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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随意享受他们的付出?

但这话他却不能说给柳元景听,于是只得按捺在心里。

他深深叹了口气,目光低头扫向信件,心中想着,也不知此时此刻的青州与司州情况如何了。

【作者有话要说】

bili要是知道他老婆在江陵天天惦记他(的兵略)估计会秒回江陵吧(

第五十五章

猎猎寒风吹拂城墙上的旗帜,烈日之下,这面绸布的“宋”字旗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就像一根固执的刺,碍着所有觊觎它的人的眼。

已经许久没有下雪了,但寒冷并没有因此而松懈半分,它严苛地捆束着城池,让井水冻结,让铠甲结霜,也让城上的血迹凝成了黑色的伤口。

驻营于城外的魏人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滴水成冰,他们凿冰取水,烤食牛羊,一派热闹景象,但关城之上,守将毛德祖却看着魏军营里升起的炊烟,神情肃穆。

“信报可准?”他问了一句身边的人。

司马翟广拱手道:“不至有假,斥候所报,乃是郑兵将军达奚斤之旗,尚有伪交州刺史侯普。”

毛德祖冷笑了一声,道:“胡虏之辈,还在想交州。”

翟广没有说话,毛德祖也恢复了平静,默默地望着远处。

燃烧着炊烟的魏军大营以南,城的东南位置,正有先遣的骑兵来此跑马圈地,斫砍灌木,看着便是要以之为营地了。

攻陷滑台的虏军在整顿了滑台七日之后,便动身引军,与魏主拓跋绍合兵来围虎牢了。

事实上,毛德祖并不是一开始就在虎牢的。他是司州刺史,要镇守洛阳才是,但接到王景度驰报魏人大军渡河,他立刻动身从洛阳赶到虎牢,好在魏主所带的人马并不能围困虎牢关,他才得以入城,坚守至今。

自拓跋绍围城,凡二十六日,他与之发生了大大小小不下几十场战役,在一开始,拓跋绍还只是略作试探,待到看到二十多日还没有援军,自己的攻具又做得差不多了,三日之间便发动了两次猛攻,每一次都凶狠之极,饿狼般的胡人面孔攻到城墙上,杀出一片血花后被砍死,城墙上因此斑斑驳驳,痕迹遍布。

好在这两次攻势,毛德祖都指挥士卒击退了。

魏人眼见事不可为,城池坚固,他们便挥鞭驱赶抓捕到的汉人百姓打头阵,彼时胡语喝骂声阵阵,不愿前行的百姓毫不犹豫就被杀掉,而汉民哭声震天,哀嚎遍野,城头的将士们无不看得目眦欲裂。

毛德祖根本坐不住了,他调遣了五百人,交予手下将领窦晃,打开城门出去冲杀,他们绕到了魏军侧翼的匈奴人阵处,将匈奴人赶往中军,窦晃杀得浑身浴血,宛然一个血人,几乎脱力,却还是拼力杀到魏军中军的前方,百姓们见状,大声哭喊着向前方涌过去,毛德祖令人打开城门,又遣了二百人来接应百姓。

魏军见状,立刻围住了窦晃所率五百人,好在虎牢关前地形并不开阔,窦晃军并未全部被围住,百姓们蜂拥入关城,窦晃也在损失了一百人之后退回了城中。

这一日关城之中拥挤不堪,家家哭号,那些百姓被抓来时,几乎每户都有亲人死伤。毛德祖下令让征召来的民夫给他们分粮,虎牢重关,关中的粮食支撑五千人吃半年都不成问题,这些百姓也不需要就此全都留在关城中,一如此前入关的长安、魏昌、蓝田三县民众,他将他们送往洛阳,由河南太守王涓之接收安抚也就是了。

如今的问题是,滑台陷落,大河防线被击破了一个口子,接下来豫州就危险了,这等同于在平原之上直面胡骑的冲击。

可毛德祖也没有任何办法,他必须要守好虎牢关,如此一来,才能牵制大部分敌军,剩下的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了。

虎牢关承受的压力实在是不小,如今两支虏军一合军,围关之人就有四万之众了。

毛德祖暗暗叹息。

他抬手示意翟广跟上他,他在城墙之上走了起来,观察着有哪些地方不够坚固,时不时看一眼远处的魏营,回过头却开始询问军士是否疲累。

大多数军士都称不是很累,毛德祖暗暗点了点头,知道自己安排的战斗次序没有大问题。

就在这时,城下传来了喧哗之声。

毛德祖、翟广、几名军士立刻都转头看了过去。

却见几名骑马的鲜卑人赶着一串被绳子拴住的汉人,宛如赶羊一样赶到了城下,而后他们拔出了刀。

几人立刻警惕了起来,军士们疑惑道:“魏虏要做什么?”

毛德祖抿紧了嘴唇,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其中一人挥刀一砍,划过一名汉人的肚腹,顷刻间将他开膛破肚,他用刀尖挑出了肠子,挥舞起了刀,肠子绕着刀开始转圈飞舞,那鲜卑人哈哈大笑着将肠子向城墙的方向一甩,肠子啪地一声黏在了城墙上。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那一队汉人都绝望地哭喊了起来,鲜卑人却没有停下他们的动作,一个接一个开膛破肚,将心、肝、肺等等一个个挑出,甩向城墙。

翟广立刻向着毛德祖拱手道:“请给属下十人,属下这就出城!”

毛德祖点头道:“快去!”他又转头吩咐左右:“给我弓箭。要重弓。”

翟广立刻领命而去,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城门就大开了,翟广率人冲了出去,但毛德祖要的重弓却迟迟找不过来——毕竟最重的弓在他府中,找来的弓他掂量了一下,都说轻了。

见到翟广率人冲出,那些鲜卑人竟也不纠缠,打马就往远处跑。

军士们都着急了起来,大喊起来:“快追啊!”

可宋军马差,距离转眼间拉大了好几丈。

“就这么让他们跑了吗?!”有军士喊道。

另一名军士转头恳切地望向毛德祖,“将军,我们去袭他们的营吧!袭不了魏主之营,也可以去袭那达奚斤之营!”

毛德祖厉声道:“胡闹!如今郑兵看似扎营忙乱,但魏主之营可就在一旁,我们去袭营,魏主刚好以逸待劳,截杀我们,岂能如此视将士性命如儿戏?!”

“可那几个胡人……那几个胡人……”

毛德祖不说话,他左右看了看,这个时候,去他府中取重弓的人终于来了,毛德祖立刻接过了弓。

此时那几人已经跑出了三十丈,早已出了平常弓箭的射程,毛德祖却弯弓搭箭,弓如满月,箭如急电,飞射了出去,远远地,扎到了其中一名鲜卑人的马股上,隐隐有喝骂声传来,那几名鲜卑人骤然慌张,狼狈逃窜了起来。

毛德祖收起了弓,脸色变得更冷了,军士们立刻叫好起来,“好!该让他们如此狼狈!”

送弓的军士也赞道:“将军好臂力!”

毛德祖啐道:“没射死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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