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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排也系安全带的习惯。

程霭还是埋在盛峣的肩头,额头抵在盛峣的掌心。

撞晕了吗?

盛峣尝试着活动手腕,想借机把手抽出来,他感受到掌心托触的那块皮肤传来的温度,指头无可避让地一点一点没入对方散碎的发间。

“别动。”程霭忽然开口。

盛峣腕上一紧,正欲抽离的手被一只更大更有力的手握住,摁在了玻璃上。肌肤相接的那一圈,烫得骇人。

程霭转向盛峣那边,说话的时候,温热的呼吸喷薄在盛峣的颈侧,“让我缓缓。”

这次什么也怪不了,距离实在太近,近到他认为这是一种完全属于恋人的距离,连那声缓缓也像絮语。程霭的呼吸像棉花,一团一团塞满了他的脖颈。

盛峣瞬时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

他忽然感觉到,程霭的另一只手按在了他的腰上。外套没有扣上,宽大的手隔着衬衫那层薄薄的布料,按在他的侧腰。

盛峣几乎是用颤抖的声音询问:“程总……要不咱们改道去医院吧。”

这撞得不轻啊,他是不是认错人了。

此话一出,身前的人明显顿了一下,然后慢慢撑起自己坐了回去。

“不用。”

盛峣松了口气,真是。

程霭揉按了一下自己的鼻梁,看向窗外。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雨下得有点大了。

盛峣下车走得很快。听起来连滚带爬的“谢谢程总”和“程总再见”后,清瘦的身影立马冲入雨中,徒留程霭在车厢里,举着刚刚翻出来的一把黑色的伞。

程霭的眼神渐渐沉了下去,他还望着盛峣离开的方向。

那人过了马路,路边有人等他,他进了另一把伞下。

“程总,可以开了吗?”这不是能停车的地方,司机畏畏缩缩还是忍不住发出疑问。

“算了。”程霭轻叹一口气,“走。”

“你怎么下来了?”盛峣涌进伞下,撩了撩微湿的额发。

盛屹举着伞,偏向盛峣那边:“给你发消息你没看?我等你好久。”

“老板送我回来,不方便。”盛峣这才拿出手机,看到盛屹的消息。

盛屹皱眉:“都下班了。”

“你晚上吃的什么?吃饱没?”“我……”

两人一边闲话,一边回了小区。

盛屹就是那个情人上位的后妈生下的孩子,甚至准确地说不算后妈,因为他们没结婚。至于为什么称为情人而非三,则归咎于盛远航和盛峣的妈妈没有情,和盛屹的妈妈有情。

小时候,盛峣觉得自己应该恨盛屹的,但一直没恨起来。后来,在很长日子里,他们相依为命。盛屹自己没得选择,他是无辜的。

盛远航是个很癫的人。

在“嘀嗒嘀嗒嘀嗒嘀嗒”这首歌最火的时候,盛远航独自一人背上行囊去西藏流浪,留下盛峣他妈一个人上班、照顾小孩。盛远航喜欢那边,喜欢那种“感觉”,彼时仓央嘉措的情诗正流行,不负如来不负卿。然后他把房子卖了,在拉萨开了家进口食品店。

十几年前,拉萨,进口食品。就算是现在的盛峣,也很难理解盛远航的操作。他只记得他和他妈到处租房流浪的生活。一家人在不同的地方流浪,也算是整整齐齐。

盛远航在拉萨遇到了据说是逃婚出来的盛屹他妈,两人迅速坠入爱河,有了盛屹。可能是高原环境对长期生活在平原的人来讲实在恶劣,盛屹的妈妈死于生产。

有时候盛峣很想知道,人生到底是自己走出来的,还是上天编好的。不管是自己和母亲的命运,还是盛屹和他妈妈的命运,都像一出破戏。

盛远航抱着襁褓中的盛屹出现在家门口,请求盛峣的妈妈收留。他留下了盛屹,自己跑去南方一个小庙里出家了。

神经。

“听说南海子有个鹿苑,我们周末去看鹿吧。”盛峣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如果不是你在,我估计永远都不会去。”

“不要。”盛屹盘腿坐在客厅,面前的茶几上摆了台笔记本电脑,“我接了几个学生,周末辅导。”

盛峣手上的动作变慢了:“你其实……不用的,我能供你读完。”

盛屹停下敲键盘的动作,抬起头直直地看向盛峣:“你可以自己读完大学,我也可以。”

“盛屹,”盛峣轻声,“我希望你能享受大学的生活,不用那么累。”

“不累。”盛屹不再看他,“给天龙人小孩辅导,钱多活少。”

盛峣走到盛屹身后,坐在沙发上,不再说话。

第5章 苦的辣的

第二天上班,盛峣悬着的心果然死了。

N+1,虽迟但到。

程霭没有来上班,刘特助找盛峣谈了话,一切如盛峣想象中的那样客套,什么公司效益不好,人员结构要优化,他其实是个很不错的人,纳入了人才库,有缘再见,等等等等。非常体面,也非常客气。

盛峣看过公司的财报,明明好得飞起。算了,没意义。万恶的资本家,想裁就裁了。

盛峣面对着刘特助,坐在小会议室里,灯光很白很亮,磨砂玻璃外时不时有匆忙而过的身影。

刘特助清清嗓子:“一个月后正式离职,可以慢慢交接了。”

得到确定的信息,反而不慌了,也不用再考虑工位的位置。盛峣打量着刘特助,这是个成熟稳重的中年男人,是盛峣理想中助理的模样,任何棘手的case到他这里都能被完美处理。其他助理都是刘特助在管。除了他,盛峣。其实应该刘特助坐自己那个工位的。

“没什么疑问的话,那就这样了?”刘特助起身。

零碎的胡思乱想中,盛峣忽然心血来潮,问:“总裁今天怎么没来呢?”这个问题不算逾矩,毕竟他现在还没离职。

门拉到一半的刘特助回过身:“总裁身体不太舒服。”

昨晚上不还好好的吗?

“怎么的呢?”盛峣追问。

刘特助沉默了片刻,似在犹豫说还是不说,最后还是开口:“胃病。”

啊,连生病都是总裁专属病。

盛峣还没有离过职,这是第一次。 w?a?n?g?址?F?a?B?u?页???f?????ě?n?????????????.?c????

万幸,他不用接受其他人的目光洗礼。

离职这个事水豚很有经验,之前听她说,离职前那段时间,和同事氛围怪怪的,原先嬉戏打闹的人不爱来说话了,虽然平时大家都知道是虚情假意,但是突然不装了还是蛮明显的。

不过没关系,要有创死全世界的心态,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盛峣在桌面上趴了一会儿,然后爬起来一点一点处理电脑里的文件。

斜对面空荡荡的,还有点不习惯。

中午,连廊广场。

三人站成一圈,三根利群燃烧着各自的心事。

“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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