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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响,顾知宜垂眸审阅合同,笔在条款间勾画,全程未抬一眼。

他现在貌似要管的事情很多。

申恩还是一贯有亲和力,贝言倒是很想跟申恩搭个话,但按理她应该是不认识这位助理的,所以也没法开口。

好在,顾家很快就到了。

等老宅的大门拉开,片片雪花被廊灯照的发暖,一团团毛球突然从四面八方涌来,贝言就这么被猫淹没。

猫崽们蹭她脚踝,扒住她外套,跳上她肩膀卖萌蹭她颈窝,她连呼吸都飞进猫毛,明明是第一面,它们好像很爱她。

“纯儿啊!”贝言眼睛一亮,捞起里面的那只橘色的猫抱进怀里,小橘色黏人精早就泪眼汪汪了,歪着脑袋不敢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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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忙抱得紧紧的,亲亲小纯的耳朵,好半天才腾出手去摸别的猫,认真肯定道,“顾知宜是你们的饲养员吗?看起来照顾的很不错,是合格的饲养员。”

一抬头,看见顾知宜站在楼梯拐角,垂目俯视这场骚动,阴影里头,他没说话。

贝言怀里抱着猫揉来揉去,无意识往门边晃了半步,两名特助无声挪过去,拿身体封了出口。

她将这收进眼底,抬头看向楼梯上的顾知宜:“怕我跑啊?”

“那你最好别跑。”

顾知宜收回视线,沉默上楼。

“不理他。”贝言低头和猫玩。



卧室门开,一折光线缝合了裂成两半的漆黑房间。

顾知宜经过角柜,下意识去摸那上面的相框,指腹缓慢地、几乎算是温柔地将它往深处摁了摁。

然后,相片倒扣下去。

进浴室,反手上锁。

金属咬合的声音在死寂空间里格外清晰,犹如某种状态的截断——

不必再维持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了。

水流浇下来,白汽在升腾,顾知宜单手抵在湿滑的瓷砖上,衬衣很快透掉,腰终于愿意卸了力,在雾色氤氲中弓出从未示人的弧度。

指节突然在墙面上打滑。

他整个人滑下去,膝盖撞出闷响,可手掌依然固执抵着墙面,仿佛这是与自持最后的分界线。

热水浇得脊背发红,这点暖意就好似被想要得到的人给搂抱了一样,欺骗自己得到一点垂怜。

湿发垂在眼前,露出发红的鼻尖和咬出齿痕的下唇。

顾知宜低着头,最终只漏出一声痛苦的,湿掉的:

“…不合格。”

水声哗啦,盖过所有喘息。

在白雾中失去意识,听见谁在慌张喊,家主又发病了。

再睁开眼时触觉比视觉先复苏。

有人吻他痣。

气息很烫,很熟悉。

他没动,睫毛垂着,任自己被压进沙发深处,后颈硌着,温钝的痛感蔓延上来。像在发病的臆想症里。

顾知宜睁开通红的眼睛,看清身上人的那瞬间眼尾弯了弯,疲惫又温柔,指尖陷进她毛绒睡衣揽她更近。

他总是纵容,被亲得喘不过气时也只是偏头露出颈线,断断续续哄她讨饶,“慢点亲……”

“不跑。”他轻轻拍着贝言,好像在弯着眼睛,低头把自己往她怀里送得更深,抱她好紧,“我不会走。”

纵容到这种程度,连臆想都要笑话他了。

贝言咬他下唇的力度稍重,顾知宜被拽回些许理智,湿漉漉的视线缓慢聚焦。

他听到贝言说:“顾知宜,你好黏,把我当成谁了这是。”

顾知宜就认真拧着眉,一字一顿,“贝、贝。”

贝言听爽了,虽然有些猫嘴上说不想她,但根本骗不了人,在最绝望的时间线里还是喜欢她……没一点救了。

“我猫。”她拍拍顾知宜的腰身,带起一阵细微的颤。

顾知宜眼睛还红着,听到自己做了她猫,瞳孔就无声涣散掉。

顿了顿,她眨着眼歪头问:“你那联姻协议是什么时候拟的?”

顾知宜偏开视线:“车上。临时的。”

贝言想起那些“每日一起吃饭”、“不得无故分居”的条款,忍笑忍得肩头微微发颤。

情况就像是,猫因为被遗弃过一次,明明在生她气,却要叼着饲养员守则到她身边来,用猫爪推给她看。

无底线纵容她,于是无辜委屈且乖着。

她彻底忍不住笑,“顾知宜你平常也这么拟合同吗,太黏了,实在是太黏了。”

顾知宜听不清楚,但是湿发下的耳尖通红。

“顾知宜,你拟这些条款的时候……”她忽然凑近,呼吸扫过他耳畔,“是不是一边想着我,一边气我气得要死?”

顾知宜摇头,搂住对方脖颈,像猫儿一样蹭蹭她脸颊,懵怔吻她,“饲养员,我要你抱。”

说完垂下水淋淋的眼睛,分不清是残留的泪意还是情动。

“…快一点…好像要醒了。”

第51章

清晨,餐厅光线清冷,空气中漂浮淡淡的药茶苦涩。

贝言打着哈欠抱着平板走进来,屏幕页面还停留在她搜索自己的名字的资讯上。

很奇怪,一死了全世界都开始怀念她,说她演技真的好,死得好可惜。

顾知宜那时候已经坐在餐桌前,安安静静,衬衣领口严谨,手上端着一只瓷杯,杯中药茶苦味浓郁,热气袅袅。

小纯在他身边吃饭,一看到贝言就飞扑过来。

顾知宜跟着扫了一眼,喉结微动吞咽药茶,眉心没蹙。那药闻着很苦。

“你昨天晚上发病了?”贝言拉开他对面的椅子,补充了一句,“听他们说的。”

贝言指的是申恩他们。昨天晚上他们慌里慌张地带着人冲进顾知宜的房间,去救顾知宜。

她问顾知宜:“你什么病?怎么还配了医生在你家?这么严重的?”

顾知宜抬眼看她,眼底结着一层冰,语气很静:“你关心我?”

他一瞬不瞬,说:“那我死了你会为我掉眼泪吗?”

“不好说。”贝言若有所思,“说起来,我死那时候。”

她挖了一勺布丁,支起脑袋悠哉地晃着,“顾知宜,你有为我流过泪吗?”

顾知宜的指节咔地一声捏紧了茶杯。

药茶涟漪晃动。

他抽纸巾擦手指,“我没去。”

——说谎。

贝言连连点头加举手投降,刚想再刺他一句,忽然一愣,眼看着顾知宜的手指按着一只黑丝绒方盒从餐桌对面推向她。

她打开,一枚戒指在晨光里细密地闪,她故意晃了晃,“这什么?”

顾知宜没抬眼:“你的。”

这么答有些微妙。

贝言没来得及多问,顾知宜已经起身,径直走向厨房。

片刻后,他端回一份蜂蜜松饼,淋着琥珀色的枫糖浆,撒了雪白糖霜,甜腻得几乎齁眼。

瓷盘卡放在她面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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