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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鬼新郎确实也要从我们中间出。”柴雨生小声对祝祜说,“李笙歌说得对。”
他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李笙歌,见对方正杀气四溢地站在门口,好像是在盯着那些一动不动的纸扎人,大家基本都在看她。
“对了大哥,你刚刚出去就是换衣服的?”柴雨生仰脸问祝祜。
祝祜沉默了下。
“纸扎人有问题。”
“什么问题?”
祝祜把声音压到极低,柴雨生必须靠得很近才能勉强听清:“李笙歌别在身上的刀,刀上有血。我出去后,检查了所有的纸扎人,在其中一个纸扎人身上看见了伤口。”
柴雨生呼吸一下顿住,用气声问:“什么意思……?”
祝祜定定地看着他,道:“虽然那些纸扎人的皮肤都变成了草纸,没有了眼睛,但除此以外任何方面,都与人无异。那道伤口内部有血,但没有血流。”
柴雨生艰难地开口,道:“它们是人变的。死人变的。”
祝祜点点头,声音十分冷酷:“如果我没猜错,那一百一十二个纸扎人,应该都是死在这个世界里的人变的。”
柴雨生感觉自己双手冰凉,慢慢握起了拳。
……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一百一十二个纸扎人,在这儿至少死了一百一十二个人了!
他能活着出去吗?
柴雨生深吸一口气,看向李笙歌,怪不得她从看过纸扎人后浑身的杀气就没消下去,这事让谁知道都得吓得神经衰弱。
突然,李笙歌转过身来,看向老李头。
“那位——要杀鸡的大爷!”
老李头原本就在看她,听见她叫,把身子直起来。“哎!姑娘你叫我?”
李笙歌快步走过来,大步流星从老李头身边路过,走向隐蔽在夹层楼梯里的木楼后门。“你要是想杀鸡,就跟我走。”
“等等!”王天赐喝道,“你先说一下你打算做什么!”
李笙歌不耐烦地停下脚步,扭头说:“你什么人,轮到我给你汇报。”
老李头颤巍巍地从椅子上起身,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下半身的血终于凝固了,没有新的血滴下来。
朱福站在男棺旁边看着这一切,仍然是弯眼睛弯嘴巴,笑得无比瘆人。
“不是汇报,我没有这个意思,”王天赐连忙解释,“你忘了我的线索了吗?‘同生共死’!我们要共享线索,这样才能一起出去。”
刘姑娘这时也走到老李头身边,停下脚步对王天赐说:“‘同生’已经不可能了。”她用目光示意那口边缘带血的女棺,王天赐嘴唇微微颤抖。
李笙歌冷冷地看了王天赐一眼,又审视地盯了刘姑娘片刻,没露出什么表情,抬脚走了。刘姑娘追了上去。
王天赐非常想追问李笙歌到底要去干什么,然而或许是出于自尊,最后也没有问出口,看上去十分憋闷。
老李头对祝祜和柴雨生点头致意了下,也跟着李笙歌走了。
这下,木楼里只剩下了柴雨生、祝祜、朱福,还有王天赐。
王天赐看向柴雨生,目光热切,就跟看到了新的同盟一样,柴雨生嘴角抽搐了下,默默移开视线。
朱福在棺椁旁边重新蹲下,捞起两条金项链,回首看向王天赐,笑着说:“你要是那么想知道,跟着去不就是了,人家又没不让你跟着。”
王天赐非常犹豫,他再度看向祝祜和柴雨生,问道:“你们不去?”
柴雨生看了眼祝祜,摇摇头,对王天赐说:“她们还没走远,你现在过去肯定能追上的。”
王天赐咬牙切齿地憋了口气,像是终于下定决心似的,下颌线绷了出来,严肃道:“我跟过去看看什么情况,万一她们出事也好有个照应。”
说完这话,他郑重其事地向柴雨生点了点头,然后小跑着离开。
柴雨生目送王天赐的背影,抿着嘴什么也没说。
“真是个虚伪小人哪,是不是?”朱福还蹲在地上,扭头看向柴雨生,笑得灿烂,“还‘万一出事也好有个照应’,哈哈哈……刚刚也没见他照应一下那位冥婚新娘!”
“人哪,都是如此啊!”朱福叹了声,重新伸手到随葬品里。他的长发披在身后,像是披了一匹绸缎。
柴雨生看着朱福,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天赐一离开,木楼里更加空荡了。
柴雨生打算悄悄问问祝祜他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但刚张开嘴,祝祜就走到他身前,挡在他和朱福中间。
朱福还在棺材里翻陪葬品翻得认真,一副沉浸在其中的样子。
“你们说……这些好东西,能带出去吗?”朱福的声音特别蛊惑,柴雨生听了有点浑身酥软。
“不能。”祝祜站在朱福身后,斩钉截铁地叫了一声:
“祝祚。”
朱福翻动的手一停,然后笑了。
他蹲在原地,缓缓把头转了过来,侧仰着看向祝祜,露出一个让柴雨生毛骨悚然的微笑——跟外面一百一十二个纸扎人脸上的笑容一模一样。
“哟,终于认出来了。”朱福笑着说。
柴雨生浑身的毛发都炸了起来。
祝祚,邪神。
他是邪神?!?!邪神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朱福慢慢起身,似乎要朝他们走来。
柴雨生头皮发麻,下意识地做出反应,拼命摇祝祜的袖子,意思是快点跑。但祝祜却反手把他按在原地。
柴雨生急得要吐血,死命抠祝祜的手,整个身子侧向逃跑的方向。
你不跑我跑!这可是邪神啊!创造这种邪门世界的邪神啊!不跑这是等死吗?!?!
但祝祜在原地岿然不动,柴雨生几乎在他身上看出了一圈圣光。
“祝祚,你来这儿,坏了规矩。”
柴雨生在祝祜身后挣扎得张牙舞爪,如同炸毛的猫,又想跑又好奇,还被祝祜牢牢按着,在用力和放弃中间举棋不定,眼睛甚至都不知道该睁大还是闭起来,眼皮都痉挛了,整个人非常扭曲。
朱福忽然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说:“都到我的世界了,你还操这闲心。”
柴雨生大吃一惊——
朱福的声音变了,跟刚刚完全不一样。
这才是邪神原本的声音吗?
柴雨生小心地从祝祜身后探头看去,就见朱福,或者说邪神,仍然站在男棺旁边,但整个人气质和之前大相径庭。
朱福原本的阴柔之气完全消失,现在占着朱福躯壳的,是一个目空一切的人,眼睛极黑亮,闪着狡黠的光。他四周升起了一层淡淡的空气,把他跟周遭的物体隔绝起来。
邪神挑视祝祜,不以为意地笑,“我在我自己的地盘转转,可没坏任何规矩。倒是你,擅自来了我这儿,该小心别坏规矩的人是你吧?”
邪神扬起眉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