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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剩余的辟谷丹全数打包,这些辟谷丹的口味比他自己练出来的好吃些,许是各地水土不一样,明明是同样的药方,他怎么都练不出同样的味道。

这些辟谷丹留在这里无人赏识,真是可惜,不如便宜了他。

花在溪拂袖而去,路上听见子时熄灯的钟声响彻夜空,还没等来第二声,就看见无数烟花绽放在高处。殿前有无数弟子在看烟花,叽叽喳喳互送祝福。

他逆着人群,从热闹走向孤寂,半路巧遇新雪初降,纷纷扬扬洒了下来。

他鬼使神差停了脚步,想要接住一片雪花。

雪花还没落在掌心,就在半空消融不见,岑无望伸手,什么都没捞到,只好虚空握了握五指。

云杳窈不知何时从岑无望背后出现,为他披上氅衣。

“这么冷,怎么不披件衣服?”云杳窈道。

岑无望回头,看见她笑盈盈的言。

他说:“不冷,刚打开窗户,你就来了。”

“骗子。”云杳窈将他的手放在掌心,呼出热气,又搓又揉,才让岑无望冰冷的掌心重新生出些温度。

“我看你是忘了时间,我上岛好一会儿了,看不见逢朽生春内有灯亮起,还以为你睡着了,于是便在外头等了一会儿。”

岑无望的手还是会再凉下去,整座宫殿都如在春日,

“你怎么不喊醒我?”岑无望说。

“你觉浅,不想惊扰你安眠。”云杳窈说着,渡了点灵气过去。

“怎么醒了没有点灯?”云杳窈疑惑,她挥手,将满室点亮。

岑无望打了个哈欠,懒懒靠在她肩膀上:“忘记了。”

他闭上眼,似乎有点累。

“别睡了。”

云杳窈说,“我带你去看烟花好不好?”

岑无望说:“不是刚刚放过了吗?”

云杳窈这才松了口气。

很好,证明岑无望没有骗她。

她先前进来时分明叫了岑无望两声,却没听见岑无望回应,她还以为岑无望病情反复,已经到了五感渐失的地步。

能听见烟花绽放,证明他还是能听见声音的。

但是岑无望还是说:“算了,既然你都说了,那还是再看看吧,烟花在哪?”

云杳窈想了想,道:“我知道个小法术,让你在地面上也能看见烟花,你跟我来。”

第96章

云杳窈带着岑无望来到院子中的空地间,她聚起灵气,慢慢在手心凝结成两只光点,其中一枚光点往空中一抛,待超过墙高,她便弹指将另一枚丢出去。

两股灵力相撞,砰一声炸开,无数灵力星星点点洒落下来,比雪还轻盈,比火还灼热,比真正的烟花更恒久。

灵力形成的光不会立刻消失,在修道者眼中只会渐渐变弱,最后恢复最初模样,在空中与尘埃共生共舞。

“看,”云杳窈兴致勃勃,“喜欢吗?”

岑无望盯着半空的烟花,笑眼弯弯:“喜欢。”

“但是你也别试探我了,”岑无望叹了口气,“我都记着呢。”

这些都是他从前哄孩子的招式,云杳窈年幼时爱哭又怕黑,偏偏还害怕声响。

把岑无望磨得没脾气了,就会点灵力给她炸烟花。

岑无望笑眯眯道:“有什么直接问我就好了,难道我还会瞒你不成?”

云杳窈抬起下巴,转身想要反驳,没注意到岑无望已经悄然靠近,致使她恰好撞到岑无望怀里。

岑无望张开披风,将云杳窈整个裹了进去。

骤然被温暖包裹,鼻腔里充斥着他清冽又熟悉的气息,方才烟花灼热的余温似乎未散尽,还掉落入怀。

光点簌簌落在披风外,透过缝隙,还能看见细碎的光屑如萤火般飘摇、坠落,映得他低垂的眉眼格外温柔。

岑无望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胸腔的微震,低沉而清晰,仿佛是说给怀中人,又像是在回应那些散落的烟花:“我都记得呢。”

他收紧手臂,用手指去勾了勾云杳窈的腰带。

“天大地大,杳窈最大,你不发号施令,谁也带不走我,阎王小鬼都不行。”

他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那弯弯的笑眼在披风拢下的阴影里,盛满了不容错辨的暖意和笃定:“所以,别怕。想问什么,直接来问我就好。我现在被你藏在浮岛上,你再不像以前那样,多来探望我几回,外头会以为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被你厌弃后心灰意冷了。”

厚重大氅隔绝了微凉的夜风,却隔绝不了他的声音。

那些试探、那些盘旋心头的担忧,似乎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和直白的话语,轻柔地、不容拒绝地按回了心底。

许久没听到岑无望嘴贫,云杳窈反而不习惯。

看见他仍然游刃有余,一副天塌下来有嘴顶着的轻松模样,云杳窈紧绷的肩线,在他怀中悄然松弛下来。

“净说这些不着调的话。”云杳窈在他怀里闷声道。

等光线黯淡了,院中仅剩下一盏残灯照着,原本紧紧将两人裹在一起的大氅也滑落了些许,岑无望再度弯腰垂首,拉近两人的距离。

他的呼吸很浅,喷洒在云杳窈脸上有点痒。

“既然你都试探我了,那我也要试一试你。”岑无望轻声道。

“你想试探什么,放马过来。”

云杳窈以为岑无望是想盘问她些什么,她自认没有什么问题能够将她难倒,于是抬头冲他扬了扬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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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无望看着云杳窈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勾起唇角,偏过头去,在她耳边低语。

“君恩未报,此身何用?都言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怎我夜夜独守空房,却不闻恩人夜访敲门声。”

云杳窈强装镇定,实则心跳得厉害,还好夜色昏暗,她红透的耳根子不至于太明显。

不过毕竟是与岑无望相处时间久了,她也有样学样,很快便想到对应的借口。

云杳窈佯装愤怒:“岑公子自重,我不是轻佻无礼之人,不过区区一命之恩,何必放在心上?若是公子觉得我是挟恩图报的贪财好色之辈,我离开就是,无意扰了你的清净。”

原本只是浅浅勾住她腰带的那只手突然松懈,接着整个手掌贴合到她后腰处,不容她擅自逃离退缩。

“晚了。”岑无望倒没有生气,可是比之先前的遂心应手,确实也急切了些许。

“岑无望,你玩不起啊?”云杳窈有恃无恐,得意洋洋,不见方才的羞赧,主动环紧他的腰,与他紧贴在一起。

岑无望低头,坦然道:“对啊,难道只准你耍无赖?”

云杳窈没有回答,岑无望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觉得哪哪都满意。

这是自他有生以来就长存不灭的信仰,即便大厦倾负,他也凭着一息念想走过无数坎坷。

现如今,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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