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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随便挖了个坑扔进去。
审案的时候胥梓桑特意交代洪晨问出小姑娘的下落，得知了地点，便让人好好修了一座坟。
小石头此时站在那座小小的坟前，他不敢相信里面的人是胖丫。
“哥哥，真的是胖丫吗，她真的死啦……啊……”他哭得稀里哗啦，一张好看的小脸皱成一团，泪水像两条小溪流哗哗不断。南宫僴有点无措，他不会安慰人，更不会在这种时候安慰人。无奈，他只好蹲下来把小石头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
“哥哥，胖丫死了……呜……我给她买了好吃的，她吃不到了……呜……”他把头埋在南宫僴肩膀，抽抽搭搭，眼泪很快沾湿了南宫僴的衣服。
“没关系，胖丫知道的，胖丫是个好孩子，她会在天上好好的。”
沐言默默地把小石头选的吃食放在墓碑前，又拿出之前准备好的香烛，刨了一个土坑，在里面烧着纸钱。
小石头一直在哭，除了哭，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那是陪自己一起长大的好伙伴，是除了爷爷以外对他最好的人，要到了钱买了东西会分他一半，有好玩的事情会讲给他听。胖丫是他的好伙伴，他的好姐姐。
他哭到打嗝，哭到晕厥，晕过去之后都还在打嗝。南宫僴着实心疼，将人抱起来往回走，沐言灭了火，看了一眼坟包，也走了。
一路无言。
到了城里的时候，南宫僴让沐言先送小石头回去，自己去办点事情。
红绸馆。
“公子来早啦，姑娘们还在歇息呐。”妈妈看到衣着华丽的人脸就笑得像朵南瓜花，皱皱的全是褶子，她殷切想要上来掺着南宫僴，被南宫僴一下子躲开。
“我找秋棠。”
“秋棠啊，刚回来呢，估计在睡觉，奴家给您重新找一个吧？”
“不了，就秋棠。”他拿出一锭银子。
“那您稍等，奴家这就叫他去。”
“等一下，要是他在睡觉的话就别叫醒他。”
“奴家知道了，公子可真是个体贴人。”
妈妈摇曳生姿地扭上楼去，南宫僴站在大厅里，东看西瞧，也不坐。
“公子，秋棠没睡觉，您看您是现在上来还是他下来？”
“我上来。”
“好嘞！”妈妈给他让了路，南宫僴敲了敲门，里面说了声请他便推门而入。
“秋棠公子。”他很是有礼地鞠了个躬，秋棠在他敲门的时候就站起来面向门口迎接。一开门，他差点没认出来这个人是谁。
“公子多礼了。”秋棠回了一礼，请他坐下，“公子是喝茶还是喝酒。”
“不必客气，在下是来兑现承诺的。”秋棠怔怔地看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秋棠公子，在下是来还当日相救恩情，为你赎身。”
秋棠没想到，他当日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希望能够成真，甚至都把这个人抛到脑后去了，而今人就做在他面前，说要赎他。
“公子，您可是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答应了公子，必然会做到。”
“……当日奴家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秋棠很为难，看着囊南宫僴身上穿的衣服，是比以前好了，看来的确是发迹了，但是他的赎金那么高，南宫僴怕是给不起吧。“妈妈将奴家的身价定得很高，公子挣钱不易，还是算了吧。”
当南宫僴得知秋棠的身价高达万金时他有些惊讶，他对这种风尘当中的交易买卖不是很清楚，或者说对人口买卖不是很清楚，但是万金确实超出他的想象。不过，不管这钱再怎么多，人他是赎定了。
“我先来跟公子打个招呼，公子收拾一下东西，明天……今晚，我就带着钱来赎你。”
他手上没有那么多黄金，需要回去跟狗贼借点，要是狗贼不借，他就卖了和暄殿的几个瓶子或者几幅字画，这钱也就够了。
乾昭殿。
胥梓桑眼神冰冷地盯着他。
“你问寡人要钱去赎一个小倌？”
“他是我的恩人，我又不是白问你要这个钱，先欠着，日后会还。”
“怎么还，拿什么还？”
……
“你放心，本宫说还就会还，不会赖账。”
“那要是还不了，你就把自己卖身给我如何？反正这钱你拿去买小倌，寡人就当买你了。”
南宫僴：……
“你有病吧？我说还就还，卖身给你做甚，当牛做马你可不够格！”
胥梓桑瞥了他一眼，估摸着手上事情有点多，也懒得再搭理他，随口应了。
“胥梓桑，”拿到钱的南宫僴往外走了两步又站住，转身，“……这恩我记着，会还你的。”
给赎金的恩，没有否认他身份的恩。他说不出谢谢二字，但他会记得。
“陛下，殿下可是要去赎当日救他的小倌？”
“嗯。”
“他要是把人带回宫里怎么办？”
“带就带吧，反正他赎的，要怎么处置随他。”
这话内容没什么，但沐言听这语气怎么有点奇怪，怎么好像还哼了一声？
后天就是除夕，宫里张灯结彩已经装饰完毕，窗花窗纸都换了新的，灯笼上面也是重新设计的样式，到处都是浓浓的年味。花园里的腊梅寒兰开得正艳，青松正翠。御膳房准备的菜单也已经给他过了目，甚好，甚合他胃口。
他们三人这段时间都一直在一起吃饭，胥梓桑习惯了小石头时不时用勺子给他舀菜，时不时又用筷子不熟练地给他夹菜，还有南宫僴那张一直装模作样绷着的脸，不想吃他给夹的苦瓜但是又不好说不让胥梓桑不给他夹菜，这种时候小石头往往会说“哥哥也要多吃菜，不能挑食”。然后也给他一大筷子苦瓜。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热闹地吃过饭了。今年除夕，该是会热闹一点。
?公众号＋xytw1011整理?2020-10-27 19:1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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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僴带着万两黄金为秋棠赎身的消息瞬间就传遍了大街小巷。那可是万两黄金啊，当初红绸馆老鸨定这个价的时候就没想过真会有人来赎，一来是因为这价太高，放眼整个大余，可以说没人会用这么多钱去赎一个红尘当中沉浮的人，二来则是因为她并不是真的像放秋棠走，一口价直接断了那些有心之人的念想。毕竟秋棠可是相公中的魁首，虽说几年过去了，但是容貌在，琴艺也在，这些年她靠着秋棠赚得盆满钵满，可以说，秋棠比魁首如烟更吃香。以前她还想着要是秋棠色衰之后不接客了，要么留他在馆里做个琴师，要么就给他一笔钱让他自行安家了。
万万没想到，居然真的会有人愿意花如此巨款来赎他。
妈妈取了一只镯子给秋棠，算是感谢他这些年对红绸馆的付出，笑嘻嘻地将人送上了马车。南宫僴没有下车，他坐在车上，让一个仆从跟老鸨谈，又将秋棠接了出来。看着远去的马车，又看了看亮闪闪的金子，妈妈真心觉得十九年前，没有把那个倔强的小孩扔出去真的是她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多谢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