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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不住赶人，沐言脸上阴晴不定了一瞬间。
“太子殿下，担任陛下的侍卫有诸多注意事项，臣不敢就这样一走了之，需要花点时间梳理一下交与您，还请您稍安勿躁。”
这么着急，大可不必。沐言心中捏了把汗，这个太子爷的动机着实让人担忧，该不会过了这么久还想着夺位吧……
“贴身侍卫事务劳累，若是你吃不消了就提前说一声。”胥梓桑将茶一饮而尽，随手放在一边。
“你什么意思，信不过我？”
信得过你才有鬼，不说别的，就凭着那双亮闪闪的眼睛滴溜溜地转，胥梓桑都不可能相信南宫僴是真的想当他护卫。
南宫僴也不是傻的，沐言和几位大臣的担心他不是不知道，不就是怕他趁机了结了胥梓桑嘛。不过现在的他不是曾经的他，他要抢回皇位不假，但绝不是像以前那样。如今的他，要堂堂正正打败胥梓桑，让他乖乖交出皇位，让百官心服口服。
弑君？
不，他不是几个月前的傻子了。
骄傲的老虎信心满满地理了理袖子，给自己找着了一个尤其充分的理由。
对，尤其充分。
“你放心，本宫虽没有做过贴身侍卫，但也被人护卫过，大概要做什么还是知道的，你且放宽心，再有什么注意事项列一份单子给我就成，我现在就可以上任熟悉事务，你快走吧。”
他说得风轻云淡，沐言听着这话里有种掩饰不住的兴奋，这让他如何放心？
胥梓桑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完了，明明是讨论自己的侍卫问题，但好像却是一副不关他事的样子。末了，带两人说得差不多的时候他才点头示意沐言去安排事情，这里就交给南宫僴。
书房里，除了几个侍奉的宫人以外，就是他们二人。小石头早在他们讨论该不该让沐言出使北戎时候就被六喜带出去了。
现下，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安安静静。
“胥梓桑，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南宫僴见狗贼半天没有理他的迹象，忍不住自己先开口搭腔。
“什么？”胥梓桑很是配合地发问，双手交叠在桌上，目光诚挚地看着他。
……
别用这种眼神盯着他，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南宫僴被他盯得有点不自在，清了清嗓子。
“贴身侍卫不是都有专门佩剑吗，我的佩剑呢，你是不是要准备一把？”
“你自己没有？”
“我有，但那是我私人的，是和暄太子的，我现在要的是大内侍卫的专用佩剑。”
这什么鬼话，这疯子怕是病得不轻？
“你连把剑都舍不得拿出来，还想要做我的侍卫？我看你是要借机玩忽职守吧？”
“谁玩忽职守？我说真的，我的剑是我父皇赏给我的，他老人家要是知道我用他给我的剑护卫你这个谋权篡位的逆贼，怕是会九泉不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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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现在知道你老爹会九泉不瞑了？刚那么激烈地辩论争取机会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有这种觉悟？
胥梓桑挑了挑眉，眼含笑意，似有几分玩味，脸颊的酒窝轻轻挂着，像糕点中间稍微凹下去的一个小坑。
就是这种笑，让南宫僴不由自主想伸手戳一下，不知道会不会像糕点一样软。
又是无言的相看，不对，至少在南宫僴看来，应该是相瞪。狗贼瞪他，他也瞪狗贼。就这样瞪到他眼角抽筋，胥梓桑终于发话了。
“去兵器库看一看，有顺眼的就拿吧。”
一大早的就神采风扬，嘴角想不上扬都没办法。
南宫僴往兵器库转了一圈，选了一把轻巧衬手刀锋尖锐的长剑，一路健步如飞，就差哼着小曲。
他是狗贼的护卫了。
他可以名正言顺跟着狗贼上朝堂去了，也可以名正言顺跟着狗贼去任何地方了。
胥梓桑，你且好好看着，我是如何一步一步让你屈服于我的！
一个时辰以后。
御书房当差的日子太无聊了。沐言走了之后，南宫僴代替他站在门口。侍卫嘛，在皇上办公的时候就杵在门口守着。他原以为很轻松，结果站久了，动都不能随便动，也没有人说个话，他倒是能体会到沐言为什么会是一块呆愣木头的样子了。
完全就是这样站出来的嘛！
“胥梓桑。”
他站不住了，偏着脑袋看了一下里面正在奋笔疾书的人。
“何事？”
“你不打算起身走一走？坐那么久屁股不痛？”
“无碍，软垫，坐着舒服。”
……
“胥梓桑。”
“何事？”
“你让六喜带小石头去哪里玩了？我去找找他们？”
“无碍，马上要到午膳时候了，六喜自然会带他回来。”
……
“胥梓桑？”
“你能一次说完吗？”狗贼终于抬起头看他一眼了。
“……”我就想坐一下或者走动一下……但这话南宫僴不能说，他不能让狗贼抓到把柄说他吃不了苦，罢免了他的差事。
“……快到午时了，我就问一下，什么时候传膳？”
“你饿了？”
……南宫僴秉着不说就等于默认的原则，成功让胥梓桑让了步。
“行，跟膳房说一下准备传膳了。”
南宫僴如获大赦，刚要抬脚离开，又被人叫住。
“有人去叫，你去哪儿？”靠近门边的一个公公得了令，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我……找小石头，叫他回来吃饭。”
僵硬的身体不自然地转过来，胥梓桑抿了口茶掩饰了一下微弯的嘴角和柔软的眼神。
“去吧。”
生涩呆愣的年轻人，估计永远都想不到自己刚才露出了一个怎样哀婉撒娇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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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小石头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石头，也是那个兢兢业业谨记哥哥教诲投喂陛下的小石头。小手拿着筷子不停在桌上挥舞着。
“陛下，吃这个。”
“陛下，吃那个。”
“陛下，这个好吃。”
一阵忙活下来，自己没吃几口，胥梓桑的碗倒是堆得满满的。虽说他以前夹菜也热情，但是都不像今天这样，明明白白地把“陛下你看我表现好不好快给我奖赏”写在脸上。
胥梓桑意味深长地看南宫僴一眼，南宫僴有些莫名。
怎的，这次可不是我指使的。不过他被胥梓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假意咳了一下。
“小石头，快跟陛下说说你这些天在学堂的表现，功课做得怎么样，是不是还交到了朋友？”
小石头一听，连连点头，手舞足蹈地说了起来。当然，前面天花乱坠地说一通，都是为了最后让好朋友来宫里玩做铺垫。
小家伙小心翼翼地看着胥梓桑：“陛下，我可以请我的好朋友来做客吗？他们很乖的，一点也不吵。”小手握着筷子，笑脸写满期盼。
能，怎么不能，皇宫又不是天宫，又不用搭梯子。
“小石头想请朋友做客就让他们来，好朋友就是要一起学习一起玩耍，开开心心的。”
胥梓桑顺小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