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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多少恐怖故事都跟这种地方有关。
他坐立不安,看大雨似乎小了一点,雷声也渐渐远去,终于鼓起勇气,抱起西瓜和鱼,一口气埋头朝雨里冲。
也不晓得老天是不是跟他开玩笑,他刚冲出院子,就感觉到一阵密集的雨点更有力地砸下,天边闪现一道道刺眼的亮光,紧接着一声霹雳巨响。
蒋宜周浑身湿透,整个人都吓得抖三抖,连忙躲到大樟树下。
余雷阵阵,仿佛整个村子乃至整个山谷都随之一阵阵颤抖。
大雨依旧如注,但樟树茂密的枝叶遮挡了不少,虽然偶尔几滴砸在头上有点痛,但好歹没有了刚才被雨浇头的狼狈。
蒋宜周稍微舒了口气,可下一秒心情又低落下去。
空无一人却不知道飘着多少先灵的祠堂他是打死也不会回去了,可如果要回到那个半山腰的院子,这样冒雨走,估计不到半路就要被大风大雨掀翻在路边。
他现在就像被人类淋浴喷头狂浇凉水的蚂蚁,勉强找了个沐浴露泡泡遮身。
唉,难道乡下日子都这么艰难吗,还是说他格外倒霉一点?
他不禁叹了口气。才来短短几天,日晒雨淋,这么能熬,他都想给自己颁一个奋斗奖了。
风吹树叶晃动,雨点淅淅沥沥地砸下来,蒋宜周缩了缩脚,坐到树根上,打开袋子看了看鱼。
还好,林婶是杀好再给他的,不然真担心这么大的雨被活鱼看到会不会太过激动,嗖地一下从袋子里窜出来。
被自己想象的画面逗乐,蒋宜周嘿嘿笑了一会儿,低头从脚边捡起一片青绿的樟树叶子,擦了擦,试着放到嘴边吹。
武侠电视剧里不都这样演么,潇潇雨下,英俊忧郁的大侠一片树叶也能吹出动人的曲调,把女主角迷得两眼星星,柔情似水。
他试吹了下,没有曲调,只有跟放屁一样的噗气声。
什么鬼。
他嫌弃地又试了试,情况并没有改善。
正要把叶子丢掉,隔着哗啦啦的雨声,似乎听到了人声。
在……喊他?
天地间再次骤亮,蒋宜周顺着光源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山巅闪现一条条错综的金线,伴随着耀眼的白光,如同一只巨龙向大地探出利爪。
在光芒最亮的一瞬间,他看见了从雨中向他跑来的身影。
是吾掠。
在雷声炸响的瞬间,蒋宜周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这是比之前震撼得多的一阵雷声,时间也更长。
但蒋宜周捂了一会儿就松开了,大声问刚冲到他跟前的吾掠:“你刚才说什么?”
吾掠没打伞,一路冒雨冲过来,满头满脸都湿哒哒的,这时放下遮在眉间挡雨的手,有点无奈:“雷雨天你躲在树下,生怕雷劈不中你?”
蒋宜周没搞懂这其中有什么逻辑关系,感觉可能淋雨太多自己脑子也进去了点,迷茫地问:“啊?”
吾掠不由分说提起他脚边的袋子,在前面带路,向祠堂走去:“走吧。”
蒋宜周在后面看着他,犹豫一秒,跟了上去。
似乎找到蒋宜周之后吾掠就一点也不着急了,即便瓢泼雨势伴随狂风能把人卷倒,他的脚步也跟平时一样。
蒋宜周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回头看了看大樟树,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似乎小学老师说过,下雨天躲在大树下更容易遭雷劈。
可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而且从小到大他就跟温室里的小花朵似的,从来没有雷雨天还在外面遭罪的经历,不记得也算情有可原……吧?
倒是吾掠,不打伞,还赤着脚,顶雷冒雨地找来,不是比他更危险?
就这样,蒋宜周又回到了祠堂,只不过这次身边有吾掠,那种害怕的感觉神奇地消失了。
没有去正殿,吾掠带他进了上次和吾舅舅说话的那个房间。
这房间就修在正殿的旁边,进去之后才发现相当狭窄低矮,蒋宜周抬手就能摸到天花板,对着院子有一个拱型的小窗,用纸糊住了。
房间里很暗,还弥漫着一股奇怪的香气。
吾掠转身到旁边翻找起来,他这一让开,透过身后小门照进来的薄弱天光,蒋宜周才看清,角落里堆满了大包大包的香烛纸钱。
难怪会有香气。
蒋宜周低头,才站了一会儿,地上已经聚积起一小滩水。
正发着愣,旁边递过来一块毛巾。
吾掠道:“擦擦吧。”
“这儿怎么会有毛巾?”蒋宜周向狭小的空间看了看,“你住在这儿?”
房间虽小,却堆放了不少东西。
角落里的香烛纸钱占了很大空间,靠窗的位置还摆着一张黑漆长条桌,剩余的空地上放置了一张窄窄的竹床,此刻上面正叠放着一张勾花毛毯。
“偶尔会在这里午睡。”吾掠道,“这是枕巾,用来睡觉垫着头,你别擦脸,把身上雨水擦掉就行。”
蒋宜周拿着毛巾,有点迟疑。
被大雨这么一浇,吾掠比蒋宜周要狼狈得多,比之前任何时候都像个从热带雨林钻出来的野人。
看着那一绺绺垂下来的湿头发,蒋宜周就不太想拿这不知道睡了多少次的毛巾擦了。
但现在条件简陋,也容不得他挑剔,而且没有吾掠,他现在还在大树底下躲雨,说不准已经被雷劈中,救护车在乌拉乌拉赶来的路上。
吾掠却不再管他,在蒋宜周迟疑的当口,他干脆利落地脱掉身上的白色T恤,赤着上半身,光脚走出房间,蹲到廊下把衣服里的水拧出来。
原本被衣服遮挡的地方一片白皙,肌理走向能明显看出体力劳动的痕迹,线条饱满漂亮,体脂率应该不太亲民。
蒋宜周捏了捏自己完美的肱二头肌,稍稍自信了些,转过身才把上衣脱了,拿毛巾把身上的水略略擦干净。
擦过之后就发现干爽的感觉可真好,也忘了一开始的嫌弃,用毛巾抹了把脸,又去擦头。
于是,等吾掠拧了几次,把衣服重新套上,回头就见蒋宜周把长裤都脱了,全身就剩一条小裤衩,正低头用毛巾擦得很欢快。
第12章
察觉到吾掠的视线,蒋宜周有点尴尬地揉了揉半潮的毛巾,解释:“放心,我没用来擦脚,也没擦那啥,待会儿一定给你洗干净。”
吾掠的目光落到他身后的竹床上,说:“擦完就裹上毯子,小心感冒。”
“哦。”蒋宜周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拿过毯子摸了摸,还挺厚实。
再回头就见吾掠已经拿过他丢在一旁湿哒哒的衣裤,走回廊下,用力拧去衣物里吸饱的雨水。
蒋宜周裹着毛毯坐在竹床上,等吾掠把拧去水分后依旧潮湿的衣服裤子搭放到窗前的长桌边,就扯开一半毛毯,邀请道:“你也把衣服裤子脱了吧,反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