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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w1011整理?2020-10-27 19:1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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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僴把脑袋潜进水里，足足憋得自己不能呼吸了才抬起头来。他的脑子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可是越加清醒，就越加不能够接受自己的无能。

一次又一次被人摆在台面上，清清楚楚将自己的无能双手奉上任人践踏。所有人都看他的笑话，只有一个人会关心他高不高兴。

以前从来没有注意到过，现在想想，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又自以为是。

受惯了阿谀奉承嬉笑讨好，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一时之间辨别不出那种不一样的微妙情绪，像个傻子一样。

沐浴过后的南宫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满脑子都是小余国使臣和胥梓桑的话。

自己不争气怪不得别人，他除了愤怒，除了悲伤，还有一种难以言状的情愫。

此时这种情愫比起以往任何时刻都强烈。

轻巧的一句话，寥寥数字，却比任何东西都能够使他平复。

胥梓桑说话的时候，他是很想冲上去抱住他的。

好像不止一次出现过这种冲动。直到其实他才发现，有的东西早已被他形成习惯。

为什么会这样？

他翻来覆去地追溯着。想得越多，发现自己忽略的细节也就越多。往日的霸道以及怨怼似乎都来自同样的情愫。

想着想着，日日夜夜以来内心奇怪的躁动似有了去处，在集中指向某一点的时候就会归于平静。

不是错觉，不是误解。

他周身裹着燃烧的炭火，唯有清泉能让他冷静。

他花了整整一晚上来整理自己的内心，所有的不自在和生气都是因为欢喜，一边别扭一边靠近。那人的一言一行，轻而易举就能左右他的情绪。安抚自己，一句话就够了。

真正确定之后倒也坦然，他不再像之前那般各种找借口掩饰。

不过，这个“顿悟”的时机可真是一点都不对。

眼睛睁了一晚上的太子爷天蒙蒙亮时才昏昏睡去。胥梓桑刚下朝，本来传人去和暄殿叫人过来吃早饭，结果回禀还没起床只把睡眼朦胧的小石头带了过来。

难道因为昨天别人几句话就失眠了？这小老虎不像是内心这么脆弱的人啊……

难得接待的事提前就做好了安排，近几天朝中没什么要事，胥梓桑原以为可以一家三口安安静静吃顿早饭，结果……

吃过早饭常启煜要来找他，胥梓桑着人送小石头离开，又慢悠悠去了御书房。

临近午时，南宫僴饿醒了。

他洗漱了一番赶到乾昭殿去，结果被告知胥梓桑和常启煜在御花园下棋。于是又风风火火跑过去。

梅花已经落尽，迎春花悄悄探出了个头，羞怯地吐出一星半点的鹅黄粉嫩，新枝有了初绿的痕迹，倒映在水里，似乎连池子里的水都活了过来。

春天来了，但还是很冷。南宫僴见胥梓桑没有披披风坐在那里，眉头一拧，冷着脸走过去。

他与常启煜下棋下得正酣，常启柔在旁边和宫人们一起捉猫逗狗，笑声连连。

“过来了？”胥梓桑瞥见他，嘴角一勾算是招呼。

“嗯，快午时了。”别在外面了，赶紧滚回宫里。

胥梓桑应该没有理解到他这层意思，不过午时这两个字也够了。

“这么快？煜殿下棋艺精湛，寡人服气。”

“陛下过谦，您手下留情才没让我输得那么难看。”

两个人公事公办般地互相吹捧一番才招呼了常启柔用午膳去。

“僩殿下，碤儿呢，他中午回来吃饭吗？”常启柔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抱着一只小猫和南宫僴一起走在后边。

“他中午在学堂吃晚上回来吃。”

“他学堂在哪儿，我可以去看一下吗？”

“公主殿下喜欢碤儿，本宫替碤儿谢过你，他下了学你就可以见到他了，公主姿容非凡，去学堂太过招摇，可能会影响到他人学习，还是算了。”

常启柔是谁，哪能容人拒绝，嘟了下嘴，转脸就跟胥梓桑说去了。

“陛下，启柔还是第一次来中都，想让僩哥哥带我去中都逛逛可以吗？”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人时不时眨一下，略带婴儿肥的腮帮子微微鼓起，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会撒娇就是不一样，胥梓桑作为一个二十多年的光棍，平日里清汤寡水惯了。现在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对他撒娇，作为一个身心健康又算是翩翩君子的正常人他哪里拒绝得了，立马就应了，还回头嘱咐南宫僴好好尽尽地主之谊，带公主玩开心。

南宫僴看着常启柔露出胜利的表情，心情异常复杂。

狗东西这么经不住美色诱惑吗？

还僩哥哥，他内心嗤了一声，又隐约有些忧虑。

饭后常启柔二话不说就拉着他往宫外去，让他不要打扰自家哥哥和胥梓桑谈正事。南宫僴忍不住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

“僩哥哥，这个好厉害！”常启柔左一个僴哥哥右一个僴哥哥，跟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样，拉着南宫僴在一个糖人摊位面前看老板吹糖人。

小余这么贫乏，连吹糖人都没有吗？南宫僴皱皱眉给她买了一个。接下来，又买了一大堆零食。

“僩哥哥，”常启柔叫得是越来越顺口了，“买这么多东西我也吃不完，我们去学堂看看吧？”

还会走迂回路线，这公主是个聪明的。但是南宫僴还是没答应她。

“学堂是学习的地方，带零食过去会干扰学习，放车上吧，你要愿意，我们可以等碤儿下学跟他一起回去。”

常启柔见南宫僴是个软硬不吃的，不高兴了一下下，又跑去看杂耍了。

南宫僴从来没有觉得逛街这么累过，以前一个人逛的时候多轻松，带个人，怎么那么麻烦？还好常启柔不是他妹妹，否则他得嫌弃死。

“这是什么，是吃饭的还是听曲的？”

他们到了西城区樽月坊附近，里面传出的琴声和美食的香味吸引了常启柔。

“既可以吃饭又可以听曲。”

他刚说完，常启柔就脚底抹油般滑了进去。

“姑娘里边请！”小二一看这姑娘进门气势以及穿着打扮立马迎上前来。

“弹琴的人是谁？你们有什么特色？”常启柔边说边抬头看顶上那个小亭子，绝了。在大厅上弄个亭子演奏，这设计一点都不突兀，能人巧匠啊。

“弹琴的是我们老板，小店特色都在招牌上写着，姑娘您看看。”小二一回头看到了南宫僴。南宫僴器宇非凡且穿着讲究，小二早就记住他了。

“姑娘是和公子一起的吗？公子可是要找二老板？”

常启柔一听，这还是个常客啊。

“你认识他们老板？”

“嗯，有些交情。”

“那敢情好，开个雅间，来几道你们销量最好的小食点心，再请你们老板过来说是故人相邀。”

正主还没开口，她倒是安排得明明白白，小二看了一眼南宫僴，只见南宫僴颔首应了才去叫人。

他们刚落座，琴声就停了，然后很快换了一个人。

“这人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