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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看得火辣辣的,但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得不前往,于是只好道了一声唯,跟着宦者去往了殿内。
这一次,刘义隆的气色看起来好了点,但好得有限,他先给檀道济赐座,然后又笑了起来,“檀卿,我听说你善守,墨子之中有攻城之法,你可读过?”
檀道济自然不是没读过书的,但是他却皱起了眉,问道:“陛下如何要问这些。”
天子叹了口气,道:“近来我与旧部闲聊,谈及城池攻防,他说他可以靠一万骑兵攻下一城,我也不知是真是假。”
檀道济一怔,立刻冷笑了起来,“谁人如此夸夸其谈?!”
刘义隆无辜道:“我看他说得很有理的,他说先拿骑兵诱敌外出,再一举击溃……”
檀道济打断了刘义隆,道:“荒谬!我只需作地道,在外挖出三丈宽的沟堑,他便无可奈何了!攻城怎能没有攻具?”
“我听闻有虾蟆车,楼车之属……”
“不错,一般来说,对付这些只需要备下连弩之车。”檀道济淡然道。
“是否就是子墨子所说,备临以连弩之车,材大方一方一尺,长称城之薄厚。矢高弩臂三尺,用弩无数,出人六十枚,用小矢无留。十人主此车。……”
他背了一串书,檀道济有些不耐,却还是点头称是。
他正想问刘义隆为何要召他过来,刘义隆却又一次继续发问了起来,“那水源呢?他称可以斩断水源,令城内居人无所依,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引出敌军了。”
檀道济嗤笑了一声,道:“此人必是北人,只有北人才会以为水源如此好断,城中有井水,有穿城之河,如何那么好断水源?昔高祖皇帝守建康,也以木栅断查浦、秦淮河口,但水源绝不会就此断绝。若非临山,对方居高临下,自然好断,其余的情况,都不过夸夸其谈耳。”
刘义隆想了想,问道:“我听闻城池都有护城河,也是阻敌的手段吗?”
“自然如此,善用水源,可以大破敌军,昔年韩信水淹龙且,也正是利用了潍水的水势。”
刘义隆笑了,“卿博闻多识,朕还有许多问题呢。”
檀道济有心要问一下天子到底召他所为何事,但天子却不给他反驳的机会,一直在开口问问题,檀道济一一答过,想找机会见缝插针,天子的问题却如同连珠串一样。
檀道济心想,他到底哪来的那么多问题?
一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到了午初的时候,刘义隆留了檀道济一顿饭,饭毕,又开始问他问题,檀道济虽有心询问,但刘义隆的话极有技巧,都是搔他的痒处去问,将他捧得很是高妙,檀道济也乐意回答,如此一来一往,又是三个时辰过去了,等檀道济回过神来的时候,太阳又要落山了。
“今日与卿聊得好,可惜时不我待,来日再与卿把盏相叙。”
檀道济忍了忍,刚想问刘义隆为何要叫他过来,刘义隆却又摇摇欲坠了起来,“朕乏了,檀卿且告退吧。”
话语被憋在了心中,檀道济无奈,只得再行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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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乘着牛车辘辘地赶回家中,却发现谢晦的车正停在他家院子里。檀道济一怔,大步进了院子,但见谢晦坐在主堂里,自顾自地喝着酒。
“谢宣明?你来此做什么?”檀道济疑惑道。
谢晦却放下酒卮,对着檀道济笑了笑,“檀公好生忙碌。”
檀道济想起刘义隆的召见,也觉得一头雾水,但他还是面色不变,沉着地坐到了谢晦的对面。
“天子无端召我,我也不知就里。”他耿直道。
谢晦抬眼看了他一眼,又垂头去斟酒,片刻后道:“你怎的就不知就里了,他同你说了什么?”
“也没同我说什么,”檀道济叹了口气,“他只与我聊些闲话罢了。”
“闲话?”
“是啊。”
谢晦笑出了声,问道:“他找你,能聊什么闲话?”
“他问我兵法攻守之事。”檀道济坦然道。
“只谈了这些?”
“是啊。”
谢晦没有作声,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但很快,他却起身道:“好了,我也该归家了,叨扰你的好酒了。”
谢晦来得莫名其妙,檀道济更是云里雾里了,他起身犹豫道:“如何竟这么赶。”
谢晦笑道:“我家女儿备嫁,事多而已。”
檀道济听到他提及私事,这才不问了,拱手道:“慢走。”
谢晦这才出了他家的门。
檀道济站在原地,皱起了眉头,他隐约猜到了,对方恐怕是为了天子的两次召见而来的,但他也不知道天子的召见有何用意,这令他也无法判断局势。
罢了,想不透的事,之后总有办法想到的。
想到这里,檀道济也不再耗费心神,去思索这等事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猜猜616想干啥(
第一百一十一章
离开了檀宅,谢晦却并没有如他所说那般归家去。
他面无表情地坐在车中,晃晃悠悠地行过了一条条街巷,一刻钟后,他来到了司徒府。
府中灯火通明,所有人坐于堂中,他下了牛车,施施然走进去,徐羡之便抬头看他。
“宣明来了。”
谢晦嗯了一声,在廊下脱去木屐,走了进去。
“如何?他怎么说?”徐羡之问道。
谢晦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微微一笑,“他说,天子召他去是为说兵法的。”
徐羡之冷笑了起来。
“领军大营中多的是天子的人,却有两军不曾有荆州旧人,偏偏这两日,天子叫他檀道济入守,之前他便是登基前天子唯一召见过的人,如今却不和我们说实话。”
谢晦问道:“事果然如此吗?”
徐羡之转头看了下首侍坐的卢玄一眼,卢玄立刻道:“天子称以安危托檀道济也。”
这话刘义隆的确说过,卢玄也并没有说谎。
但是谢晦脸色立刻变了。
“好个檀道济,本以为他大宴宾客,拿乔了两日,是为了向我们讨个好价钱,不意竟与天子暗谋,他想将功赎罪,用我们的头换功勋,也不问我们答应不答应!”
卢玄是他们好不容易安插过去的人,几日前还对他们坦白了一事——天子欲以高官厚禄收买他,他假意答应了。若不然,他怎么可能在殿中听着檀道济和天子的对话?
谢晦当即转头又问卢玄,“他们还说了什么吗?”
卢玄镇定道:“下官听得不是很真切,下午的时候下官侍立,之前却是何彦德,具体的事由下官便没有听到,只是,下午的时候檀道济对至尊说,陛下所言,他虽有心,却不知陛下能给他多少兵,至尊笑着说让他还领他自己的兵马,檀公似乎颇为不满。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