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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离忱哼笑摆手,往殿中走去,这里的陈设一如五六年前。

封了的宫殿不代表完全无人打理,乐福安知晓圣上在乎千秋殿,会每隔一月半月就派宫人过来清理,以免落灰。

桌案上有一座缩小的宅邸院落,全部由木头制作,旁边还落了一把雕刻木头用的小刀。

宅邸还原地很精致,栩栩如生,只是用于点缀的草木全都干枯,整体还有些许陈旧。

师离忱视线落在宅邸后院,围在圆桌旁的四个小木偶上,以目光为指,一点点抚过。

乐福安有些心疼,道:“圣上,斯人已逝。”

“母妃没刻完,这小孩连个腿都没有。”师离忱指着妇人身边只看得出五官的两个木头小孩,嘲笑道:“这手艺,做木工定是卖不出价钱。”

乐福安没接话,只拧着眉心,看着圣上笑出眼泪的眼角。

纯妃入宫前,居与江南,嫁给门当户对的一户才子,得一对龙凤胎。

先帝作孽,不知为何突下江南,硬是将纯妃娘娘与一家四口拆散,将娘娘困在宫中。

娘娘郁郁寡欢,究其一生只能怀念江南。

这缩小的,只能在案上摆放着缩小般的宅邸,是纯妃雕刻出来的物品。

师离忱笑完了,眸波恢复平静,淡淡地睨着这座宅邸。

“福安,你说母妃这么好的人,怎么就遇到畜牲了。”他有些费解,喃喃道:“母妃当年就不该救他的。”

圣上在骂先帝。

乐福安更不敢吱声了。

好在师离忱也不是真的在和乐福安说话,他只是在骂。

骂完先帝,又冷脸对着宅邸后院雕刻出的妇人像,“叫你乱捡人,现在好了,你搭进去了,连你夫君一家也死透了……以后千万长点记性!”

说着他又笑起来,低敛着眸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乐福安尽量放轻呼吸,瞧着圣上面色柔和,出言劝慰道:“圣上,夜深了。”

师离忱慢条斯理地“嗯”了声,从殿中走出,拂袖坐在了廊前的台阶上,看着那满院盛开的桃花。

月光银冷。

望着圣上的背影,乐福安守在后头无声一叹,又听圣上平常道:“退下吧。”

他默不作声的行礼,随后退到了千秋殿之外的地方。

通常这种时候。

让圣上一个人待着会更好些。

*

膝头隐隐泛痛,师离忱慢吞吞地揉着,一件大氅倏地披在了身上,一道高挺的身影坐在了身旁的台阶。

师离忱侧目瞥一眼悄然出现的裴郁璟,忽然伸手掐住他的脸颊,“朕的皇宫你逛的很起劲?”

“郞统领守得太严密,只好出此下策。”感受到裴郁璟脸颊贴着的微凉指腹,顺着帝王的意思,嬉笑着将脸凑得更近些。

师离忱唇边带笑,捏了捏道:“旁人可比不得你这般厚脸皮,这才几日的功夫你就成了京都城的大红人,失敬失敬。”

裴郁璟将掌心贴在了圣上的手背上,偏过头将高挺的鼻梁凑近圣上的手掌心,闭目深吸一气,“一帮连杀鸡都费劲的毛小子,糊弄糊弄就过去了,总不能叫圣上一直背着骂名吧?”

灼烫地呼吸洒在掌心,师离忱忍不住蜷了蜷手指,抽回了手反手甩了一巴掌,斥道:“别挨朕那么近。”

然而这一巴掌打下去。

裴郁璟猛地抬头,将目光牢牢锁定在他身上,眼神可疑地变亮了,宛若一头苏醒的猛兽,正跃跃欲试地扑向猎物。

师离忱嗤道,“又犯诨了?”他打量着裴郁璟的神色,探究地眯眼双眸,认真端详一番,忽地低低一笑。

原来如此。

他心绪平和,指腹碾在裴郁璟脸上的指印,嗓音轻和,“让朕猜猜,你在想些什么。”

裴郁璟喉结滚了滚,直勾勾地看着帝王,故意往前靠了靠,让上半身俯低了些,由着帝王将手按在他的后颈,细细摩挲着那块经常抚摸过的颈骨。

微凉的指腹擦过肌肤,带起一片战栗,让他有些干渴,连带看着帝王的眼神也变得更幽深。

“你想……”

师离忱慢悠悠地说着,身子骤地往前一冲,直到唇要贴到裴郁璟的时候,才堪堪停住。

相隔不过毫厘。

二人几乎是挨在了一起,裴郁璟瞳眸微缩,陡然屏住呼吸,好一会没缓过来这份冲击。

四目相对。

师离忱嘴角带起一抹恶劣的笑,拍了拍裴郁璟的脸,“你想得美。”居然敢肖想朕。

裴郁璟眼底一暗,眼见皇帝要退开,神情遽然一沉,臂膀揽去让按住了帝王的腰心,将其往前一推。

他只微微抬首,如野狼觉醒般,叼住了猎物。

师离忱退不得半点,后腰被结实的小臂完全桎梏。

双唇相贴,他面色骤冷,又怎可能让自己落于下风,于是按在裴郁璟后颈的手往前挪了挪,跟着发力。

裴郁璟更兴奋了,根本舍不得放开这块好不容易吃到口中的猎物,急切地用力地轻咬着帝王的唇瓣,企图撬开齿关,将地方完全占领。

哪怕是掐在脖子上的手在收紧,带着一股死亡意味的窒息感传来,也不能让他松开,甚至尝到了帝王唇上的一点,淡淡的血腥气。

下一刻。

那股窒息感撤去。

下唇忽地一阵刺痛,原本还是浅淡的血腥味顷刻间变浓,瞬间充斥在双唇之间。不知为何,师离忱的情绪变得激烈了。

裴郁璟甚至能从他的眸中,瞧见燃起的胜负欲,红着眼尾,却用力揪住了他的衣襟,撬开他的齿关,反攻而来。

当然,其实不用撬。

他城门失守。

只是他更想,突破一下小皇帝的防线,于是又缠绕上去。双方呼吸沉重着,不肯相让,追逐啃咬着对方,硬是要比出一个高低来才好。

半响。

双方猛然分开。

师离忱大口吸着新鲜空气,双唇透出几分颓靡之色,本就明艳的眉眼泛起一层薄薄红意,在冷白的皮肤之下格外夺目。

裴郁璟舔着唇上残留的血迹,眼神依旧如狼似虎地盯着师离忱,似有意犹未尽的模样。

四目相对。

沉默着。

师离忱冷笑一声,“再看朕挖了你的眼!”说着他起身,丝毫未提方才二人相争的事,拂袖便走。

瞧着身影走远,裴郁璟往后一仰,整个人躺在冰凉的廊道上,双眼直愣愣看着星空,周边似乎还残留着圣上身上淡淡的香气。

心跳迟迟不能平息。

好……

比预想的,还要软。

而且小皇帝的态度,似乎并无那般厌恶。

……

心绪久久不能平息的,岂止裴郁璟一人。

气性一大,师离忱连旧疾都忘了,满脑子都是赢。

圣上一贯都是闲庭信步,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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