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1
。”
拓跋焘静静看着他。
刘义隆长长叹了一口气,他想到了边境百姓,春耕都不能为之,一年生计也不知该如何周转,又想到了边境的将士,他急他们所急,可上至台阁下至援军将领,似乎都没把这事当回事,难道说只有他最在乎那些一地得失之事?
这样显得气量狭小吗?
他不愿意将这些忧愁说给拓跋焘听,但这个人似乎看出了他心中郁郁,笑着给他倒了一杯梅子饮,推到他面前,“就算北方陷落,也不应该是你的责任,你不要为了不是自己责任范围内的事难过,那不合你的身份,这不是你这种人最该有的想法吗?”
刘义隆默默无言地瞪着他,心想他这算安慰人吗,真的不是威胁吗,他又在说什么胡言乱语。
“忧愁的确没有用。”他深吸了一口气,到底还是自我打气了一句。
说到底,他就算再忧愁战事,也只能做好自己的事,台阁的调粮命令也已下来了,他需要运送十万斛军粮至豫州,他且要愁这些事呢。
拓跋焘却是一怔,他张了张嘴,看着刘义隆,心里却又觉得,他会为了这种事情忧愁,他其实觉得很好。
刘义隆却问他:“你的事做得如何了?”
这些时日,拓跋焘照例把武昌的事向王华、王昙首、到彦之等人汇报了个遍,然后被派了个监视武器入库的任务。
这对他来说自然是小事,于是他只是道:“可能会有几把刀几十支箭的出入吧,我也没有细点,只是算了个大致的数。”
刘义隆皱眉道:“这种事轻忽不得,若是被歹人得去了那些相差几把的刀具,时间一长,数差变大,那岂不是会惹出祸事来?”
w?a?n?g?阯?f?a?b?u?y?e?????????€?n?????????5????????
拓跋焘笑道:“你放心,就算每次出入都有差距,也不过几十把刀,纵使有歹人,我随便带带兵也能平定。”
刘义隆气道:“没你这么做事的!”
拓跋焘哈哈大笑。
见刘义隆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他也不辩解,只是道:“你放心,断然不会流落到外人手中,若是有,我亲自一把一把追讨,定要叫你安心才是。”
刘义隆翻了个白眼,心想与其花这个工夫还不如在一开始好好算数,但拓跋焘话说到这份上,他也懒得再叮嘱他,此人有自己的做事节奏,他也听说了他安排的押运和防止窃盗措施很严密,他就是看不惯他不喜欢算数的浪费模样。
“好了,不说这个了,接下来还要忙着修筑城防,事情太多了,你先做好你手上的事,再之后帮我整理下城防的情况。”
“行,你也要好好休息,你这几天气色这么不好,怎么能再继续干重活呢?”
刘义隆道:“这算什么干重活,都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拓跋焘上下打量着他苍白的脸色,摇头叹气,他说他没事,也就死了的刘裕信了。
“随你吧,我先回去了,有进展你就再来叫我,不要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
“少不了你的。”刘义隆没好气道。
拓跋焘哈哈一笑,也不拜别,转身就出了主堂,转到回廊中。他接下来还要去处理兵甲入库最后一点收尾,然后再去整理一下城防的资料。
他正想着要怎么做,迎面走来一个人。
拓跋焘抬头一看,那是刘义隆的中兵参军朱容子。拓跋焘人缘向来好,虽然与朱容子只有过一面之缘,他还是笑着拱手道:“朱参军,有事找府君?”
朱容子停下脚步,冷淡地看了他一眼,颔首道:“郭参军。”
拓跋焘觉得有些有趣,如今人人见到他都要带个笑脸,这个人倒是满脸严肃,更重要的是,他没有错过这个人眼里一闪而过的敌意。
他有心想问问朱容子为何对他有敌意,但想了又想,觉得这个人大概不会老老实实说,他便驻足与对方攀谈起来,“听闻你最近在主掌练兵事宜,可是有进展?”
朱容子淡淡道:“没有。”
“那就是来找府君汇报情况的?”
朱容子微微蹙眉,他心里实在不喜此人,他不想和他多说话,便敷衍道:“是,下官有急事,就不与郭参军说话了。”
拓跋焘也不好留他,只得道:“那好,下次有机会,我请你吃酒。”
朱容子没有说话,匆匆一拱手就离开了。
拓跋焘一边琢磨着下次是不是该问问刘义隆,这朱容子为何对他有如此之大的意见,一边信步往外走去。
城中的武库在西北角,他往西边的侧门走去,思绪很快从朱容子身上离开了。毕竟他其实也很忙碌,没有时间在一个对他有敌意的人身上关注太久。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ì????ü?w?e?n??????????5?????????则?为?山?寨?佔?点
他想着接下来是不是要为司州那边的情况做些准备,一边来到了西侧门。
西侧门位置靠近军府,门前并不如东侧门那般,有不少牛车汇集着,吏员们悠闲地坐在门房中聊天,偶尔来一辆牛车,他们才懒洋洋地起身去接名帖。
拓跋焘去取了自己的马,骑着马出了门,目光在门前一扫,却看到了一个人站在墙根下,来回踱步。
此人并没有乘坐牛车,周围也没有侍者跟随,他看起来有些焦虑,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拓跋焘认识他。
他还记得这个人,他是南阳宗氏的子弟,名叫宗悫,与他打过一架。
拓跋焘想了想,翻身下马,牵着马来到宗悫的面前。
听到脚步声靠近,宗悫也是一瞬间抬头看了过来,当发现来人是拓跋焘的时候,他脸上浮现出愕然的神情,“郭参军……?”
拓跋焘对他笑了,“我记得你叫宗悫?”
“是……”宗悫看着拓跋焘,声音有些支支吾吾。
拓跋焘可不管这么多,径直问道:“我看你在此徘徊不前,可是想去见谁人?”
宗悫这下子沉默不言了。
事实上,他想来见的人正是拓跋焘。
他在家中听他的舅舅提到了一事——司州被魏军入侵了。他平日里就很关注荆州兵事,冬天之时府君大肆操练兵马,制作武备之事他都有听说,当时还奇怪是为了什么,听到这个消息,他才意识到这是未雨绸缪。
宗悫的心也热了起来,他素来的志向就是从军出征,报效家国,如今北方有战事,虽不知荆州会否有援军过去,但加入军营,就总有机会接触到杀敌的机会。
他兴冲冲地想要写一封自荐信,投至镇西将军府,却忽然想到一事。他家与身为镇西参军的拓跋焘有过节,而他自己也输在了此人手下。
若是他为难自己,就是不派职,那他的想法岂不是成了泡影?
但是从哪个角度来讲,当初宗悫所作所为都是无理之行,他便想着来刺史府向拓跋焘道歉,在此犹豫不决,却是因为担心拓跋焘不肯原宥他。
他没有想到竟会在这里撞上拓跋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