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靴也不想穿:”不想起。”
”那你想怎样?”
”嗯......想在榻上吃。”
时允竹简直要气笑了,眉梢微挑,还未来得及说话,另一道声音却响起了。
”景初,耍赖撒娇可不行,你就是这样照顾你二哥的?”来人带着笑意,眉目英俊硬朗,窄袖云肩袍外罩着长身式明甲。
正是时家大哥,时远江。
时允竹心中一颤,攥紧了衣袖。
时景初却没有察觉到二哥的异样,惊喜地站起身,蹬上靴子就跳下马车:”大哥!”
时远江生怕他不小心摔了,连忙接住他:”小心。”
”没事没事,我还想着去找你和父亲,”时景初拉着他坐在椅上,”一起吃?”
时允竹拿起玉筷,用力到指尖泛白,默不作声。
时远江一面悄悄瞥着他,一面回话:”不了,我还要巡视呢,只是过来看你们一眼,马上就走。”
”欸?”时景初不乐意,”我们都好久没见过了,上次宫宴你也是这样。”
”有事可以去侍卫房找我,报名字就行,快吃,一会儿就又要上路了。”时远江给他夹了一筷蒸肉,顺手想给时允竹也夹一些,半途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下了筷子。
毕竟两人之前闹得不欢而散,他摸不准二弟现在的性子,还是少说少做的好。
可时允竹却不明白他的小心翼翼,只心里酸涩,而后嘲笑自己果真恶有恶报,实在怨不得旁人。
这下时景初终于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可还未来得及问出口,远远便看见几道穿着太监服的身影走近,停下了动作。
夏承运身后跟着几个小太监,行礼道:”见过贵君和小公子,这位是?”
”我大哥,”时允竹沉下脸色,”你来做什么?”
夏承运却仿佛没有看出似的,依旧带着笑脸:”圣上忽然念起前些日子,小公子受到了惊吓,便想着召见呢。”
时允竹玩味冷笑:”公公不是已经送过了赔礼,若是还要圣上亲自安抚,景初倒实在愧不敢当。”
夏承运满面无奈之色,说的话却藏着刺:”哎,圣上的意思,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只有照办......贵君,您说是吗?”
时允竹目光冷凝,像是能直接在人身上扎出血洞,夏承运仍微弯着腰,笑意盈盈,面色不改。
”二哥您这是说得什么话,皇上既要召见,景初高兴都来不及,”最终还是时景初打破了凝滞的气氛,走到夏承运身旁,”公公,我们快走吧?”
夏承运和善一笑,又对着时允竹行了一礼,而后侧着伸出一只手:”小公子,您先请。”
时景初走在前面,压下突然被召见的慌乱,又想起先前的异样,不禁回头看了一眼。
亭下只留下时允竹和时远江两人,对坐着默不作声,凉风刮过,都是一片寂然。
第二十六章 风雨欲来
时景初到达龙辇前的时候,休憩的时辰已经过了。
周围的太监侍女匆忙行过,侍卫们翻身上马,腰间配剑与甲衣相撞锵锵作响,眼看着车队即将又要出发。
时景初一顿,转头看向夏承运。
他像是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妥,依旧吟吟笑道:”请上吧,可别让圣上久等。”
话音还未落,一小太监已经在前俯身跪下,时景初抿了抿唇,踩着背上了龙辇。
内里繁贵雅致,空间比得上平常马车的两倍,淡淡的香气萦绕其中,味道却分外熟悉。
——时景初当然可以辨得出来,就正是衍青花。
顾清晏正半躺着,一手拿着折子,另一只手捻着剥好的紫玉葡萄,越发衬得手指莹白细润,指尖隐约沾着水迹,放进口中的动作都透着缠绵与缱绻。
不像是皇帝,倒像个妖妃。
时景初敛着眉眼,行礼道:”参见圣上。”
顾清晏坐直了身子,颔首轻笑:”赐座,你啊你啊,怎么这般久才过来?”
时景初咬着下唇,像是不好意思:”路上耽误了些时间。”
所幸顾清晏也并不在意,等他在马车行进的晃动中坐稳,又将小桌往前挪了一些:”不必拘束,尝尝?”
时景初是用膳到一半被强行拉过来的,当然还饿着,可在他面前也着实是吃不下去。
于是只是低着脑袋摇了摇头,眉眼带着少年人的羞赧,教顾清晏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
”前几日送过去的东西还喜欢吗?”
”喜欢的。”
”那日吓坏了吧?夏承运这次也真是糊涂了,朕已经狠狠罚过他了,生气了吗?”顾清晏叹了口气,眉心微微颦着。
他的反应真是和之前预料的分毫不差,可时景初却不是那般毫无防备的少年。
于是只是陪着他演戏,一副深受感动又情窦初开的模样:”臣怎么可能会生气?欢喜......看见陛下的赏赐,欢喜都来不及,其他什么吓人的东西都忘了。”
少年睫羽闪动,像是不敢看面前的人,凝白的双颊染着一抹红晕。
顾清晏唇角微勾,笑得漫不经心:”那便好。”
时景初也回着笑,心里却悄悄松了一口气。
虽知道不可能暴露,可大概是做贼心虚,被突然召见也免不了揪心。现在看来顾清晏果然毫不知情,叫自己过来只是为了刷好感度?
毕竟要自己代替成为攻五,宫里的另几位还都明里暗里跟他作对...... W?a?n?g?址?f?a?b?u?Y?e?ⅰ?f?u???é?n?Ⅱ?〇?Ⅱ????????????
时景初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越发的感到如坐针毡。
而车队正行进着,皇帝还未发话,他当然不可能说要离开,还更要正襟危坐,时时警惕,想方设法讨得顾清晏欢心才行。
而顾清晏这人最大的优点便是审时度势,只要他想,天底下不可能会有人不喜欢他。
——毕竟如此一个美人温柔小意地望向自己,又是天下之主,金枝玉叶,不要说更是知情识趣,才情亦是一绝,被迷得找不着北都算平常,怕不是连命都能心甘情愿的献出去。
当然,前提是不知道他的真实面目。
所以时景初只觉得如芒在背,而顾清晏当然看得出他的不自在,也只以为他是紧张,只开口吩咐道:”将朕的那把长离拿来。”
长离,意为凤凰,也是琴名。
时景初惊讶抬头,便见几个太监送上来一把古琴。落霞之琴,梅花断纹,角落的”长离”二字瘦劲清峻。
顾清晏随手一拨,琴声舒缓流转:”这琴跟着朕也有六七年了,怎么样,喜欢吗?”
时景初不禁来了兴趣:”臣只在古籍中听说过它的名字。”
”听闻你最擅琴,要不要试试?”顾清晏眉眼含笑,说话间眼波流转,顾盼生辉。
”臣不敢献丑,”时景初强行忍住蠢蠢欲动的手,连忙开口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