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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跟在他身后,从头到尾都不言不语。

他没经历过这种场景,以前打仗送别大军他老爹自己都很敷衍,更别说带上他这个名正言顺的太子体验这种豪气隆重并存的国家大事。

那氛围,压得人喘不过气。

当南宫僩从那群老臣身边走过时,偶然对上几个人的眼睛,那些眼神里,有鄙夷,有不屑,有木然,有责备,但他没有看出来。当他不经意对上郭芳的眼神时,老丞相面不改色错了开去。

他内心不禁嘲笑自己一番,可不是理所当然么。

御书房里鸦雀无声,胥梓桑不说话,南宫僩不敢说话。他从来没见过狗东西周身气压这么低过。

虽说很危险,但也不必做出这样一番沉痛的样子吧。使团才出发不至于在打完气之后就自己泄气了。

这么不相信自己国家的臣民?

“胥梓桑。”他见不得狗东西这副样子,“出访而已,而且随行都是高手,你担心什么,就算戎狄凶险,但也不至于这样灭自己威风吧。”

“戎狄什么样我自然知道,我不是不信他们,只是思考事情而已。”

“那就好,你都不知道,你一摆副棺材脸,周围的人都会被吓到,你的情绪会影响到别人,这么重要的日子,当然是要大吉大利的才好。”

“我吓到谁了?”胥梓桑一抬头,全无刚才那种沉重的样子,双眼尽是明媚之色,南宫僩一个不经意,心砰了一下。

“……自然是胆小的人……你是一国之君,不仅要注意言行,还要注意情绪,你若绷不住,别人还怎么绷得住,龙若无首连乌合之众都不如,你可不就是他们的天?”

“你说我是谁的天?”

“当然是泱泱大余百姓的天。”

“哦,谢谢太子爷认可。”

“什么?”

“终于亲自认可我是大余的国君了。”

南宫僩不屑地瞥他一眼,内心叨叨,我什么时候不认可你了,不对,我什么时候认可你了?

第一次,太子爷感受到了直击灵魂的震撼,以及危机感,并对自己夺回皇位的决心第一次产生了怀疑。

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让他脑子发蒙,一时间竟忘了反驳狗东西的话,并没有觉得胥梓桑那句话有问题,甚至还想来一句“谁敢不认可你我揍谁”的狂暴言论。

他这是疯了吗?

瞧他一脸“我是谁”“我在哪”“我怎么了”的样子,胥梓桑一扫之前的阴霾心情,难得地对他说了句谢谢。

“你谢什么?”

“自然是谢谢你喜欢。”

轰!

如果南宫僩是一包火药,此时肯定瞬间炸裂,不对,应该是烟花。

“你瞎说什么,谁喜欢你!你要不要脸!”

他内心莫名其妙的慌乱,只能拔高声音,以此掩饰心情,却依旧掩饰不了脸上越来越重的红晕。

“你可真是自以为是,也不好好回去照照镜子,就你?哪点值得我喜欢,哪点配我喜欢?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还想吃天鹅肉?你怎么不抱着枕头呼呼大睡梦一场呢?”

自从南宫僩担任侍卫以后,在这御书房里,其余的宫人无事都不在殿内服侍,皆立于外殿,此时一听殿内这般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疯话,一方面忍不住翻白眼,一方面内心颤颤,这废太子爷真是花样触犯龙颜,可劲儿作死啊。

不过他炸毛的样子和僭越的话完全没触怒胥梓桑,后者倒是轻松一笑。

“那么激动做什么,我不过就说了一句话而已,你犯得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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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犯不着,这事关他的名声,他的威严,以及他坚不可摧坚定不移夺位的决心,怎么就犯不着了!

胥梓桑这厮,之前把他发配到叫花街,从肉?体上打压他,现在是打算从精神上折磨他了吗?

卑鄙小人,用心险恶!

“我不过一句喜欢而已,你可听清想清了?”某人还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叫南宫僩看得牙痒痒,他怎么能在跟别人说了喜欢之后还能这么淡定?

一个念头忽闪过南宫僩心中,还没待他理清,狗玩意儿又开口了。

“我不过是感谢你对我的认可而已,你若是想要收回认可也没什么,我无所谓,反正这两个字,也就随便说说而已,当不得真。”说罢,他还不嫌事大地补了一句,“就像打招呼一样,难道没有人跟你这样寒暄过?”

寒暄?说喜欢?疯了吗?

“你还跟多少人说过?”不知不觉中,太子爷竟然想到狗东西跟别人一见面就说“别来无恙啊我好喜欢你啊”这样的场景。

寒暄?我呸!

“我都说了这只是一句类似寒暄的话,你那么在意做什么?”还是那么淡定,还是那么讨厌!

“难不成这又是你从那小地方带来的风俗?胥梓桑我告诉你,别把这种糟粕之气带进宫里,有些话说得有些话说不得,你要是说错了什么引起别人误会你担得起吗!”

“谁误会?”胥梓桑放下笔一手支着下巴,甚是好笑地看着南宫僩,“你误会了?难道你误会……我喜欢你?”刻意的停顿不禁让人心惊。

这不要脸的东西怎么能这么心平气和地又说出这句话?

“你给我住嘴!以后在宫里不许说这句话!”说完后觉得不妥,他又恶狠狠地呲了呲牙,“不许这样寒暄!乌烟瘴气成何体统!”

胥梓桑故作深沉地思考了一下下:“好的,我不喜欢你。”

咚!

南宫僩脑子又空白了,脸色顺便也白了一下,那脸上瞬间红白交织煞是精彩。

内心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有什么断掉了,不住地下沉,同时,一股莫名的悲伤不断上涌。他满脸的不可思议与不敢相信。

“行了?你收回刚才的话,我也收回刚才的话,以后便不与你寒喧罢。”

“也不许与别人寒暄”这句话堵在南宫僩胸口,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还没说跟不跟别人寒暄,光说不跟他寒暄,怎么让他这么糟心呢?

担任贴身侍卫的第五天,和暄太子告了一下午的病假。

对,他心跳得这么不正常,还这么难过,看到狗东西那张脸更甚,他应该是病了。

?公众号+xytw1011整理?2020-10-27 19:1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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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乾昭殿来人请太子爷移驾,可是南宫僴觉得自己浑身别扭,想到狗东西那张脸,更是觉得哪哪都不得劲儿,索性将人打发了,不去。

他忧伤地躺在软踏上,脑子里反复出现胥梓桑的那句“我不喜欢你”,越想,越难过。

可他难过什么呢。

他们本就是有你没我有我没你的关系,他迟早要把那狗玩意儿拽下皇位,让他也尝尝阶下囚的滋味儿。

严格地说,他们之间除了对立,什么都不会有,也什么都不该有,可是他现在是怎么了?

是哪一步出了错,影响了他的夺位大计?

第二天,南宫僴没有在胥梓桑上朝前候在寝宫外,他无法理解自己的心情,无法认同那种怪异的感觉,希望那只是暂时的,几天之后自然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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