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銮殿上。”

并且,他会告知所有人,他站到此处,绝离不开她的照拂,她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沈樱忍不住笑了:“是,你都做到了。”

“那你今晚给陈锦时什么奖励?”他凑近她耳边说道。

沈樱脸一红,张不了口。

他又道:“陈锦时不值得你的奖励吗?若是不值得,你值得,阿姆,今晚让陈锦时献身给你吧,陈锦时要奖励你。”

沈樱被他贴在耳边的话烫得耳尖发红,连忙抽回手,往巷口快走了两步,被陈锦时快步追上,重新攥住手腕。

他的掌心温热,力道不容挣脱,眼底却满是笑意,连眉梢都透着少年人的张扬:“阿姆,今晚就劳烦你帮我熬一碗汤药。”

“知道了。”她轻声应着,声音细得像风,陈锦时好不容易才捕捉到。

琼林宴设在礼部官署后的园林中,暮色四合时,红灯笼已挂满廊下,映得满庭花木暖红争春。

陈锦时随周林等人踏入园门,方见谢清樾已在此。

谢清樾位列三甲,大约在十七的名次,也是同科进士中的佼佼者,但他却比陈锦时要风光多了。

隔得远远的,周林便私下同陈锦时道:“瞧见没,谢三公子何等人物,去年才在北境立了功,今春就被圣上赐了进士出身。”

谢清樾立在廊下,玄色锦袍镶着金线,瞧着华贵万分,腰间悬着的白玉佩也是称得上来头的。他正与几位身着官袍的京官谈笑,左手随意搭在腰间佩剑上,每说一句,周围便有人附和。

就算是杨首辅来了,高高在上俯视众学生,也要朝谢清樾微微颔首,问问他家老爷子身体如何了。

陈锦时顺着那些目光望过去,周林在他耳边滔滔不绝,他淡淡瞥了对方一眼,看得出来,周林出身不高,或是,某个大家族里向来不受重视的庶子。

陈锦时自认出身不算高,尤其是到了京城这样的地方,可他既厌恶同周林那般扬起一张谄媚的脸四处游走,也厌恶自己什么也算不上的傲慢姿态。

很多事情令他感到矛盾,他不知道是他这个人天生就有问题,还是单纯不适合这里。

他从小就自视甚高,习惯了赢就是赢,输就是输,想要的东西就明目张胆地抢,其余一切他都堪称,瞧不上。

谢清樾朝他走来,他端起桌上的酒,浅酌了一口。酒液清冽,入喉微辣,他眼底沉静,朝谢清樾举杯:“谢兄,恭喜。”

后来周林得知谢清樾是陈锦时父亲的徒弟,沮丧了好一会儿,若是他有这样的人脉,早就……

谢清樾朝陈锦时真心恭贺:“你也是,你跟我过来,我有位老师想见见你。”

陈锦时颔首,跟随谢清樾过去。

谢清樾引着陈锦时往东侧花厅走,刚转过月洞门,便见廊下立着几位身着绫罗的女眷,皆是梳着精致的发髻,簪着珠玉钗环。

为首的夫人穿着石青色绣暗纹的褙子,气度雍容,见谢清樾过来,便笑着开口:“清樾,这位便是你师父家的孩子?”

“师母,正是陈锦时。”谢清樾拱手行礼,又侧身对陈锦时道,“这是杨大学士的夫人,旁边几位是府里的小姐。”

陈锦时忙回了礼。

杨夫人道:“不必多礼,清樾之前给我带了丸药,我吃了很是好使,听说便是你家那位沈医师所配,有机会我倒要谢过她一回。”

谢清樾在一旁解释:“陈兄弟幼时身体不好,我师父便从楼烦请了一位医师在他身边跟着,替他调理,沈医师医术很是不错。”

陈锦时闻言,手指微微蜷起,随即抬眸笑道:“阿姆只是做了分内之事,师母不必客气。”

杨夫人这才转身过来直视陈锦时:“我听说,她待你不只是身为医师之责,更有教养之恩,怪不得你如此敬重她,你是个好孩子

。”

谢清樾接话:“是,陈家兄弟的孝心,在金陵是一段佳话。”

说着,谢清樾正朝陈锦时微微的笑。

陈锦时面色尽力做到沉静,他沉声道:“阿姆于我,恩同再造。”

杨夫人瞥了谢清樾一眼,轻咳了一声:“如此说来,我更要前去拜访一番了,先不说她的药我吃了极好,也不枉清樾向我提了许多次。”

说着,她引出身后一位女儿,闺名杨芷薇,笑着道:“五姑娘,你不是总想找位品性端正的兄长做榜样吗?陈二公子这般重情重义,你们何不结识一番?孝心可是最难得,也最高贵的品性了。”

杨芷薇年方十七,并不比陈锦时小多少岁数,她鬓边簪着两朵浅粉珠花,未梳繁复发髻,脖颈纤长,亭亭玉立。

身上穿的是烟霞色绣折枝海棠的褙子,领口袖口滚着银线,下搭月白绫裙,装扮雅致。

这处地方,这些女眷,却不是今日人人都能见的了,陈锦时起初不明白谢清樾为何要带他来此,在此女出现后,他却忽然明了。

“陈二公子安好。”

陈锦时回礼时,恰与她抬眸对视,她眼底不可能带着什么谄媚讨好,却也无半分羞怯躲闪,反倒带着几分探究的清明,像是在认真打量他这个人。

陈锦时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他好像该,故意做出会另对方厌恶的形态。

陈锦时不喜欢这个地方,自然也装不出任何。

难道像从前一样,当场做出不给任何人留脸面的行为?

托沈樱的教导,他已经不是那样的人了。

杨夫人笑着拉过杨芷薇的手:“五姑娘自小就爱读史,前几日还在跟我念叨,说今科策论里,有篇‘军户自耕’写得务实,今日见了作者,可得好好跟陈公子讨教讨教。”

杨芷薇顺势接话,语气从容:“陈公子策论里提到‘屯卫营兼顾戍边与耕作’,小女有个疑问,边地气候恶劣,春耕常受蛮族滋扰,若按此策推行,如何保障军户的耕作时间?”

她不是随意找些无意义话题的女子,也不是允许对方能够敷衍她的女子。

一般的男子,也不认为有必要向一名女子认真阐述一篇策论里的内容,抑或是,随意说些什么,认为反正对方也不过是问问,听不懂更深的。

只是恰好,陈锦时不是那样的人,他虽傲慢,却不将这种傲慢体现在女子面前。

他认真答道:“我曾听我父亲说起过,当地军户可用轮守制,一半人耕作时,另一半人沿屯田外设岗哨,遇蛮族小股来犯便鸣哨预警,若遇大股来犯,再全员集结。此法虽需额外耗损人力,却能最大程度保障春耕。”

杨芷薇听得仔细,又追问:“那粮草是如何存储呢?边地冬季漫长,若秋收不足,军户岂非要挨饿?”

“在下在策论末尾提过‘官仓代储’,军户秋收后,按人头留足口粮,剩余粮食由官府粮仓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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