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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打了两下那恼人的纱帐。

槐序却是若有若思,低声应是,复又道:“谢大人晨起之时为小姐留了一张花笺。”

谈思琅接过槐序递来的花笺,上面赫然是“悠悠,等我回家”六字。

“字倒是好看。”她舌尖吐出极细声的一句话。

槐序笑意盈盈。

姑爷心中记挂着姑娘,她便欢喜。

谈思琅捏了捏指尖,将那花笺整整齐齐折好,命槐序好生收放在她的小匣子里;继而安安静静地用青盐擦了牙、漱了口,又乖觉地任由青阳往她颈侧涂了药膏,这才换了身家常的衣裳起身。

……谢璟这人,未免太会讨她欢心了些。

谈思琅看向身旁的两位侍女,纠结片刻,还是开口:“往后也别用小姐姑娘之类的唤我了……大婚这么几日,也该改口叫娘子或是夫人了。”

二女一愣。

谈思琅解释道:“若是在家中习惯了,以后出了府,当着外人的面也这般唤我,那些等着看我笑话的人,指不定要怎么想呢。”

青阳笑问道:“娘子今日想梳什么发饰?”

这婚事仓促又突然,且还隔着一桩退婚官司。如今小姐与姑爷能合得来,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简单些就行。”

待用过早膳,因着昨夜只是擦了擦身上便睡下了,谈思琅又去了净房,在浴桶中泡了一会儿;正想着去清点一番自己的嫁妆,却是听闻仰南院的许嬷嬷到了。

许嬷嬷在宅院里伺候多年,何等通透,晨间听着木莲传的话,她只当是小夫妻面皮薄、害羞得紧,方才找了昨日走多了路这样拙劣的借口。

见着谈思琅带着一身水汽从净房中走出来,她愈发肯定自己心中所想。

推拿之时,她特意留了心,好生为谈思琅按揉了一番腰腿之间。

她心中腹诽,这谢大人,当时不知节制,只知晓事后补救,着实不够体贴。

难怪老夫人每日都在担心。

哎!

-

婚假过后,再度回到大理寺,谢璟手边堆了不少事情。

他眉心微蹙,差人回府上传话,说晚间夫人若是饿了,自己用膳便是。

还好他办事颇有章法,效率也极高,待到天边泛起一层薄紫之时,总算是将累下来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待他披着暮色匆匆回到栖竹院时,谈思琅正坐在在廊下,听府中的侍女讲趣事乐事。

他刚跨过栖竹院的大门,便能听见欢喜的笑声。

廊下已点了灯,远远望去,明晃晃的一片,温柔又热闹。

谢璟心中微动。

真好。

真好。 W?a?n?g?阯?F?a?b?u?页????????ω???n?②????????.??????

若能一直这般,他便也没什么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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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不赖

拦下欲要去廊下通传的侍婢后,谢璟在栖竹院门前的桂花树下静静站了小半刻钟。秋风中浮动着清甜的桂香,和着栖竹院中的笑闹之声,萦绕在他腰间的金鱼袋上。

他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望去,却见木莲正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谈思琅听得入神,连连抚掌;旋即,边上一位穿着浅蓝比甲的小丫鬟又凑上前补了一句,竟惹得谈思琅一时间笑弯了腰。

此刻的她,是全然恣意的开怀。

灼灼如春华,让他移不开眼。

大抵是因为他这个人,无论怎样装出一副温和的模样,内里的底色终究是灰蒙而窒闷的。

他们二人单独相处时,他没有见过她这般模样。

有些遗憾,有些自责。

又有些庆幸与不该有的妒忌。

谢璟兀自出神,却见笑作一团的谈思琅倏地抬起头来。

隔着疏朗的花木与流转的清辉,她的目光不期然与他撞上。

她明显是愣了一刹,许是没想到他已回府,却未命人通传。下一瞬,她已然站起身来,继而提起裙摆,踩着满院如积水空明的月影,小步向他跑来。

一钩银白的新月挂在她身后,像是簪在她松松挽就的发髻间的一支白玉钗。

她在距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仰着脸看向他:“你回来啦!”

谢璟忽然明白为何今日的夜空之中仅有一弯孤零零的月了。

不过是因为漫天的星都已落入谈思琅眼中。

谈思琅不知谢璟心中那些弯弯绕绕,她眉梢一弯,兴奋道:“今日我去寻萱……母亲的时候,说起你在江南为官时,很是喜欢武林的鱼羹。你说巧不巧,我前两日刚好在书上读过这道菜!”

她便自作主张,命府上的厨子为今日的晚膳添了这道菜。

她喜欢巧合,也喜欢惊喜。

“一阵你尝尝,府上厨子的手艺,与那武林食肆中的有何区别。”

谢璟眉心微蹙:“夫人可用过晚膳了?”

本朝官员大都是申正散值。他今日事务繁多,便在府衙中耽搁至将近酉正,回府时早已过了平日用膳的时辰。

他特意差人回府传话,便是不希望她空腹等他。

他不在意这些莫须有的规矩。

“呃……”谈思琅不自在地微微侧过脸去,还是承认,“本来是想等你的,但到底是没忍住。”

与“投桃报李”之类的想法无关,也与风月之情无关,她今日这般,不过是因为今日是他们二人婚后谢璟第一次上值,日子特殊,她便想着要等他一起用膳的。

但,想法很坚定,奈何……肚子它实在不争气也不听话。

她就该午膳时多用些的。

事已至此,只能用那道鱼羹来成全今日的特殊啦。

谢璟看着谈思琅那副带着点儿心虚又理直气壮的模样,心中一软,缓缓道:“合该如此的。原便是我办事不够利索,归来太迟。”

“多谢夫人的安排。”

他目光落向她的耳珠,那里坠着一对月牙形的耳珰,是他挑的。

没想到她会喜欢。

“不用说这些,”见谢璟并不在意自己“吃独食”,谈思琅盈盈一笑,而后极为自然地伸出手去,抓住他的袖口,“进屋罢?”

谢璟指尖一顿,任由那微不足道的力量拉着他往廊下灯火通明处行去。

“因你一直未归,吃食都在灶上温着,”谈思琅道,“你是不是得先去将官袍换了再用膳?”

以前在家中时,父亲与长兄都是这般的。

谢璟颔首:“是,劳烦夫人再等等我。”

听着那个“等”字,谈思琅蓦地想起晨起之时的花笺。

他也觉得今日是特殊的罢。

待谢璟换上常服,夫妻二人便在花梨木食案前坐定。

府上的下人自是不敢给家主用残羹冷膳,此刻端上来的,皆是重新烹制的菜肴。

谢璟看着那碗热腾腾的鱼羹,只觉瓷碗之上白茫茫的热气已飘至心间;白日里那些烦心的公务与先前那些无谓的妒忌也都在这雾气中溶化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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