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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被引进了府。他本以为可以见到刘义隆,没想到还是只有司马接见了他,好在他听得出来有一个人就坐在屏风之后,他猜测那是刘义隆,果然是被他猜对了。

到了后面,没能见到帘幕之后的那个人纯粹就是他运气不好了,他虽失望,但也知道来日方长,请求不得,只得按下不表,却没想到运气又那么好,在花丛旁边看到了他。

他是半点都没有把刘义隆的反对放在心上,毕竟能让他拓跋佛狸甘愿俯首的人不就只有他一个吗,这样他还能有什么不满呢?他有什么目的,难道在刘义隆起了疑的情况下能实现得了吗?

他只是觉得这么久他都没能见到他,如今再见,他其实有很多话想和他说,最终却只说出那么一些。

仔细想来,虽说来日方长,但他又有点懊恼自己怎么就光顾着看他,没想起来和他多聊一聊。(他完全忘了刘义隆在排斥和他聊天这档子事了)

想到这里,拓跋焘也不免叹了一口气。

这三年来,他有了大变化,刘义隆看起来又何尝不是呢?他也在一步一步接近那个他认知里的宿敌的模样,只有他一个人看出来他所谋甚大,不能轻易任用,也让他生出了满心的兴奋。

他来江陵的目的确实并不单纯,虽然并不是他想的那样,但至少也不会是王华等人想的那样。

他也想看看这世道,旁人都是怎么做的,这会决定他想要怎么做。

就这样,他在江陵城中等了三日,到了第三日,文件正式签发下来,他只来得及派出一名仆从通知父母这件事,便匆匆启程前往襄阳了。

?

步入盛夏,鱼梁洲旁芦苇漫漫,一片青翠间杂着白鹭的歌声,声音回荡在沔水之间。

襄阳城就坐落在水的东北侧。

梅雨季终于悠悠缓缓地来到了沔水一线,五月的天气却并不炎热,细密的小雨让船只和波澜都笼罩在薄薄烟雾之中。

自江陵上行至襄阳,可自杨水进入沔水,再沿沔水北上,船行十日便可抵达,但逆水行舟,到底不便,走陆路只需七八日,而拓跋焘军令在身,于是不过六日,他就匆匆赶到了襄阳城。

他的运气还算不错,听闻向导所说,南蛮校尉到彦之——也就是统军荆州的军队首领——不在襄阳之时,驿道几乎是被蛮人占据的,若不交上足够的资财,绝不可能通行。

到彦之到来了,他们更多将力量集中到了襄阳方向,倒让拓跋焘顺利抵达了。

伐蛮的主力基本都位于襄阳周围的岘山北麓,除此之外,沿沔水一线,华山、竟陵等郡各有蛮人袭扰,荆州蛮因去年征缴的賨赋减少,并没有大的动乱,反倒是雍州诸蛮叛戾不归化,为了伐蛮,南蛮校尉到彦之和雍州刺史、宁蛮校尉赵伦之合军于襄阳,共同指挥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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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焘因是江陵城特意派来的人才,在到彦之那里也算挂了名,他进入城中之后,递进了文书,竟很快得到了接见。

第一眼见到他,到彦之也是微微一愣,拓跋焘明显地看到这个主官皱起了眉,上下打量着他,久久不语。

过了很久,他问出的第一句话是,“小郎有胡人血统?”

到彦之家境贫寒,并没有受到多少教育,故此问话也直接,拓跋焘其实并不反感这样的问题,于是笑道:“乡里都传言,我乃是郭氏妾室被胡人掠去后生下的孩子,但父母心慈,还是认下了我。”

这样的身世可很难在南地健康长大到如今。到彦之心想。他再次确认了一眼手中的文书,确信这的确是王华的亲笔信,才点了点头,道:“我身边暂时没什么参军的空缺了,只能派你去往大营了。”

拓跋焘微笑起来,“理当如此,我来毕竟不是为了享福的。”

到彦之闻言,倒是对面前这少年人有些刮目相看,“你倒是有志气。”

拓跋焘略一拱手。

到彦之看了看手中的文书,确认此人的身份目前只是队主,便挥挥手道:“你去找宁蛮军军主武叔儿,这一军多是斥候兵,刚好缺一任队主,他会给你安排人手的。”

拓跋焘立刻应下,接过到彦之盖好了印的文件,问了一下方位,便出城去往城东北的大营之中。

春夏之际,农事不繁,诸蛮的进犯也显得格外嚣张。抵达城外大营的时候,拓跋焘遭到了严厉的盘问,尽管他的长相并不是蛮人的长相,但每个见到他的人脸上都带有狐疑之色。

对此,拓跋焘已经十分习惯了,他轻车熟路地在木营垒的番号之中找到了宁蛮军的——实际上伐蛮军队人数并不多,在襄阳大营中留守的不过一万人,到彦之也并不是常驻于此,只是春耕过后,青黄不接,他特意来防范蛮人抢劫粮食的。

武叔儿是一名外表其貌不扬的中年汉子,听说拓跋焘是带着到彦之的命令到来的,如之前的所有人一样,上下将他打量了一眼,倒也没说什么,接过文件,爽快地盖好了印章,便带着他去了一排营垒,指着那一排说道:“每房有十人,十房乃是百人,这两排二十房就是你的人手了。”

拓跋焘回到熟悉的军营,虽说南朝的营垒与北朝的毡房格外不同,但到底是军营,他一下子仿佛鱼进入了水。

“可有缺员或伤病者?”

武叔儿歪了歪嘴角,半笑不笑道:“你训练他们的时候可以自己看看。”

缺员也没关系,拓跋焘心想,他难道是打仗只能打人头仗的人吗?

可是真的把所有人喊出来,点了一遍数之后,拓跋焘还是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因为这一队中,不仅伤残占到了一成,还有近三分之一的空额。

底下的人突然被叫出来,听说这个胡人将成为他们的队主,要么眼神奇异,要么满脸的不满。

武叔儿此时已经不在此处,回想起对方那个要笑不笑的表情,拓跋焘心头一时恍悟——怪不得用那种眼神看他。

拓跋焘根本没有闲心去考虑对方是不是有恶意,他抓紧时间询问这些他手下的人情况,却遭遇了各种各样的方言轰炸,好在队中有一人出身武昌,拓跋焘在武昌三年,多少懂些武昌当地的方言,便借着同乡之机询问,才得知了情况。

原来蛮人狡猾,从不袭击大部队,只挑落单的人下手,也不杀人,只是弄残了送回来,以换取一些粮食,他们斥候兵向来单兵作战,伤亡也因此最多。

到彦之虽有心整治,但他素来不擅长应对这种袭扰,故此也只能派出大军扫荡,然后固守城池。

如今的情势,至尊刚刚下令了精简人员,人手缺乏的情况下,他就显得更加被动。

但拓跋焘倒是十分镇定,他问明了训练的时日,便把这些人全部赶了回去,在他们临走之前甚至下令今晚的夕食加肉,他来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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