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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怎么在意。

长大了,他脸皮开始薄了。

“又不大,害臊什么?”楚洺单手抄着口袋,故意戏弄他。

李让脸上一烫,怎么也是男人,被这么嘲讽,他忍不了,“现在大了,不行就跟我比比。”

楚洺轻嗤,“跟你比没意义,我怕给你吓哭了。”

李让还较上劲了,他胜负欲其实挺强的,不然当初村子里他们玩赛车也不能赢了楚洺这个老手。

内裤脱下来的时候,李让听到“啪”得一声。

迷糊抬头,面前哪里还有楚洺的影子,只剩被扔在地上的淋浴头,孤独地任由水汩汩泄出。

好吧,那就只能下次再给楚洺看了,李让迷糊想。

洗过澡,李让用毛巾把头发擦得差不多干就去阁楼睡觉了。

阁楼上有一个小小的天窗,这是李让很喜欢这里的原因之一,因为他可以看到星星。

天气晴的时候天窗里数不清的星星,李让好几次头疼,吃了去痛片就数星星,没一会儿就不那么疼了,也睡着了。

楼下的楚洺洗澡,右手快速活动,他头抵在墙上,低吼一声,脖子上青筋都浮起来了,眉目更加狰狞,像一头野兽。

赤裸着健硕的身体从卫生间出来,楚洺打开冰箱翻出小菠萝切了两片,酸甜的味道压在舌尖,连同烦乱的心也一同压住了。

-

李让是饿醒的。

昨晚虽然被楚洺领去吃了饭,但怎么吃的怎么吐出来了,胃里还是空落落的。

他翻身坐起来,看着由天窗落下的那一块明亮的光照在床上,空气的光柱里有浮动的尘埃,在游动。

李让缓了好一会儿,关于昨晚的记忆一点点回笼,尤其是他要脱内裤跟楚洺比大小…太丢人了。

他下来的时候,楚洺已经做好早饭,往饭桌上端了。

“今天这么早就醒了。”李让帮忙拿碗筷,犹豫拿两个人还是一个人的时候,扭头轻声问,“我、可以和你一起吃吗?”

楚洺神色恹恹,闻言也不理会李让,任由他一个人唱独角戏。

见状,李让很识趣地只拿了一副碗筷,帮着放到饭桌上。

楚洺自己吃饭,李让在客厅里难免有些尴尬,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看这情况,就算说话,楚洺也不会理自己的。

李让抬脚去厨房打算自己煮鸡蛋吃,路过楚洺身边,那人幽幽开口,“自己拿碗。”

眼底光斑闪过,李让忍不住笑意去拿碗。

“别想着把自己饿病了继续赖着不走,伤早好,早离开。”

惊喜不过一瞬,身后楚洺立马就把李让的希望彻底浇灭了。

但好在他们的关系要比他刚来柔城的时候好了一些,李让坐在楚洺对面,给自己盛了一碗南瓜粥。

以前在村子里楚洺就经常给他做南瓜粥,有点甜,很香。

客厅都是粥的香气,没人说话,只有碗勺相撞的清脆声。

温馨不过三秒,放在楚洺手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楚洺看了一眼电话号,表情突然凝重起来。

正喝粥的李让停下来,顶着一头炸毛看着楚洺,正对上那人锋利含恨的视线,无端让人心悸。

“我知道了,我马上去医院。”楚洺挂断电话,饭也不吃了,起身拿起一边的外套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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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让见状连忙起身,跟上去关切问:“出什么事了,用不用我陪你一起?”

楚洺在崩溃爆发的边缘,语气不耐,“不用。”

“我刚才听到好像是阿姨住院……”

话音未落,楚洺准确桎梏住李让的咽喉,毫不留力地将人惯到墙面上,阴翳的气场像是把李让生吞了一般,整个客气的空气都凝固了。

李让被撞疼了背,痛哼咽进肚子里,他呼吸都变得困难。

两人离得很近,呼吸交融,却没有一点旖旎亲昵,楚洺双目猩红瞪着李让,不知道他的颤抖是因为愤怒还是别的。

“李让,在我面前,你他妈能不能把你虚伪的关心收起来!”楚洺一字一句,掐着他的脖子咬着牙说。

想到电话里钱姨急切的语气,还有吴女士虚弱的声音,那些迟来的愤怒,对自己的不满,楚洺全都发泄在了李让身上。

李让喉咙很疼,脑袋也突然开始刺痛,他声音轻颤,“楚洺,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帮你。”

“帮我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别让我看到你这张可恨的脸。”楚洺盯着李让泛着泪光的眼,还是如昨夜一般,痛快,却也没有那么痛快。

这次李让看得清楚,楚洺眼底那清晰的恨意和厌恶,都不是假的,他没有看错。

他只能给自己找借口,楚洺是因为工作,因为阿姨才会这样。

会好的,会好的……

还有两年不是吗,他的病会治好的,楚洺也会和他和好的。

可为什么还会这么难受,为什么这么恐惧。

胸口翻涌的酸楚一波波几乎将他口鼻淹没,李让手指蜷着站在原地不敢动,睫毛抖了几下。

他终于不再解释,软声服软:“对不起,是我的错……”

但这种情况下,他应该是要道歉的,就像是他的养父母生气要丢下他的时候一样,他只有道歉才能不被扔掉。

他看着楚洺急匆匆在屋子里又拿钱包又拿手机,还在翻找,他瞥见电视柜上面的车钥匙,拿起来,带着几分讨好递给楚洺,“是在找这个吗?”

楚洺神色一僵,将李让手里的车钥匙一把拿过,关门前他回头望了一眼,李让呆在原地怔怔看着他,见他回眸,跟被主人锁在家里,又受到关注的小狗一样,勾唇笑了笑,难看又苦涩。

“砰!”

关门的同时,李让头痛倒在地上,电钻要把他的脑袋钻开了,他捂着头,从口袋里掏出止痛片,生咽了下去。

吴女士的病情恶化了。

楚洺赶到医院的时候,吴女士正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看着精神还算好,旁边的钱姨正坐着剥橘子。

“什么时候病的?”楚洺径直走进病房,拖了一个椅子,坐在床尾。

他扫了一眼床尾贴着的,25号床,吴玉。

“哎呀,小病,你歌厅那么忙,说了添乱。”吴玉靠在床头,呼吸还要靠吸氧机。

楚洺看向钱姨,对方说:“两天前,吴姐发烧,一整天都不退,半夜我看她难受就叫了120,刚才医生说是肺部感染,这种情况对于瘫痪的病人是常发症,平时也要多注意。”

楚洺脸色难看,紧张地盯着吴玉,语气不太好,“吴女士,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现在生病都不告诉我吗?”

“没啥事,你听你钱姨吓唬人,跟医生一样,多大的病都说得天塌了一样。”吴玉埋怨地看了眼钱姨,“说好了,不跟小洺说的。”

钱姨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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