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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着,要我不开心吗?”
郁朝云知道对方性子里其实有点娇在,只还是将这句话当成了抱怨。顾鸢这下真是媚眼抛给傻子看,于是没好气地说:“你出去!把我男朋友叫进来。”
“男朋友?”郁朝云黑下脸,“你说谁?我不就是吗?”
显然在郁朝云心里,刚刚那番表白真心是理所当然的正宫待遇,但在吃了顾鸢一个白眼之后,他冷笑一声,说:“你拿这事气我也没用!你看会我生气吗?”
这人超级生气地走出了病房。
顾鸢转头看向窗外;弯月低垂,被重重阴云笼罩。穆弘推门进来时,深秋的夜风吹动着乌云将那月色完全遮掩。他听见穆弘轻声、绝望地问:“你选择了他,是吗?”
第74章
穆弘知道自己不该问这些话。
作为一位合格贴心的男友,顾鸢受了伤;他最关心也最应当问的,当然该是对方的身体状况。
这就是他输于郁朝云的地方吗?
即使已经想到此处,穆弘却还是要问。
“他究竟胜于我哪里?”
披着英俊贵公子外皮的恶鬼没法理解什么是正常的爱,只知道他在听闻顾鸢出事时内心的懊悔与恐慌,所忍受的痛苦与煎熬;并不比任何人少。
他总是觉着所谓感情、所谓爱;都可以视作天秤上的筹码。他付出的并不比郁朝云少,为何就是赢不了这一局呢?
穆弘几乎不想再装下去了。
他久违地捡拾起某些阴暗幻想,想将顾鸢关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小小一个房间穆弘自然是舍不得的,他可以买一处海岛,终年明媚温暖;足以他和顾鸢好好度过一生。
其他地方自然也是可以的,只要是他与顾鸢两人在一起就好。
穆弘浅淡的瞳孔颤动一下,因为这样的幻想兴奋起来。
他恨不得这世界上人都死光了,死得只剩下他与顾鸢才好。穆弘当然知道这想法偏执又病态,但哪又怎样?!
这世上有病的人又不少他一个!凭什么他就不可以得偿所愿?!
他的呼吸渐渐急促,又需忍耐着,免得招致来了情人的嫌弃。
顾鸢将目光从窗外暗淡的月色上移回,轻飘飘地落在了穆弘身上。面对着他的陈情,对方依旧是置身之外的极冷淡眼神。
靠着枕头,又换上了病服;顾鸢看着便有几分令人心神浮动的虚弱姿态;只是那旁观着的无情态度并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穆弘便更觉心动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住狂跳的心脏;走到病床前,顺服地垂下了眼。
“发疯够了?”
顾鸢冷冷地问他。
穆弘窥探过情人对郁朝云的几分怜悯与温柔,便想将这些也窃到手中。
但顾鸢不给。
对方将他当狗,将一条不顺服的、需要时时管教的恶犬。
被这样骂了,穆弘本浮动不堪的心绪却反而平静下来。
“我一直是疯着的,”他轻笑着回答,“这可能是你唯一喜欢我的地方吧?”
*
顾鸢本打算等穆弘出去后,与郁致再交代几句;此时却改了主意。
养两条大狗已经是他的极限;他现在烦得很也累得很,有些狗放生就放生吧,作为前主人的顾鸢已经和对方没什么关系了。
“想把我关起来?”
他挑眉,“那选个人多点儿的地方吧。免得到时候我生病要死了,你找不见医生。”
狗是最听不得“死”这个字,听见了甚至连疯都不发了。
“我不会这样做。”
穆弘保证。
顾鸢轻轻扇了他一下,男人像做错一样低下头去。
“和郁朝云比什么,”顾鸢说,“我对你一直就是玩玩罢了,别给自己徒增烦恼。”
他的精力也勉强只维持到此时,随着药物生效困意渐渐浮了上来。
“这次的事情和你无关,是我自己找死。”
顾鸢知道穆弘的性子,不说开了估计日后还有不少麻烦。可他话说到一半,便因着困倦而大脑空白;愣了好一会儿之后,穆弘轻轻笑了起来,凑到他脸边亲了一下。
“......”
顾鸢努力回忆,却还是没想起自己下一句本来要说什么,于是只能抱怨道:“别亲我!医生今天不让我碰水,现在身上全是酒精和血的味道...”
他又用那种咬字柔软,仿似在撒娇一般的语气同穆弘说话。
在大多数的相处时刻,两人都极清醒;所以穆弘分外珍惜这些少有的、模糊暧昧的时刻。
他又亲了一下顾鸢的脸颊,低声问:“没关系。明天给你带花。”
顾鸢确实被哄到了。
他勉强凝神,又说:“我睡着的时候,你别和郁朝云吵;也不许打架。不要胡思乱想...郁朝云那个傻子哪里能想到这些,还不是要指望你?”
顾鸢对郁朝云的感情,自然是比穆弘要正式一些。
但这又不是顾鸢的错——难道不应该怪穆弘自己恶性难驯,无可救药吗?
他终归是很有责任心的主人,哪怕对着这样一条恶犬也是如此。
“干嘛非要求我怜悯你呢?”顾鸢说,“你一点也不可怜,穆弘。”
他闭上眼睡着时,穆弘的心头紧了一下,忽然而生一种将对方晃醒,确认对方还活着的冲动。
他盯着顾鸢的睡颜看了会儿,对方永远只会在醒着的时候笑。
如果梦是未来与过往,那么顾鸢便觉着那两段时光从未有过让他快乐的时候。
穆弘帮顾鸢将被子盖好,又把枕头压了压。
顾鸢乌黑似画的发散在枕头上,穆弘伸手撩起一缕攥在掌心,总感觉窃得了一丝他人不曾有过的碎片。
他不曾被顾鸢怜悯;但他所有的东西,别人难道就不曾渴望吗?
在进来之前,穆弘有心要做一些更疯、更可怕的事情;但是顾鸢就这样轻飘飘地拉住了他。
那些恐怖血腥的冲动渐渐消散,穆弘现在唯一会做的事只有在顾鸢身边好好守着。
以及在那对叔侄进来前,告诉对方——
他才是顾鸢现在的男朋友,其他无关的人就不要出现在顾鸢眼前了。
*
顾鸢在医院里养了好几天。
穆弘就不说了,很纯粹的“恋爱脑”一人;完全不会在顾鸢养伤时提及任何其他旁的事。
而郁朝云又很传统。哪怕他其实有许多事要问,例如顾鸢的过往以及之后与穆含玉相关的事,但毕竟顾鸢受着伤,身体不好。
所以,他也忍了。
顾鸢的房间里每日放着鲜花,郁朝云曾问过顾鸢,拿这种没有用处的礼物示好,你真的会喜欢吗?
顾鸢当即让他滚。
郁朝云这人来陪床的第一天,带着笔记本顺便看了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