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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的活么,真不知道他以前为什么会生出羡慕沐言的想法。

大概是病得不轻。

酉时快过了一半,胥梓桑放下笔,揉了揉额角,叫了一声南宫僴。

“有事?”南宫僴朝门里面偏了个脑袋过来。

“宫里没什么好护卫的,你可以回你殿里去。”

这是嫌弃他的意思?

南宫僴不爽。

“怎么,沐言像块木头一样杵在这里就可以,我就不可以?贴身侍卫不贴身随行那还有什么意义,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得,还没说什么呢,老虎就炸毛了。胥梓桑原本是想着他一个娇生惯养的太子爷在外面一站就是几个时辰,想体恤一番,可惜人家不仅不能体会他的好意,反而认为他“别有用心”。

“没意见,你爱站就站吧。”

这什么话,难道他还能不爱站吗?胥梓桑就是这样御下的?沐言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当差的?

小地方来的乡巴佬,不懂规矩。

南宫僴又暗自嫌弃了胥梓桑一通,剜他一眼又转过身去。

你让我走,我偏不走。

又过了一会儿。

“南宫僴。”

“又怎么了?”

“进来。”

嗯?狗东西叫他进去做什么,安排活吗?南宫贤满腹狐疑地抬脚进去。

“什么事?”

“没什么事,寡人只是想着,贴身侍卫嘛,隔得太远了还叫什么贴身侍卫,干脆你站到里面,近一点,好做护卫。”

这可真是顺了南宫僴的心,他之前还在想着虽说自己成了侍卫,但是离这货还是有点距离。要么看着他的后脑勺,要么就是在他门口直视前方,怪没意思的,结果狗东西就自己让他进来了?

“这……不合规矩吧。”瞧这犹豫的口气,丝毫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

不合规矩,骗鬼呢。

胥梓桑浅笑了一下:“寡人就是规矩,不行吗?”

还寡人,看在狗东西做了一件合他心意的事,南宫僴也不腹诽他不懂尊卑礼仪了。

有点开心。

长身玉立的人不时偷看高处案桌后坐着的人,青玉的笔在白皙修长的手指尖行云流水移动。那是他送胥梓桑的毛笔。

又开心了一点。

六喜送来了茶点,桂花糕。南宫僴很自觉地接过来,示意六喜出去。

太子爷貌似心情不错,六喜心领神会,恭敬地做了福站在一边。殿里还有两个侍立的公公,均目不斜视。

南宫僴走上前去,挪了地方将点心放在桌上。

“吃。”

嗬,言简意赅命令皇帝吃东西,这很南宫僴。

“你先吃着,我看完这一份。”

陛下并没有计较太子爷的失礼,六喜轻轻叹了口气。

这是唱的哪门子戏哦。

南宫僴倒是很不客气地拈了块糕点进嘴里,胥家家传的配方,好吃。

再吃一块。

他一边吃,一边看胥梓桑的手在折子上圈画标记。笔身一转,上面有几个鎏金小字。

他记得当时在店里看笔的时候笔身上干干净净并没有字啊。

“这笔……可还好用?”他努力看了一下,字太小,而且随着写字人的动作一直摇摇晃晃看不清。

胥梓桑抬头看他一眼,很是意味深长。

“不好用,你会送我?”

那一眼如深泉温婉,南宫僴竟从里面看出了深埋的漩涡波痕,清灵动人。

南宫僴突然觉得手里的桂花糕没了滋味,竟不如那双眼睛……秀色可餐。

“我……”他有点被噎住了,“试过的,好用,你喜欢就好。”

胥梓桑颔首动了动嘴角,没说什么,合上那一份折子,将笔放在笔架上,刚好遮住了那几个小字。南宫僴不得见,更是好奇。

“你也用了一段时间,若是觉得不称手你说一声。”他咽下最后一口糕点没话找话。

“这笔真是你选的吗?”

胥梓桑眼神有一丝不确定和一丝戏谑,让南宫僴更加感到莫名其妙。

“……那你以为是谁送的?”

“没谁,”胥梓桑不太想在现在和他深究这个问题,便让人去膳房那一盒糕点,“劳驾太子也帮跑一趟,给郭丞相送去。”

贴身侍卫还帮忙跑腿?

南宫僴有点不高兴。

“你平白无故送他糕点做什么,有什么事直接宣他进宫就好,何必做如此讨好之姿,堂堂帝王身段放这么低累不累?”

这……六喜捏了把汗,这怎么什么都敢说,口无遮拦也得有个度吧,不过胥梓桑依旧没有他想想当中的那种愤怒,甚至还面带微笑。

陛下到底有多纵容这个废太子?

“郭老年纪大了,能少折腾人就尽量少折腾,况且,我只是单纯地给他送点点心,郭大人为官多年殚精竭虑,我尊重元老,尊重肱骨之臣,怎么还就身段不身段了?”

这厮,居然这么体贴,既然如此,那为何不直接让他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去,何必吃着这碗饭还让人照顾?

南宫僴心下不满但也不能说不,万一狗东西以此为借口把他赶回和暄殿怎么办。

为了不落人话柄,太子爷干起了跑腿的工作。

听宫人回禀太子爷找了辆马车坐着出宫,胥梓桑忍不住笑了。

试问哪个侍卫出宫办事还要坐马车?整日嚷嚷尊卑的人难道不知道对于侍卫而言骑马更为合乎礼节吗?

不过,话是这样说,还怪可爱的。

?公众号+xytw1011整理?2020-10-27 19:14:13

42

五日后,鸿胪寺钱涛率五百六十余人出使戎狄。沐言作随行护卫护其左右,一同前去的但处于暗处的还有忠烈侯在世时精心培养,现归于沐言旗下的精英暗卫“夜鹰”二十余人。

这五百余人里,除了钱涛以及其余几个负责文书工作的大人,其余都是练家子,沐言亲自挑选,就连负责生活起居的宫人也是从军营里面来的。

此行凶险,退一万步说,哪怕任务不成,人也必须活着回来。

出行时,胥梓桑在城楼亲自送别。

钱涛几人虽说年轻了一些,没有刘子洲那样身经百战,经验丰富,但好歹是刘子洲亲荐,书生意气,此番受到重用,一腔热血,定当不辱使命。

沐言依旧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淡然自立于一边。胥梓桑接见过钱涛几人,便将目光转向他。

“此行危险重重,务必保证生命安全。”

寥寥几字,言辞简略却重如泰山,沐言眸色一沉,双手抱拳单膝下跪,气势坚定。

“臣定鞠躬尽瘁不辱皇命。”

吉时到,使团出行。

五百多人,排成几列如一条长龙缓缓前行,风霜之下阳光退了冰寒,身后轻浅的脚印很快被掩去。空中除了飞鸟偶尔扑闪着翅膀掠过,地面除了城楼上的旗子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寂静如斯。

胥梓桑站城楼站了多久,他身后的人就站了多久,各个面色凝重,深知此行有多凶险。丞相郭芳更是一脸悲痛不忍,像是目送亲子亲孙一般看着那行人远去。

不是出征,胜似出征。

直到使团队伍彻底过了中都,胥梓桑才转身离开。南宫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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