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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幕布上撕开惨白的裂痕,在一刹那间,将水文站照出诡异的亮光。
“我的天。”程江雪怕得忙捂耳朵,往周覆身边靠了靠。
她是真怕,颈后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在灯下看得清清楚楚。
周覆又抬头望天花板:“没事,这房子虽然建得高,但安装了避雷针。”
他刚说完,一声巨大的响动又砸在屋顶上。
险些吓得程江雪跳起来,蓦地伸手环抱住面前唯一的依靠,把头埋在他胸口。
周覆的背僵了僵,手下意识地张开在半空。
他试探性地放下手,柔匀地贴上她后背,拍了两下:“别怕,马上就好了,雨总要停的。”
等这阵雷过去,天也完全黑透了。
周覆站起来,拿上烧水壶出去,问她饿不饿。
“好饿。”程江雪点头,“你去接水吗?”
“嗯,你就别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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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国庆快乐哦大家。
第54章 青春
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的。
山里的鸟啾啾地叫着,一缕阳光从窗帘缝隙里透进来,晃在桌面上。
程江雪先醒过来,身下是两张拼起来的办公桌。
昨晚他们就这么睡的,连枕头都没有。
腰好酸,她试着扭了一下,但动不了。
程江雪往下看,上面压了一条沉重的胳膊。
她转头,才发现自己的背贴上了他胸口,在周覆怀里蜷着。
他还没醒,呼吸匀而长,一丝一丝的热气,正拂在她后颈窝里。
脑子里轰的一下,像着了火。
程江雪回忆昨晚睡前,他们明明隔了几本书的距离,怎么就滚到一起了。
她想轻轻地挪开,但周覆那只手压得好紧,不动弹,这副样子又有点离谱。
程江雪只能硬着头皮装睡,大气都不敢出。
很快周覆也醒了,搭在她身上的手微微地僵了下,匀称的呼吸也跟着紧了,乱了。
程江雪能感觉得到。
室内静得可怕,她心里一直默念,快起来啊你。
等了半天,程江雪以为他又睡着了时,气得掉了个头。
结果正对上他半阖的眼,两个人都一惊。
“一大早的,怎么是兴师问罪的表情?”周覆莫名笑了一下。
程江雪说:“当然,你压着我了。”
周覆抬起手,劝她先看清楚再说。
她撑着桌子坐起来:“我看什.......”
不用看了,周覆还睡在边沿,没动过位置,是她越过了界限。
周覆也跟着坐起来,他下了桌去看手机。
嘴里宽容地说着:“没关系,我不介意。”
程江雪揉了揉头发,小声说:“我并没有要讲对不起。”
“好了,路已经通了。”周覆拔掉充电器,放回办公桌的抽屉里,“我们下山吧。”
程江雪还坐在桌上:“可我还没洗脸。”
“好,我带你去外面洗。”周覆说。
水文站的水池更小,毛巾也再没有多余的、新的了,程江雪只能把水窝在掌心,再往脸上扑。
但她发圈找不见了,于是求
助周覆:“麻烦你,帮我抓一下头发。”
“不麻烦。”
因此,应急管理中心的人赶上来时,就看见这么一幅情形。
周委员站在程老师旁边,一只手握牢了大把头发,另一只手拿着纸巾替她擦脸。
“左眼,左眼。”程江雪皱着半边脸催促,“周覆,快点擦一下水。”
“在擦了,你眼睛里也进去了吗?”
“好像是进去了。”
“我看看。”
周覆背对了他们这面,但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能感觉到,他是在笑的。
跟着上来的于涛和李德兴对视一眼,这事儿指定有点说头。
“周委员。”田主任耿直地叫了句,“昨晚没什么事吧?还有没有人受伤?”
周覆转过头,才发现身后站了不少人。
他倒镇定:“没有,我和程老师都好,山下情况怎么样?”
说话时,他还忙着手上的事,也没放下头发,继续擦着脸。
倒是程江雪吓到了,抢过纸巾自己去擦,自动退开两步。
李德兴倚老卖老地说了句:“程老师还害羞了。”
“不会。”程江雪把纸揉成一团,“脸上有水,不好见人。”
周覆让她进去:“我们可以下山了,程老师,你去检查看看,别落下什么东西。”
“嗯。”
程江雪正需要个借口避开,闪身走了。
她一走,周覆就低声交代说:“老李,程老师脸皮薄,别开她玩笑。”
“是,下次保证不开了。”李德兴赔上一支烟,“您一晚上还好吧?”
周覆接了,也没抽,夹在手指间,幅度很轻地摇头:“能好得了吗?”
但看上去没半点不舒服的样子,反而神清气爽。
田主任夸他:“周委员还是年富力强,这样都没垮了精神。”
“嗐,我也是逼上梁山,不说了。”
一行人回了镇上,下车时,程江雪才想起来:“噢,我开了刘老师的车,还没还给他。”
周覆点头,朝她伸伸手:“车钥匙给我,我让人开回来,你快去休息。”
“好,谢谢。”
程江雪上了楼,也顾不得四肢酸痛,忙赶到外面去洗澡。
狠狠搓了两遍头发和身体后,她再回到房间吹干,穿着干爽柔软的睡衣,蒙上被子,倒头睡了一觉。
可能受得惊吓太多,躺下后思绪也飘飘忽忽的,仿佛又回了水文站。
梦里周覆抱着她,在站里那张办公室旁柞,她为了配合他的身高,不得不踮起一点脚。
刚蒙蒙亮的天光里,她的脸鱼目一样发白,周覆温柔地低头紊着,一只手顺着水掰开她,沉默地烃岆进来。它一向簇大,程江雪有点适应不了,加上周覆茬得凶,侩擀也来得凶,涚淅沥沥硫了他一身。
很快她就被锣鼓声惊醒。
程江雪吓得睁开眼,还是在宿舍。
她去摸床头充电的手机,看群里的通知。
吴校长让有空的老师都到礼堂去,帮着镇里的同志一起发放救灾物资。
但程江雪还得先去趟医院。
她掀开被子下床,简单去外边洗漱了一下,换好衣服出门。
镇政府大楼前,人不知怎么就聚起来了,沸沸扬扬。
走进了一看,才知道是在排队领救援物品。
暴雨过后,洪水虽然也退了,但留下遍地的黄泥,和破碎的家当。
门前的水泥地也被冲断,裂开了蛛网状的纹路,缝隙里探出头的几丛野草上,也沾满了泥浆。
程江雪站在一旁看,起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