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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棠一上车就给他跪下,他一把扶住人坐下。
“公子客气,我应该的。”
秋棠是真的高兴,也是真的感动。他不知道南宫僴是哪里搞来这么多黄金的,但是他能一下午凑够钱,说明来头一定不小,至于之前为什么落魄,秋棠虽好奇,但也没问。
“公子,这是奴家这些年存的钱,您为奴家破费了,还请收下奴家的这点薄礼。”他捧着一个包袱,里面全是他这些年为自己攒下来的财物,想着等以后离开红绸馆了能有安身之本。南宫僴自然知道这钱的重要性,他没有接。
“我为公子赎身是为报恩,公子不必有所负担,这是你的血汗钱,自然该你自己好好留着。”
南宫僴的态度在秋棠预料之中,闻言,他并未多说什么,只放下包袱,双手交叠在膝盖上。
“不管怎么说,奴家是公子赎下的,公子让奴家做什么,奴家便做什么。公子老是把奴家对您有恩挂在嘴上,可您不知,您让奴家脱离了红绸馆,才是奴家的恩人,此番大恩,奴家终生不忘。”
“不必客气,那这样我们就算扯平了。”马车到了一家客栈前面停下。
“秋棠公子,我就送你到这儿,你可以先住在这个客栈,钱不用担心,我都打点好了,等你想到要做的事了或者有了想去的地方再说,希望你以后能够开心地生活。”
秋棠有点惊讶,南宫僴居然只是把他带到客栈,并且,也没有带他回家的意思。不过很快,他就想通了。
“公子仁德,奴家真的是三生有幸才能得遇此般贵人,实不相瞒,奴家一直以来都想开一家自己的琴坊,如今有了机会,定会好生实现这个梦想。公子若有时间,可以来奴家的琴坊坐一坐。”
“好啊,秋棠公子琴坊名字可曾想好,到时我可就慕名而来。”
“未曾,不知能否请公子赐名?”
琴坊,南宫僴还是第一次帮别人取名字,虽说不是人名,但也是很郑重才行。秋棠名字艳丽,但长相却是清冷脱俗,气质也很干净,像一弯水中升起的明月,虽未听过他的琴,但想来应该和他的人差不多。
“樽月坊,一樽清江酒,是月也是乐,公子觉得如何?”
“甚好,奴家多谢公子赐名。”
“……你已不再是红绸馆的人了,以后就不要再自称奴家了。”这个称呼,会让多少人看轻这个清冷如水的美人琴师。
“公子说的是。”秋棠低下头,整理好东西之后便下了车,他背着琴,其余行囊由车夫帮忙拿着,南宫僴负手将他送到楼上便告辞准备离开。
“公子,”秋棠叫住他,“秋棠本名张彦栩,若是有机会再见面,还希望公子能唤一声秋棠本名。”
南宫僴默了默,点了点头:“张公子,后会有期。”
他走了,他还是没有告诉自己他叫什么名字。秋棠……张彦栩站在窗前,看着马车驶向远处,后天就是除夕,可惜了,今年还是没人能跟自己一起吃饭。
傍晚的中都陆陆续续亮起了灯笼,饭馆里欢声笑语不断,民间的有钱人们喜欢在过年前宴请宾客,到处都是嘻嘻哈哈的欢声笑语,和殷切真诚的祝酒辞令。路边上稍大一点的孩子放着爆竹,噼里啪啦,小一点的孩子在旁边拍手叫好,远处还升起了烟花。他犹如突然醒悟一般,都快过年了啊。不知道小石头醒了没有,还有没有哭,狗贼吃饭没有,他有没有带着小石头一起吃?
他停下车到正在收摊的糖人摊子哪里捏了个糖人,又买了一些烟花爆竹放到车上。未到和暄殿天就黑了,到处的灯笼都亮着,映得整个皇宫又红又亮,但是很安静。
“哥哥……”
大殿里,胥梓桑抱着小石头坐在软榻上,软糕一样的孩子缩在胥梓桑怀里,看到他回来,弱弱地喊了一声,那双眼睛又红又肿,眼里亮晶晶的,怕是醒了之后又哭了一通。
“吃了?”胥梓桑把小石头递给他,他顺手接过,又把糖人拿给小石头,小石头指轻轻握着竹签子,看了看,就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像个鹌鹑一个样又把脸埋了下去。
“你们吃了?”南宫僴不答反问。
“说要等你,不肯吃。”胥梓桑冲着小石头抬了抬下巴。
“……传膳吧。”
因为不知道南宫僴什么时候回来,所以菜一直温着,端上来的时候,南瓜蒸肉都融了。不过正好,更加柔软,吃了好消化。他一小勺一小勺喂着小石头,小石头小嘴微张,不是很想吃东西,但是南宫僴不准他不吃。
“给人喝口汤,南瓜挺噎人的,别噎着了。”胥梓桑看不下去他一连喂小石头好几口南瓜。喝了口汤,南宫僴问他接下来吃哪道菜,他摇了摇头。胥梓桑递了一勺蒸蛋,两人大人硬是盯着他一口一口吃完。
“不好好吃饭长不高长不壮,你忘了吗?”胥梓桑又夹了一筷子菜放他的小碗里,“这还是你告诉我的是不是,小石头不想长高高吗?”小石头不说话,任由南宫僴喂他。这个时候的他很伤心,但是谁都不愿再提起胖丫的事。小孩子的心很小,缺了小拇指大小的一块都会是惊天大事,更何况是那种冷寂的乞讨生活当中近乎相依为命的同伴。只愿他不像大人那般印象深刻,记性差点,哭几场,睡几觉就能够生龙活虎了。
“陛下,”南宫僴觉得他吃得差不多了便给他擦嘴,擦完了嘴,他转过头对胥梓桑说话,“小石头今天没有力气,就不给你夹菜了,陛下要好好吃饭,吃多多的菜。”小脸依旧委屈地皱着,苦哈哈的,像大街上卖的苦着脸的小泥人。
“好,小石头说什么都是对的,我听你的,好好吃饭。但是小石头不给我夹菜我都觉得不香了,明天小石头会给我夹菜吗?”胥梓桑软下嗓音回他,软软的,像把小刷子,刷得南宫僴的心像眼睫毛一样不小心颤了一下,胥梓桑居然还有这样一面,他有点惊讶。
“嗯。”小石头偏着脑袋想了想,最后还是答应了。南宫僴让小敏子牵着小石头出去放烟花爆竹,自己刚才只顾着喂饭都没吃几口,现在可以好好吃饭了。饭桌上只有他和胥梓桑二人,印象中,好像他和狗贼还是第一次单独吃饭。
“你的救命恩人安置好了?”胥梓桑在吃了几口饭以后率先打破了饭桌上的沉默。
“嗯。”
“怎的,把人赎了,不打算接回来吗?你这可是坏了风月场的行情。”
“我赎他又不是为了收他,那笔钱不过是我对他的谢礼,他从来都是自由身。”
“这谢礼挺重,为了这谢礼,把自己卖身给我,倒也划算。”
南宫僴:……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小石头今天可是哭了好久。”冷不防转换话题,狗贼这思维南宫僴着实不习惯。
“小孩子,忘性大,到了一个新环境,吃得好玩得好,很快就可以忘记以前的事,他记不起胖丫的事,也就不会像现在这般难过。这下倒好,这个年他要过得不舒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