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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意识到他爱上了的
这一章顶两章的份量,主要是这哥他非得垂死挣扎仰卧起坐一下,不过也好,不挣扎就不是bili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这个晚上,刘义隆梦见了刘裕。
他梦见自己坐在船上,摇摇晃晃要向着河的对岸而去,刘裕站在岸边看着他,可是这条河无论怎么渡,似乎都渡不过去。
刘义隆有些着急,想亲自摇橹,却看见岸的那边,刘裕似乎笑了一下,对他挥了挥手,便转身离开了。这个时候,刘义隆才发现自己站在岸上,对岸一片雾蒙蒙,他从未到过河上。
他还要走多久才能走回父亲的身边,走回他惦记的时光?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没有任何选择,船消失了,河消失了,人也消失了,他看见的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醒来的时候,身边传来了阿奚的惊呼声,“陛下,您醒了!”
刘义隆有些困惑,开口问道:“怎么了……”
一说话,他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然变哑了。
阿奚喜极而泣,“您已病了两日不曾醒来了。”
刘义隆一时间默然,最近神经紧绷,又是舟车劳顿,又是谋划大事,他几乎没怎么好好休息。他心中想着,若是跟随父亲而去,他是否还能再回到人世?
他没有选择,父亲扔下了他,把他留在了这个世界,而那场梦境本就不存在。
他默默起身,在阿奚的搀扶下靠着凭几,看着窗外,屋中炭盆熊熊,他深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他还得继续走下去。
九月初七,卫将军、司空王弘为车骑将军、侍中、录尚书事、扬州刺史,骠骑将军、南徐州刺史彭城王义康改为荆州刺史,抚军将军、南豫州刺史江夏王义恭改为南徐州刺史,九月十二,以征北将军、南兖州刺史檀道济为征南大将军、江州刺史,中领军到彦之为南豫州刺史。戊戌,以后将军、长沙王义欣为南兖州刺史,以散骑常侍、临川王刘义庆为辅国将军、丹阳尹,九月二十四日,袁齐妫乘船抵达建康城,次日受册封为皇后。
朝臣接受了新天子,天子也在习惯新的臣下,他站在高高的山上,看着天上的飞鸟,悠悠叹道:“栖之深林,游之坛陆,浮之江湖,食之鳅鲦,其为人之贤愚而停乎?”
于是有人笑道:“何必贤愚以辨之?鸟就是鸟,不知人之相与异也,故此难免成为我的腹中餐!”
刘义隆白了他一眼,道:“那请你把这只飞鸟吃下去。”
那人便举起长梢弓,抬手射天上的飞鸟,弓弦震动,飞鸟应箭而落,他抛弓在地,回头对着刘义隆哈哈大笑。
“人为万物之长,但食色性也,有何不同!”
?
一只手捡起了地上的弓,饶有兴致地问道:“那长梢弓和短梢弓有何不同呢?”
于是那人答道:“长梢弓弓梢较长且窄,弓臂也较长,射出的箭稳定,也容易射得准。短梢弓的弓梢较短,弓臂也较窄,整体弓长偏短,稳定性虽差,但轻便而利于移动,适合在马上速射与连射,机动性好。”
他捡起了地上的另一把弓,搭上羽箭拉开弓弦换了几个姿势射了几下,聊作演示。
于是前一人笑道:“怪道至尊总要我来看看你们练兵,我竟不知这小小的武备也有玄机在里面。”
那人抬头看向了眼前脸上带笑的人。
“临川王也不必事事都给至尊找借口,”他叹了口气,将弓换作长梢弓,一边拉开弓弦,一边道:“他只是嫌我文墨不通,定要你教教我罢了。”
前一人——临川王刘义庆朗然笑道:“其实我看你文墨也不差,只欠多读些书了,但……你到底是武将,也不必如此,你说是不是,郭将军?”
羽箭飞出,正中靶心,深深没入其中,弓却断开了。
被叫到的人——也就是拓跋焘,无奈地转头看着刘义庆,道:“这才是来挤兑我呢。”
刘义庆哈哈大笑。
这是元嘉五年的秋九月。
时光荒忽,五年的时间转瞬即逝,自那场政变之后,拓跋焘被任命为右卫将军,一任就到了现在。他镇日守备京城,训练兵士,隔几日去看一看刘义隆,过得倒是悠闲得很。
他的好友柳元景倒是很吃惊他能坐得住,拓跋焘却也并不觉得无聊——刘义隆每一日做的事都不一样,这些年,他派出了巡视大使、水利官分遣四方,其中甚至有他的阿舅程邈,他们分赴各地,查访情势,水利官则根据地利,写下一封又一封水利规划书,短短的五年时间,他便查访了天下田地形势。
而在朝中,谢弘微自荆州入朝,将刘义季带了回来,与王华、王昙首、殷景仁、刘湛并号五臣,去年五月,王华病卒,这个月,特进、光禄大夫范泰病卒,刘裕时代留下的老臣在一点点凋零。
天下安泰,只有北方为边患。
这些年,他隐约从北方来的胡商那里听闻了彼处的讯息,拓跋熙重用了汉人门阀的士人崔浩——也是他的老熟人——几次击退了蠕蠕的攻势,在元嘉二年正月的时候,他们甚至派了使团过来,拓跋焘知道自己的长相不一般,便刻意躲过去,不曾去见使臣,但听说来人文采出众,刘义隆和他闲聊的时候也在赞叹。
听闻拓跋熙趁着赫连勃勃之死,将平阳、河东等大河以东的地域吃了下来,甚至还咬了一口河套之地,另一边,东北的北燕也被灭国了,这同上一世拓跋焘所知的不太一样,他好生打听了一番,才知道是渔阳公、另一个拓跋焘在北边灭掉的。
真是有意思。拓跋焘心想。原来今生的他自己也没有老老实实等着啊。
如今在南朝,他每日看着刘义隆与朝臣们有来有回,倒是有些不知今夕何夕了。
拓跋焘放下手中的短梢弓,转头对着刘义庆道:“大王看完了武备,可要去看一看士兵操练?”
刘义庆兴致勃勃道:“善!我此前去看过赵领军操练领军大营,不知你这里都是怎么操练。”
拓跋焘神秘地一笑,道:“随我来就是了。”
两人一同去了校场,拓跋焘领着刘义庆登上了高台,士卒们有的在练枪棒,有的在射箭,更多的却是十人一组,在互相厮打。
刘义庆惊讶道:“以往只见他们自行训练的,没见过还要对打。”
拓跋焘笑道:“要上战场的话,这就是必须练习的事了。”
刘义庆失笑道:“如今承平日久,除非至尊决意北伐,否则可没有给他们上战场的机会。但如今京中百事繁杂,也不知何日才能北伐。”
拓跋焘笑了笑,并不言语。
他看着士兵对打,看得兴致也起来了,便领着刘义庆下了高台,转头道:“临川王且看着。”
刘义庆惊讶地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