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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大王的敬仰。民心所向,方是立国之本啊!”

“梁园珍宝?”刘弥的脸色骤然变得极其复杂,他猛地站起身,厉声质问,“那些东西,不是早就被你……被你和徐济那奸贼……”

他想说“夺走”,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其中况味,难以言喻。

谢乔立刻澄清,语气无比真挚:“大王明鉴!乔当日入梁园,实是为了取信于徐济,迫不得已而为之!园中珍宝,乔并未染指分毫,更不敢私自妄动!大王若是不信,可随时派人查验!乔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甘受任何责罚!”

她的态度坦荡,言辞恳切,不似作伪。

“那你软禁孤于此地,意欲何为?”刘弥质问。

“大王明鉴,徐济虽死,其羽翼颇丰。乔若不禁足大王,大王必为相府爪牙所害。”谢乔答。

刘弥将信将疑地打量着她,这倒确实有几分道理。他曾在夜宴刺杀徐济,

与其势同水火,徐济身死,他自然嫌疑最大。

只是梁园之事,一直是压在他心头的一块巨石。那是他刘氏一族的根基与荣耀所在,是他面对列祖列宗的底气。

如今听谢乔说珍宝尚在,他心中稍安,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纠结。

动用梁园的财物?

那些可是他祖辈耗费无数心血,历经几代才积累下来的财富啊!每一件都承载着梁国的历史与荣光。要将它们变卖换粮……

他甚至能感受到祖宗在地下愤怒的目光。将来百年之后,他有何颜面去见他们?

可是……

他又想起城中那些骨瘦如柴的孩童,想起那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老人,想起那一双双绝望而祈求的眼睛……

“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孟夫子的话语在耳边回响。

他是梁王,是这片土地子民的君主。眼看百姓在水深火热中挣扎,他又怎能无动于衷?

刘弥在屋内来回踱步,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他的内心在激烈地交战,一边是家族的荣耀与传承,一边是万民的生死与存亡。

汗水,从他的额角渗出。

许久,许久,他终于停下脚步,背对着谢乔,声音带着无法言喻的疲惫与痛楚:“梁园之物,皆是梁国之瑰宝,轻易动用……实在……唉!”

一声长叹,仿佛耗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谢乔屏住呼吸,知道成败在此一举。她上前一步,声音放得更柔,却也更具力量:“大王!珍宝固然可贵,但百姓才是梁国真正的根基啊!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若百姓尽失,梁国不存,纵有再多珍宝,又有何用?”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稳住局面,赈济百姓,让他们得以安居乐业,大王便能赢得民心。得民心者,方能稳固江山社稷!待日后局势安定,梁国恢复元气,重现往日繁华,再积累财富充盈府库,也并非难事!”

“请大王三思!”

谢乔的话语,如同重锤,一下下敲击在刘弥的心坎上。

他紧握的双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又缓缓松开,如此反复数次。

最终,他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坐回椅中,闭上双眼,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罢了……罢了!就……就依你所言!”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割肉般的痛楚。

“只是……只是那些财物,皆是我梁国命脉,切记!务必用在实处,用在刀刃上!不可有丝毫浪费!”他猛地睁开眼,眼中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谢乔。

谢乔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狂喜几乎要冲破胸膛,但面上依旧保持着恭敬与肃然。

她深深一揖:“大王放心!乔以性命担保,定会妥善安排,将每一分钱都用在赈济百姓之上,绝不辜负大王的信任与嘱托!定让这些财物,化为活命之粮,助我梁国百姓渡过难关,为大王收拢民心!”

目的达成,谢乔不再久留,恭敬地告退。

离开刘弥的府邸,她立刻着手安排。

她命梁汾组织人手,对外宣称,要将梁园中的部分珍宝运往临近的富庶州县,换取大批粮食,用以赈灾。

消息传出,梁国上下,无不翘首以盼。

车队很快组织起来,装载着一个个沉重的箱笼,在军士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地驶出城门,朝着预定方向而去。

然而,当车队行至一处人迹罕至的山坳时,谢乔悄然下令暂停。

夜幕再次降临,四周寂静无声。

在梁汾等少数心腹的掩护下,谢乔来到那些箱笼前。她伸出手,看似随意地抚摸着箱子,实则意念微动。

【背包】空间悄然打开。

一个个装满了金银珠宝、古玩玉器的箱笼,凭空消失,被她尽数收入了【背包】那一个个独立的格子之中。

随后,她又从【背包】的另外格子,取出了早已储备好的大量粮食。这些粮食迅速填满了空出来的箱子。

整个过程,神不知鬼不觉。

“继续前行。”她淡淡吩咐道。

车队再次启动,绕行一大圈后,载着满满的“从它郡换来的”粮食,朝着梁国都城返回。

第62章

随着徐济的暴毙,梁国权力的天平急剧倾斜。

如同硬币的正反面,徐济身死、子易重伤,而謝乔这位年富力强的中尉,自然而然地接过权力的交接棒,主持国都大局,代行相、傅之权。

徐家残余势力在梁国,至少在睢陽城的失势已成定局,被彻底取代只是时间问题。

只要朝廷新派的梁国相一到任,相府现存的众门客便会如无根之萍,被扫地出门。

在这暗流涌动的局势中,謝乔不动声色地授意杜奉,让他向其他门客傳达这一残酷的现实。

杜奉領命后,如一只狡黠的狐狸,在相府中四處穿梭。

他逮人就说:“相君新逝,如今朝廷必然会重新审视梁国局势。一旦新相到任,我们这些曾在相君麾下的旧人,岂有立锥之地?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早做打算。”

门客讶异:“杜长史有何打算?”

“謝中尉年轻有为,掌梁国之防务,正是我等新主!”

杜奉拱手隔空遥拜,提溜的眼珠子间或一轮。

门客听了杜奉的话,脸上露出犹豫和担忧的神色,犹疑不决,一时无措。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眼见府中管事陆续遭撤换,残酷的现实让他们逐渐意识到杜奉所言非虚。为了寻求新的庇护、或保住地位财富,他们开始陆续向謝乔倾斜,终是陆续向中尉府递了投名状。

根据杜奉提供的名册,谢乔有条不紊地对相府旧人进行分化瓦解。

徐济的幕僚不能全盘继承,她明白,这些门客中,有的或许能力出众,但可能暗藏背叛風险,有的则顽固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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