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4
说,我和陈恪长得很像。”
裴祝安兀自沉默,肩头微微发抖。
“像到什么程度呢?”宁惟远喃喃自语:“我去找了陈恪生前认识的人,他们撞见我,就像见了鬼一样。”
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出奇,脸色惨白,唇边血痕猩红,此时此刻,他就像自己口中的那个怨魂。
“后来,我又去见了他母亲。”
裴祝安冷声:“畜生。”
“陈安闵求我做他养子,”宁惟远不以为意,轻笑:“可我没兴趣——不止那种日子,我对陈恪也没兴趣。”
他说着,目光转向裴祝安。
“但你不一样。”
“徐阿姨认错了,把我当成陈恪,拿你的照片拿给我看。”
宁惟远脸上伤痕还在流血,笑意盎然,眼底一片赤裸的贪恋,几近病态。
“你真的很吸引人,裴祝安。”
“难怪陈恪喜欢。”他舔舔唇角,“我也好喜欢。”
宁惟远咬字清晰,声线温润,像在播报新闻,实则在冷静地昭告自己的恶行。
“我承认,自己的目的不单纯,可我对你的感情却是真的。”
他轻轻一顿,目光逼人,“而你又何尝不是?你不爱我,可对陈恪,对我这张脸,不是一直旧情难忘么?””
裴祝安的目光冷得近似凌迟。
宁惟远揩去唇角血迹,笑意淡了,眼底泛起冷意,他望着裴祝安,心里想,这么细的腰。
被按在床上的时候,是不是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裴祝安胸膛剧烈起伏,一时间,几乎难以接受这副面目的宁惟远。
那可是宁惟远。
恨不得摇尾乞怜的宁惟远,借钱买高档西装替他求人的宁惟远,愿意动手术为他变成omega的宁惟远,拱手把人工腺体技术送给他的宁惟远。
也是从一开始就欺骗他的宁惟远。
“宁惟远。”裴祝安一字一顿,眼神骇人:“你就不怕,我弄死你么?”
宁惟远轻轻一笑:“你不会的。”
“现在,人人都知道了我的存在,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们,”他伸出手,指腹慢慢摩挲着alpha的脸颊,声音轻柔:“一旦我消失了,你怎么办呢?”
裴祝安猛地避开他的手,怒不可遏:“照片是你发给媒体的?!”
“当然不是,我舍不得你为难。”话锋骤转,宁惟远蓦地笑了,“不过——记得我之前被包养的流言么?”
“校园论坛上那几张照片,与章洪无关,是我雇人拍的。”
alpha冷声:“你真比我想得还要下作。”
宁惟远望着裴祝安,薄唇抿紧,眼神黯淡,又挣扎着燃起几点火星,“可我能怎么办呢,裴祝安?”
“从我认识你开始,你的口味就没变过。越是笨蛋,越是可怜虫,你却越在乎,看看你身边那些人——”
他忍不住捶了下墙壁,声音不无怨恨:“谁能比我更可怜,可你偏偏不看我!”
裴祝安听了这番辩白,恨不得拧断他的喉咙。
“裴祝安,哪怕是替身,我也要成为你的唯一选择——”宁惟远咬牙切齿道:“别说是云璟那条狐狸精了,就是陈恪死而复生,我也不会任他挡了我的道。”
听到某个名字,裴祝安呼吸骤然一滞,“云璟?那个我和那个男孩没有关系!”
宁惟远笑,“是没来得及有——所以,我也没动手啊。”
他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扔到裴祝安面前。
隐约听见哭声,愈发加大,是个年轻男孩,哽咽发颤,近乎哀求,求宁惟远放过自己,自己是一时糊涂,绝非有意勾引他的人。
“放心,我不过吓唬了他两句。”录音之外,宁惟远淡淡开口:“但别说,听他求饶,很爽。”
裴祝安只觉得全身血液倒灌,怒火烧得眼前发黑,他扯住宁惟远的衣领,却被扣住手腕。
宁惟远将手机凑到他耳边,声音温柔得像耳语。
“听,他在替你哭呢。”
裴祝安怔然望着宁惟远,像是第一次认识对方。
他那么漂亮,却又那么恶劣。
宁惟远见他盯着自己看,没忍住凑近吻了下,像是挑衅,很轻,一触即分。
“裴祝安,哪怕你只喜欢我这张脸,我都认了。更何况,有什么是我给不了的?”
“时间,金钱,爱,只要你愿意,私下里,叫我陈恪也可以啊。”
他伸手抱住裴祝安,慢慢摩挲着alpha的脊背,一下又一下,像安慰,又像驯服。
“出国前,我答应过你,再回来,会带着好消息。”
从录音中传来的声音还在继续。
但内容换了。
不再是哭声,而是裴祝安自己的声音,一段段,一条条,语音,通话,几乎和宁惟远相处的每分每秒——全都被清清楚楚地录了下来。
不敢想象,在私下里,宁惟远听过多少遍。
铺天盖地,像浓雾般淹没裴祝安。
此刻,宁惟远的低语在耳边响起,沉郁,暗涌,像是这场风暴的中心,他说:“好消息就是——”
“我从不是什么omega。裴祝安,我是个alpha。”
“和你一样,和陈恪一样。”
空气压抑的苦艾气息陡然变得浓烈而锐利,不再遮掩,瞬间刺破裴祝安的防线。
.......什么时候?
心神剧震,顷刻间,这段时间的异样仿佛都有了清晰的指向。
他声音颤抖,几乎脱口而出:“宁惟远,你怎么不去死。”
话音落下,录音中的裴祝安也开了口,声线冷淡克制,不含一丝情欲,只是提醒宁惟远,记得注射抑制剂。
宁惟远微微偏头,云壤之别的两句话,他都听进了心里。
“我死了,谁来爱你。”
他重重吻上裴祝安,用尽全力,快要将人揉进自己的五脏六腑。
“我从没想让你痛苦。我只是想确定,你爱我的时候,是不是和我一样疯。”
宁惟远的信息素等级极高,分开时,裴祝安几乎站不稳。
有手臂从臂弯处捞起他,“怎么,哪里不舒服?”
裴祝安没有说话,只是睁开眼,带着些许失焦的瞳孔望着宁惟远。
他额角渗着汗,整个人湿漉漉的,发尾与眉梢被浸得漆黑,眼底雾气朦胧,好像落了难。
对着这幕,能忍住的都是剃过度的。
宁惟远刚破戒,见不得这些。
他慢慢俯首,吻住裴祝安,如焚身坐禅,烈火燎原。
裴祝安哑声问:“还有什么事,是你瞒着我的?”
宁惟远垂下睫毛,静静看着他。手机里,最后一段录音正在播放。
是他们初见后,彼此之间的第一通电话。
那时的宁惟远对裴祝安还不熟悉,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