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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抱着暖炉坐在火边批折子吧。这么久了都对他不闻不问,是不是都不记得还有他这号人了?

不过转念一想,前太子,本该就是这样的处境。之前在宫里作天作地,狗贼没杀他,他似乎该感恩戴德。自己如今的境地,怪谁呢?

只不过想起以前的一切他又心有不甘。胥狗贼说他自私自利心中无国,还说他任性妄为,青龙塔上的对话还在耳边,御膳房里的指责也振聋发聩。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他好像真的错了。

第一次,他真心实意的觉得胥梓桑的话是正确的。

“呜呜……”

小石头哭着跑回来,南宫僴放下手里买的灌汤包将人抓过来。

“谁欺负你了?”

“他们说……胖丫死了……”

“谁说的?他们亲眼看到的吗?”

“城南口卖麻花的大姨,我今天听人说之前在那边看到过她,就跑去找,大姨说,两个月前,她看到胖丫被几个人围着打,最后没气儿了,被拖走了……呜呜……”

几个人围着一个小姑娘打?

“他们为什么打胖丫?”

“不知道,大姨说,胖丫挨打的时候嘴里一直说'你们不要脸,贪污补贴,不得好死'……呜呜……”

贪污补贴?难道打胖丫的是官府的人?南宫僴知道的,他父皇在位的时候每年会拨一些补贴,经过这些日子,他也知道络子街每天早晨派的赈济粮就是补贴来的,既然都有补贴了,为什么胖丫还会说贪污?

“能确定吗?”

“那里做生意的人都听到了,胖丫一直骂他们,直到最后骂不出声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应该是胖丫听到了什么或者看到了什么,所以才会招致杀身之祸……

小石头哭得伤心,南宫僴只得把他抱着有一句没一句地安慰。他晚饭都没吃,直接哭睡着了。南宫僴将人安置好,借着月光朝络子街口走去。冬天的晚上几乎没什么人,他站在街口张望了一下。

“我知道你们在,出来!”

一面墙后跳出来几个人,正是盯他梢的那几个。

“殿下。”来人恭敬地行了个礼。

“回去告诉胥梓桑,朝廷的赈济补贴可能被人贪墨了,让他派人查一下,还有,有一个叫胖丫的小叫花子,你们查一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侍卫面面相觑,似乎这是一个很难抉择的事情。

“你们聋了吗?这是小事吗?国家赈济贫民的款项要是真的进了居心不良的人手中,欺上瞒下,该安抚的得不到安抚,时间久了民将不民,散了民心,国又如何为国?那是大余国的钱,该用在大余国人民身上,难不成真要等到贫民暴动才行?”

侍卫们被他的话震了一下,稀奇,居然能从骄奢淫逸惯了的和暄太子口中听到这番话。民间果然是个大染缸,好的可能染坏,废的也可能染好。发怒的前太子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们不敢怠慢,赶紧派了一人回宫里去。

第二天一早,他在去上工的路上侍卫给他带来了胥梓桑的回话——赈济之事历来由太仓令操办,十多年以来一直做得很好。

做得好?南宫僴想着每天早上清汤寡水的粥,那也叫做得好?

“那胖丫呢?赶紧派人去找。”

“……陛下说,那是殿下自己的事,让您自己解决。”

南宫僴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出人命了不管,赈济粮被贪墨了不管,这他娘的是个什么狗皇帝!亏得他对狗贼的印象才好了一点点。

胥梓桑!

南宫僴气得上工的时候就跟有鬼追他似的,一直风风火火怒气冲天,周围的人都不敢跟他说话。

小石头自从听说胖丫死了就没怎么笑过,一直蔫蔫的。本来那张面黄肌瘦的小脸在这两个月当中,经过野味的滋养,再加上南宫僴挣钱以后更是吃得比他自己以前乞讨时好多了,好不容易有了点血色,如今又灰败了下去。

看着真让人揪心。

胥梓桑不肯出手,南宫僴不知道该怎么办,虽说现在狗贼当道,国库银钱被贪墨也不是他的责任,但他心里就是不舒服。可是他现在无权无势还没钱,就算要查,从何查起?

他愁得睡不着。

“当心点,这可是宫里要的,弄坏了你十个满脑袋都赔不起!”

码头上有一个工人不小心摔了一袋货,工头连忙跑去检查看有没有摔坏,恰巧被南宫僴听了一耳朵。宫里要的?狗贼又要干嘛?

“牛师傅,咱们码头也送宫里的货啊?”他趁着休息时间跑去跟工头聊天,南宫僴自从来了以后一直都很卖力,也不偷奸耍滑,工头很是喜欢他,对他说话也比较和颜悦色。

“那可不,咱们码头可是整个中都最大的,进进出出宫里的货都经过咱码头。”

“宫里一般都会运什么货啊?”

“那就多了,绫罗绸缎丝质布品,珍禽野兽山珍海味,给别国的商品,别国给的商品,还有一些用作建筑的材料,防卫的器械,什么刀枪棍棒,只要走水路,都由咱码头经手,多了去了。”

“不运粮食吗?”

“粮食?运啊,各地上供的皇粮直接进宫里的仓库,储备粮草进中都粮草总库。”

“赈济贫民的粮草呢?”

“这部分也是从总库拨出来的,皇上盖了章就行。”

“是宫里负责吗?”

“肯定不是,太仓令负责,每日到派发点派发粮食。”

“一直以来的赈济粮都是些什么?”

“平时一般就是粥啊,馒头之类的,年关的时候会有大米面粉之类。不过前些年平时还有肉包子的,自从这一任太仓令上任之后,肉包子就没有了,变成了一个馒头,年关的两升面粉也变成了一升,一斗米也变成了半斗。官府的解释是物价上涨,储备粮有限,而且还得防着什么天灾人祸的,不能放太多。防天灾人祸可以理解,但这物价上涨,但再怎么涨也不至于连个肉包子都拿不出来,那肉包子里能有多少肉?怕是朝廷不想放粮又不得不放,所以意思意思也有可能。而且官府那尿性,一斤肉剁碎了,乱七八糟加点东西,怕是能做一两百个包子。不过赈济粮嘛,饿不死就行,人也不能有过多要求。”

南宫僴细细琢磨了一番工头的话,肉包子变成馒头,赈济粮变少,是在这一任太仓令,也就是葛良上任之后,会有这么巧吗?想起他几年前与葛良的一面之缘,那人给他的感觉着实不好,能纵容小妾到那般地步,知晓他的身份以后认起错来那叫一个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就算那一眼不能够确定葛良真的是一个坏人,但至少能确定不是一个好人。

看样子,要查探赈济粮的事,必须要和这个太仓令打交道。这下南宫僴犯难了,先不说葛良还记不记得住他,他要怎样去见这个太仓令?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仅凭别人口中胖丫的几句话兴师问罪?肯定不行,甚至可能还会打草惊蛇。必须要有证据才行。

寻找证据的第一步,就是要知道这赈济粮的发放流程。

从那天起他就积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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