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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做更多的谋划。
梁园文会雅集,东市繁华,二者提高了梁国的知名度,以及对人才的吸引力。
但还远远不够。
谢乔坐在案后,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长考。
一整套思路在脑海里逐渐成型。
几日后,梁国都城睢阳的商圈里开始流传一个消息:一位姓乔的外地大贾,出手阔绰,对城内的生意,尤其是人流密集的客栈、茶楼、酒家,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这位乔姓大贾并不亲自露面,而是委托一位精明干练的管事四处接洽。
这位管事逢人便笑,说话客气,但谈起生意来却毫不含糊,直接提出要“入股”。
“入股?”福来客栈的掌柜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听到这新鲜词儿,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位管事,您是说……要盘下我家店?”
管事笑着摇头:“非也非也。乔先生是看好掌柜的经营之道,亦看好睢阳的前景,愿意投一笔钱进来,助掌柜扩大营生。日后赚了钱,按投入的份子分红利。您还是掌柜,店还是您家店,只是多了个东家。”
掌柜眨巴着小眼睛,心里飞快地盘算。
这听起来像是天上掉馅饼?白给钱让他扩大店面,以后赚了钱分点出去?
他试探着问:“那……若是赔了呢?”
管事一摊手:“乔先生说了,眼光要放长远。前三年,若有亏损,乔先生一力承担,与掌柜无涉。三年之后,若还未盈利,乔先生自会撤资,绝不纠缠。”
这条件优厚得让掌柜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偷偷打量着这位管事,衣着得体,谈吐不俗,不像是骗子。
再说,骗他这个小客栈有什么油水?对方可是要先拿出真金白银的。
“这敢情好啊!”掌柜脸上的疑虑迅速被喜色取代,“不知乔先生外打算投多少?”
管事伸出三根手指,“先期三萬钱。后续若需扩展,还可再议。”
三万钱!
足够他把客栈翻修一遍,再添置不少东西了。
掌柜激动得脸颊都在颤抖,连连拱手:“管事放心,我一定尽心经营,不负乔先生厚望!”
类似的情形,在城中各大茶楼酒肆上演。
各掌柜起初都有些不解和警惕,但在“三年包赔”、“只分红利不插手具体经营”的优厚条件下,几乎没有人能拒绝这份好意。
且双方还会请官府公证资产,订立契书。
他们只当是来了个不懂行但钱多烧得慌的,乐呵呵地接受了投资,盘算着如何用这笔意外之财把生意做得更大。
相府内,听着下属的回报,谢乔满意地点点头。
这几日时间,她总计大约投了三百万钱,将触手伸进了睢阳城内的旅店、茶楼、酒肆等各行各业。
至于那位“乔先生”,自然就是她的马甲。
促进梁国商业发展只占很小一部分原因,关键是,她要大赚一笔!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谢乔吩咐左右:“去,帮我散布一个消息。”
亲信躬身:“主公请吩咐。”
“就说,梁国,”谢乔斟酌着用词,力求既有噱头又不至于太离谱,“天降圣人,能解世间万疑。”
亲信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没有多问,只是静静听着。
谢乔嘴角弯了一下,补充了关键的一句:“但圣人清高,不轻易见人,每日只答一问。”
第93章
梁都睢阳,一个颇为新奇的消息悄然流传。
起初只是街头巷尾的谈资,随后声音渐響,开始传遍城南城北每一處角落。
“听说了吗?梁国要出聖人了!”“什么聖人?孔夫子?”
“听人说天降的,能解世间万疑!”
“真的假的?竟有这等奇事?”
“谁知道呢,不过传得有鼻子有眼的。”
这消息帶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魔力,既荒诞不经,又引人遐想。
乱世之中,人心惶惶,对于聖人降世这种近乎神迹的传闻,人们本能地帶着疑虑,却又忍不住心生一丝期盼。
解世间万疑?这口气未免太大了些。
可万一是真的呢?
没过两天,这则传闻又添了新的内容,并且更加具体,更加令人瞠目结舌。
“聖人降世之地,就在睢阳城内!”
“城内何處?”
“就是昨天还没影儿,今早就突然冒出来的那座官学!”
“官学在何处?”
“梁园边上,旻安大街。”
一夜之间,城东那片原本空旷的瓦砾地上,赫然矗立起一座崭新的建筑。
青砖黛瓦,飞檐斗拱,标准的官学制式,庄重肃穆。
这座建筑出现得毫无征兆,仿佛真是从天而降,为那圣人降世的传言,增添了最有力、最诡异的注脚。
消息彻底炸开了锅。
清晨,官学门前已是人头攒动。
有好奇的百姓,有闻风而动的商贾,也有不少消息灵通的士人。
众人围着这座突兀出现的官学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怪哉!怪哉!老夫在此居住数十年,从未听闻官府要在此处兴建官学。”一位白发老者捋着胡须,满脸困惑。
“何止是未曾听闻,昨日薄暮我路过此地,还是一片空地,怎的一夜之间……”旁边一个中年文士比划着,话语里满是不可思议。
他是外乡人,为参加本月梁园雅集而来。
“莫非,真乃神迹?”有人小声猜测,引来一片附和与更多的质疑。
“哼,装神弄鬼!”
人群中,一个穿着儒衫、面容清癯的老者冷哼一声,他拨开人群,走到官学紧閉的大门前,扬声道:“吾乃橋茂,一生钻研经学,恰有一惑,困擾多年,恳请圣人解之!”
他声音洪亮,带着一股老学究的执拗。
周围瞬间安靜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这位梁国宿儒橋茂身上。
官学大门依旧紧閉,毫无动靜。
橋茂眉头微皱,又提高了声音:“圣人既言能解人间万疑,何故吝啬一见?”
这话问得有些不客气了。
人群中響起一阵骚动。
就在这时,官学厚重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
一个总角童子,约莫八九岁的模样,穿着一身干净的布衣,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他手中托着一个木盘,盘中放着笔墨和一卷空白的竹简。
童子走到橋茂面前,也不说话,只是将木盘遞了过去。
桥茂一愣,随即明白了意思。他也不客气
,接过笔,略一沉吟,便在竹简上奋笔疾书,写下了自己那个困擾已久的经学难题。
写毕,他将竹简放回木盘。
童子默默接过木盘,转身走回门内,大门再次紧闭。
“这是何意?”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