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2
似乎还会挣扎摆动,但是毕竟上了砧板,只能任人宰割。鲜活的肉剁成酱再做成鱼丸,口感不可谓不妙。”
他目露向往之情,眼神迷离:“今次来访又能再吃一回,实则三生有幸。这道菜只有在大余才能发挥出它淋漓尽致的美味,他国的鱼丸,始终差了一点。,毕竟砧板不是那个砧板,鱼不是那条鱼。有人说这道菜是大余国菜,不知和暄太子觉得这道菜担不担得起国菜二字?”
南宫僴攥紧了杯子,鱼肉?砧板?呵。
他放下杯子,挤出一个笑容:“大余物产盛丰,区区鱼丸又怎么上得了台面称之为国菜,大人若有时间可以去民间走走,这道菜在大余,不过就是一道日常小菜。”
“哈哈哈那是自然,贵国地大物博,好东西自然数不胜数,臣见识短浅让殿下见笑了。太子殿下风姿卓然,臣十多年前有幸见过一面,殿下彼时虽然年幼,但实乃人中龙凤,让臣见之不得忘,如今十多年过去,太子依旧风采非凡,不愧是南宫皇室的继承人。”
“南宫皇室”四字,咬得极重。
这话说得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如今大余江山姓胥,虽说他现在还是太子,但也不能说江山姓南宫,暗戳戳嘲讽他连国土都没有了还称什么太子。
南宫僴眉头一皱,眼里有了怒火,他似本能般看了一眼胥梓桑,只见胥梓桑眼色一沉,他便只是抿了一口酒,似没听到一般。
也是,这么低级的挑衅,不搭理也罢。
那位使臣一看南宫僴只赏了他一个白眼并不说话,有些尴尬。
“南宫皇室底蕴深厚,和暄优秀,无可厚非。大余国昌民盛乃先祖庇佑,南宫皇室是大余的开宗立国之族永不会改变,可以说没有南宫,便没有大余。大余国境内,永远尊南宫一脉。”
掷地有声,话落鸦雀无声。
胥梓桑没有正面回答那位使臣,只将酒杯举起来做祭祀之礼。大余臣子一看,立马跟上,敬天敬地敬祖宗。小余国没法,只好跟着敬了一杯。
原本和乐融融的气氛在这里发生了变化,双方表情都悻悻地,很有默契地闭了嘴继续欣赏歌舞。
常启煜脑门直跳,父皇派的都是些什么人,就这样还想与人交好?到底是来谋求共同发展的还是来宣战的?
“和暄太子风姿斐然令我等汗颜,大余皇室心胸宽广令我等愧叹。贵国与我国国土相连,一直以来相交甚笃,可谓休戚与共。偶有一些小摩擦也不过是宵小之辈上不得台面的把戏。我等此次前来,是秉着两国交好的原则。启煜的父皇很是珍惜两国友谊,对于大余皇室更是高山仰止。”
常启煜站了起来,双手持杯:“陛下,启煜敬您,敬两国长治久安。”
他说的大余皇室而不是胥姓皇室也不是南宫皇室,这个常启煜抓到了精髓啊。
胥梓桑投以欣赏的目光。
最初听说和安太子尚武,他以为是个四肢发达只会喊打喊杀的勇夫形象,如今看来,不仅温文尔雅,沉着冷静,还张弛有度知进退。
后生可畏。
这顿饭对于南宫僴来说就是夹枪带棒的鸿门宴。有心之人趁着两国邦交给他下脸面,承认或是不承认,发怒或是不发怒于他而言或者于南宫而言都是奇耻大辱。就连旁边的大余臣子们也选择缄默。
也是,人家又不姓南宫,怎么骂都骂不到他们身上。
这顿饭食之不仅无味而且还噎人,要换作以前,他要是不喜欢哪场宴席,直接就走人了。但这次他不能走,他要是走了,小余国那些人更是会以此做文章,让他,或者让胥梓桑难堪。
且忍着吧,日后讨回来。
好不容易挨到宴席结束,南宫僴冲着小石头招了招手。小家伙软软地对常启柔说:“姐姐,我要回去了,以后再见。”
常启煜也看到了南宫僴招手,索性站起来,牵着小石头走到南宫僴面前。
“殿下,我很喜欢碤儿,以后可以来找他玩吗?”
南宫僴对小余国的人没有一丝好感,想问她一句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最后还是忍住了。
“可以,和暄殿随时欢迎禧宁公主。”
告别了常启柔,南宫僴拉着小石头回去,一边走一边想。你一个未出阁的公主,我才不信你哥哥允许你跑到外族男子的宫殿去。
他的心情一顿饭下来早被那些阴阳怪气的家伙糟蹋得差不多了,再加之他走的时候胥梓桑还忙着跟人说话都没看他一眼,面对他的告辞只是淡淡说了一声“去吧”……本来就糟糕的心情更加糟糕了。
走着走着,他恍惚间觉得自己状态不太对,感觉真的挺小家子气的。难道跟狗东西待久了,沾染上了他北方小民的污糟之气?
这狗东西和那些个舞姬眉来眼去的,和常启煜更是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感觉像是自己家的白菜要被猪拱了,他不想小家子气也不行啊。
本太子好难啊……
“殿下,陛下来了。”
※ 如?您?访?问?的?网?址?f?a?b?u?y?e?不?是?????ū???ε?n?2?????????????????则?为?山?寨?站?点
他刚准备沐浴宫人就来通报,这都晚上了,狗东西来干嘛?
胥梓桑披着披风,裹着寒气而来,脸色微红嘴唇微白,一看就是冻的。
“虽入了春,但这几天天寒,你不知道多穿点,大晚上还出来做什么,你要有事找我一声就可以了,何必亲自过来?”
南宫僴赶紧给他倒一杯热茶,完全不假以人手,丝毫没觉得自己现在在给狗东西端茶倒水这方面一回生二回熟,自然得不行了。
“早叫你锻炼身体了,你就等着吧,看我如何把皇位夺回来。”
“无妨,我身体还是可以。”胥梓桑喝完茶,嘘了一口气,静静凝视着南宫僴,半晌。
“宵小之辈不足挂齿,今日你做得很好,受委屈了。”
难道狗东西大晚上赶过来只为跟他说这个?
不得不说,太子爷被感动了。
“……人家说的也是事实,没什么好辩驳的。你要没事的话就回了吧,我要沐浴了。”
南宫僴有点难为情,内心酸酸甜甜的。他们南宫家人丁单薄,他自小没有兄弟姐妹,母后去得早,父皇耽于男色很少管他,周围人唯唯诺诺生怕惹怒他,很少有人会像这样在乎他的情绪。
被人小心翼翼在乎的感觉,就像寒冬里温热的火光,也像喝进口中的温水,轻柔舒缓,涓细美好,让在严寒中待久了的人贪婪地想多要一点。
胥梓桑看他脸色慢慢软和下来,在烛火映照下,尚有些许迷失之感,很是心疼。不由自主摸了摸他的头。
“行,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去沐浴吧。”
走到门口,胥梓桑又停下来。
“你且记着,只要有我在,没有人能对你怎么样。你是大余太子,要有大余太子的样子。”
维护他的话,胥梓桑以前也说过,虽然更多时候是半开玩笑说的。但是,就像那一次他被葛良诬陷,胥梓桑还在诏令中特别提到以正其身份,现在又当着他国使臣的面再次强调。
这一次,南宫僴没忍住,在身后的人关上门的瞬间,红了眼眶。
?公众号+x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