恪面前。
“本打算明天给你的,还以为你今天没空。”
程沛说:“生日快乐。”
沈恪看了看他手里的盒子,又抬头看他,露出了一种很罕见的、迟钝的表情,就像是正准备兴师问罪,结果对方却突然给他讲了个笑话,然后变了朵玫瑰给他。
他接过来,打开,看到里面躺着一根领带,简约保守的黑色,是前些天程沛专门去商场挑选的,不是最贵的,但却是程沛能给的最好的。
“李砚说你答辩的时候很精彩,但我看他们拍的照片上你没打领带,感觉缺点什么。
“以后这种场合应该还会有很多,所以就想送一条合适的给你。”
沈恪看着他的眼睛,没说实话,他自己不打领带,其实只是因为看起来像个推销保险的售货员。
“你怎么记得我生日的?”沈恪讷声说,“连我爸妈都忘了。”
程沛笑了笑,没说话,心想,自己围着沈恪转了一年,如果连对方生日都不记得,那怕是从此以后连转的资格都不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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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你喜欢就好。”
又因为许久未见,想顺藤摸瓜为自己制造福利,于是问沈恪:“明天有空吗?我请你吃饭吧。”
沈恪还在端详那条领带,闻言揶揄他:“你的钱不都花光了吗?”
“我还攒了一些。”程沛想了想,补充说,“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沈恪没立刻应,先问了一句:“你也请他们吃饭了?”
程沛摇摇头,老实巴交地说:“没有。”心想自己也确实没有更多的钱了。
沈恪才说“那好”,尽管程沛不清楚他最开始为什么不高兴,但好在最后还是高兴了起来。
第10章 有迹可循(回忆)
然而到了约吃饭的那天,北城却意外下起了雨。
程沛当时在学院教学楼上课,快中午时随着人流离开,走到了前厅。他没带伞,在旁边等了一会儿,期间给沈恪发了条消息。沈恪称会过来找他,程沛想说不用,却先接到了陈欣打来的电话。
自打上了大二后,程沛几乎每天都能接到母亲的通话。陈欣那年因病下了岗,空闲时间多了,唠叨也变得很多。
她变得很爱给程沛发消息、打电话,好像很没安全感一样,疑神疑鬼,话里话外总暗示程沛毕业要回青城,过安稳的生活。
程沛不是很愿意听,也不去反驳,每当他陷入长久的沉默,陈欣便会很不高兴地对他进行埋怨。而后两人的对话便会滑向不愉快的终端,周而复始。
程沛找了个没人的楼梯间听电话,因为急着要走,语气有些心不在焉。陈欣听出来了,问他在干什么。程沛本能地不是很想提及跟沈恪有关的事,于是撒谎告诉陈欣,协会部门有事要办。
他原以为陈欣会自觉地挂掉,但对方没有,反而好奇起程沛每天都在做些什么,对成绩有没有帮助,是不是交了什么朋友,最近的朋友圈是干什么的。
提到那条朋友圈的时候,陈欣刻意提到了一张照片,并暗示程沛最近一周的活动照里,那个男生频繁出现。
程沛可笑又无奈,觉得自己已然丧失了和母亲沟通的能力,却还是硬着头皮解释,只是语气随着对方的问题难以控制般急躁起来。
“那是我们部门的宣传页,里面那个人是协会的会长,我跟他根本不熟。”
“一张活动的合影而已,里面也有其他人在,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没有,我没交什么朋友……”
“……妈,我是喜欢男的,但也不是是个男的就喜欢的好吗?”
“我已经成年了,您能不能不要再干涉我的社交了?!”
外面下着大雨,周围很安静,只有雨滴噼噼啪啪打在窗玻璃上的声音。程沛头很痛,压制着声音,气血却都在往上涌。
电话里陈欣气恼的话音被雨声冲散,程沛无法忍耐,听了两句,通话忽然自动挂断,手机闪了一下,电量耗尽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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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沛按了几下开机键,没反应,低头去翻充电宝,结果一转身,拎着雨伞半边衣服都湿了的沈恪站在他面前。
时至今日,程沛仍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一刻的心情,心脏好像漏了一拍,刚刚因气愤而汹涌的血液一瞬间凉了下来。
雨声哗啦啦地回荡着,他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而沈恪少有的局促,站了很久才走上前来。
那天,那顿饭最终他们也没有吃成,因为过来找他,沈恪的衣服湿了一大片,且雨没有要停的趋势,沈恪把伞交给他后,主动提出改天。
程沛心不在焉地点了头,之后连续半个月,再没收到沈恪的半点消息。
程沛不想去解释什么,也不想去猜测沈恪是否真的一字不落地全部听到了。他只是觉得自己曾经倍受撕扯的虚妄和现实被一脚踹通了,于是他不再一脚泥潭一脚天堂,却连在沈恪面前抬头的机会都不再有。
再次见到沈恪,是在心理协会举办的一场娱乐活动上。
他们申请了学校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