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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鹰一般的眼神直逼他,邢嘉树优雅地抬了下高脚杯作回敬,苍白的唇在酒浸润下微微上扬。
他抿了口酒,若无其事放下酒杯,看向对面。
邢嘉禾仰起下颌,泪珠慢慢滑进细羊绒高领。吴莎照顾她五年,她伤心了。
三人组伸着脑袋,递纸巾,言语安慰。
鲁杰罗抬臂霎那,邢嘉树就能预料他下一步动作。
好心情顷刻之间消失,他看着男人粗壮的手臂搭到邢嘉禾肩头,用肮脏的爪子轻拍,又捏了捏。
邢嘉树十指交叉放至口鼻前,冷冷盯着她,可她沉浸悲伤,自动屏蔽他的警告。
“别难过了,嘉禾。”
邢嘉禾不理。
“公主,你掉眼泪我看的难受。我保证帮你找个更称心的管家。”鲁杰罗
细心地把手帕折了几道,试探地单手捧住邢嘉禾右脸,用手帕软尖蘸吸她的眼泪,“别眨眼,我帮你擦擦。”
十几年的情谊让界限模糊,邢嘉禾没拒绝,侧坐,边掉眼泪边颐指气使地说:“小心点,别蹭掉我的妆。”
“遵命。”鲁杰罗抿唇,尽量不让开心表现得太明显,期间得意地看了邢嘉树一眼。
不到一秒,邢淼起身,绕到邢嘉禾右后方,牵起她的手慢慢揉着,挑衅地冲邢嘉树笑。
邢璟深干脆坐到邢淼位置,用银叉叉了块三文鱼,越过鲁杰罗伸至邢嘉禾唇边。
早上来不及吃饭,邢嘉禾一口嗷呜吃掉,边嚼边说:“还要,多沾点酱汁。”
她习惯被簇拥,万千宠爱,习惯自己是世界中心。
“好,喝汤吗?”
“嗯嗯。”
邢璟深舀起一小勺汤,细长的眼不经意地瞥向对面。
邢嘉树收回视线,低头,冰冷的脸上面无表情,静静凝视桌面银刀,手伸向背后,将那把枪从枪口摸到扳机。
显然直面起冲突不是他的风格,他松开枪,扣住皮带搭扣,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心里那火却蹿得比坟头草还高。
邢嘉树之前觉得研究D/s有点变态,现在他认为自己非常正常。
邢嘉禾太欠教育了,她的屁股就该被皮带抽出血印,让他吸肿。
邢嘉树取出烟盒和火柴,慢条斯理卷烟丝,用拇指压紧,送进唇间。点燃火柴“嚓”地声,他不停地啜烟蒂,直到烟草越烧越旺,左右两边的人先熏得流泪,而后被呛咳嗽。
他们不敢指名道姓,只能旁敲侧击。
五年前的病弱少年自从不再藏拙伪装,以白发红瞳怪物的真面孔示人,攀爬速度让人望尘莫及。这五年,V执事如日中天。
邢嘉树权当听不见,微阖着白睫,慢吞吞吐着烟,像个优雅的混蛋,周围变得烟雾缭绕。
他平日注重礼仪很少在公共场合吸烟,邢君言察觉反常,注视那张模糊不清的面孔,“嘉树,你有什么看法?”
听到嘉树的名字邢嘉禾这才抬头朝对面看过去。
“我认为可能需要把主观看法放到一边——”嘉树吐出一大团烟,目光如炬地看着她,靠向高背椅,放松地说:“像一份合同,分析问题。但这份合同恐怕不是我署名,吴莎是阿姐的管家,她最有发言权。”
皮球踢给她,餐桌所有人的注意力随之转移。邢嘉禾感到一股压力推她赶紧回答问题,她吸了下鼻子,正坐回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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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组因此回到原位。
“幕后黑手冲金密钥来,故意把吴管家扔到我们面前,目的是为了引起骚乱和恐慌。如果顺他的意,那么他该狂欢庆祝了。”邢嘉禾握住高脚杯,鲜亮的浅色在一众深黑格外出挑,“但他又何尝不是孤注一掷。他肯定等待这一刻很久了,天时地利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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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邢嘉树中指慢慢抚摸杯沿,皮革摩擦玻璃发出刺耳声响,他抬起眼睛,那一片深红仿佛穿透灵魂,“可谁是敌人呢?”
“就在这张桌子上。”邢嘉禾同样注视他,“谁最想我一败涂地,谁就是敌人。”
邢嘉树缓缓点头,招手示意餐侍灭烟。
“所以我决定正式接手金密钥有关的工作,坐到高处,等那弑君刺客迫不及待再次显行。”
餐厅一阵惊异的沉默。
只有邢嘉树表示赞同,“光接手工作不够,公众舆论非常重要,花点时间往议院的走廊和酒吧走走,增加各个分支访问的次数,各大媒体露脸。”
他微笑,“再来个独家头版新闻,发表演说,谈谈邢氏隆巴多未来将面临的挑战和机遇,以邢氏掌权人之一的身份亮相。”
不是继承人。
金密钥持有人本就是掌权人。
邢嘉禾立刻领悟嘉树的意思,“很荣幸你掏心掏肺为我考虑,真的感激你的信任。”
她起身,带了点高人一等的骄傲,像个真正的大人——金密钥持有者,不必询问长辈意见,拥有不容置疑的决策权。
但邢嘉禾忘了,十五岁的她已是最年轻的掌权者,对所有人居高临下,不屑一顾。
“接下来的时间,请各位配合我。我需要使万事俱备。”
金密钥的优先级高于一切,阿米尔提的联姻暂且搁置,鲁杰罗不知该高兴还是遗憾,他求了父亲很久,结果遇到意外。
他总觉得和邢嘉树脱不了干系,午餐后把人截住,邢嘉树轻飘飘看他一眼,用意语说:“看来你没有未婚妻了。”
邢嘉树总能发现事物有趣的一面。当然,对他来说,有趣通常意味着别人一点也不觉得好笑。
看着鲁杰罗的眼里满是冷漠和嘲讽。
鲁杰罗根本没回答,并非因为他不知该说什么,事实上,他太清楚邢嘉树就是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混蛋。他的目光紧盯着邢嘉禾,她的手紧紧地握在邢淼和邢璟深手中。走旁边的邢疏桐和马克却不觉有异。
她正穿过餐厅,在人群间穿梭,没注意到他和邢嘉树。
一位金发青年走到邢嘉禾面前,似乎想要联系方式。
是的,她今天比以往更加美丽,耀眼夺目。
鲁杰罗知道原因,他敢肯定昨晚邢嘉树这贱人吃了邢嘉禾。
邢嘉树循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邢嘉禾穿着他买的衣服,脸颊红得像苹果,唇娇艳欲滴——她身上也散发同样的气息,他对此再熟悉不过了。
她的戒指,他买的,在别的男人眼里闪闪发光。
她胸口佩戴的琥珀吊坠,他亲自挑选的,因为他觉得和她眼睛颜色很搭。此刻它搭在那件紧身细羊绒衫的正中央,她饱满胸脯的中间。
邢嘉树拧起眉心,幸好邢璟深和邢淼两个护花使者不负使命,同时站到邢嘉禾前面,以一种嘲讽的眼神看着金发青年。
邢嘉树回头看向鲁杰罗,“还有事?”他平淡地说:“不高兴就找阿米尔哭鼻子,别浪费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