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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迟迟不退的焦急担忧,好似穿越时空般袭来,占据了她本该冷静克制的身体。
了断,她的大脑闪过一个词。
对,她需要的是了断。
一场和他,和过去的了断。
只有这样,她才能彻底不被他折磨。
不然就算她和他分开,去她该去的任何地方,也不过是重蹈那十年的覆辙。
她受够了,她实在受够了被总是在不该出现的场合闪现的他折磨。
尤其是她决定开启一段新的感情时,他就会跳出来折磨她。
嘲讽她的懦弱、胆怯,她的畏手畏脚,瞻前顾后,居然堕落到要和一个让她心如止水的男人谈情说爱。
温夏动动唇,嗓音沙哑:“我……”
“是你自己回来的。”他打断她,嗓音比她的还要哑。
温夏别过脸:“还有几天就是眠眠的婚礼,你如果这个时候被烧坏脑子,会很麻烦——”
她煞有其事的解释还没说完,唇就被他堵住。
顾衍南攥着她的手腕,顺势把人拉进怀里,滚烫的呼吸灌入她的口中。
发烧的人体温格外高,光是呼吸就足以把她的脸烫红,很重的一个深吻,温夏快要被他亲的喘不过气。
“唔唔……松开……”
他知不知道他在感冒?唾液交换,她会被传染的!
顾衍南一直吻到够才松开她,长指轻轻摩擦她的脸蛋,看着她眸中的嗔怒,眉眼染上薄薄的笑意:“我们养条狗吧。”
话题转变的太快,温夏没能跟上他的思路:“嗯?”
顾衍南没解释要养狗的理由,接着问:“你喜欢什么品种的小狗?”
温夏瞪大眼睛:“你认真的?”
“当然。”
温夏看他不像胡扯,想了想:“柯基吧。”
顾衍南睨她:“小蠢狗有什么好养的。”
“……”她反驳,“你不觉得柯基很可爱吗?”
“不觉得。”
她闷着脸,很干脆地道:“就养柯基,养别的你自己遛。”
顾衍南爱不释手地捏了捏她的脸蛋,在温夏发怒拍他的手之前松开,改为捏她的手指,闲聊般开口:“你说小蠢狗叫什么名字呢?”
顺着他的话,温夏陷入沉思,不过片刻,她猛地想起来他还在发烧,立刻从他怀中退出:“快换衣服,我陪你去医院。”
“我不喜欢医院。”
“谁会喜欢?”温夏去拽他的胳膊,“你快点。”
顾衍南皱着眉,“不去医院,你给刘医生打电话。”
刘医生是顾家的家庭医生。
温夏看他对医院真的有点抵触心理,便顺着他:“好吧,不过你要先把药喝完。”
顾衍南嗯了声,把已经不烫了的感冒药喝下去,然后又把温夏拽回怀里。
“我要打电话。”温夏回头看他。
他挠挠她的掌心,强硬道:“就这么打。”
温夏拿他没办法,也不想在小事上争吵,便窝在他怀里给刘医生打电话,说明他的病情,让刘医生抓紧过来。
挂断电话,顾衍南的薄唇已经亲到她耳朵了,湿濡的触感让她身体一颤,带着鼻音的嗓音在她耳边低喃:“温夏,是你自己回来的。”
是,这次是她自己回来。
是她给自己,他和她,给过去的一场了断。
很久以后,温夏站在伦敦公寓的落地窗前,看着漫天飞雪,洋洋洒洒飘落。
美丽而寒冷。
那时候她和他有了许多的纠葛,不再是只有短短四十七天的回忆。她想,也许世间万物皆如此,就像美丽的雪花,神秘的深渊,还有黑色的曼陀罗,漂亮却危险,但总有那么多人要摘。
或许是危险本身,就带着一种神秘的诱惑。
那种诱惑,过于蛊惑人心,明知会有万劫不复的可能,却被它的致幻香气麻痹神经。
直至毒以入骨,药石难赎。
第30章 “我看到你们接吻了。”……
刘医生火急火燎赶来, 表情凝重地在顾衍南身上用仪器测了半天,最后确诊——由感冒引起的发烧,吃点退烧药就行了。
松了口气的同时, 刘医生心底忍不住吐槽:少爷只是发个烧而已, 少夫人至于用一种“少爷得了绝症、如果他不立刻赶到、少爷就会原地去世”的语气催他吗?
交代完用药剂量,刘医生从少爷的眼中看到“你可以走了”这五个字,看了眼用湿毛巾给少爷冷敷的少夫人,扶了下镜框,功成身退。
门关上,顾衍南一把将温夏拉入怀里,“陪我睡会儿。”
温夏抿了抿唇, 她上午有会要开,还挺重要的。
刚要开口,顾衍南打了个哈欠,一手搂着她的腰, 下巴埋在她的肩窝, 哑声说:“陪我睡会儿吧, 好困。”
也许是因为生病,他的声音听着有气无力,身体很烫, 嘴唇苍白干裂。
俊美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病态。
有点可怜。
温夏眼眸动了动,还是妥协,轻声:“我给助理打个电话,交代工作。”
“嗯, 快点。”他闭着眼睛,睫毛比女人的还要长,低低应了一声。
温夏拿着手机, 仰起身——
还没起来,被顾衍南按回床上,“就在这打,我不会偷听你的商业机密。”
“……”
温夏无奈看他一眼,就这样在他怀里给林若雯打了个电话,交代完一天的工作,然后又给祁源打了一个。
她的声音温软好听,哪怕听到“学长”这个刺耳的称呼,顾衍南都没说什么讽刺的话,只是搂她腰的力道紧了紧。感冒药的药效缓缓上来,加上昨晚几乎没睡着,嗅着她身上清淡好闻的柠檬香气,顾衍南在她的轻声细语中,很快陷入睡眠。
挂断电话,温夏转过头,见他闭着眼睛,不自觉放轻动作,慢慢躺下去。
卧室里很安静,她能清楚地听到他略微粗重的呼吸声,还有胸腔里心脏跳动的声音。
仰头看了会天花板,然后闭上眼睛,试图酝酿出睡意,或许是刚刚做出一个违背她过去二十八年原则的决定,本该困倦的大脑非但没有丝毫睡意,反倒异常清醒、兴奋。
最后,视线避无可避,落在顾衍南的脸上。
脑子里瞬间浮现四个字。
秀色可餐。
——她有那么肤浅吗?
半分钟后。
好吧,她确实不是个多高深的人。
刚经历过一场头脑风暴,此刻,盯着他熟睡的俊脸,温夏募地想起一件往事。
炮友关系断了后,他们回到各自的生活,那之后,其实顾衍南找过她一次。
温夏不确定他是不是专程来找她的,因为他们是在清大校园里偶遇,擦肩而过时,他突然喊住她。
那年的天气多变,已经三月初了,还在下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