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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去战胜魏军,这一切便都不再重要了。

故此他只是道:“你要好好记得我教你的东西,我们这些老骨头也只有这些可以托付给你了,你虽天赋纵横,但也许有朝一日能够用得上。”

拓跋焘郑重道:“小子定不负所托。”

王仲德叹道:“河南之地,当年我未曾救下,心中一直对先帝与毛护军怀有愧疚,如今更是要将最重的任务压在你的身上,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做到,虽不是我自己收复的,也如同我已至。”

拓跋焘笑了,“那就请王公好好看着吧!”

?

第二天,见滑台城的局势稳定了下来,王仲德也就提出了辞行。拓跋焘并没有挽留他,毕竟他破例来此,本就是行险了,他再不让他回去,竺灵秀等人只怕也会不安。

两人在河边作别,王仲德斟了一杯酒递给拓跋焘,道:“祝你旗开得胜。”

拓跋焘并未拒绝,一仰头饮尽了杯中酒,道:“若有得胜之日,当与王公同贺。”

王仲德笑了,他也不知道以未来的战局,他还有没有可能再同拓跋焘再见,但毫无疑问,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他值得期待的。

随着风帆扬起,船只渐渐远去了。拓跋焘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帆影消失在翠树掩映之间,心中却想着,这只是个开始。

他又回到了这片他曾经踏足过的黄土地了,河水汤汤,四野茫茫,即使隔着一个时空,它也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稳定地存在于此,就像是一根稳住他的船锚,让他明白在这世上还有他熟悉的东西。

而接下来,他还要去夺回很多属于他的东西。

拓跋焘大步回了东郡太守府,将翟广和张畅、诸军主叫了过来。他安排了一件事。

“滑台四周,尤以东燕、酸枣、石济津、凉城等地,需就克之,此事由翟司马统筹,一个月之内,当把这四地克下,能击杀魏军,便击杀魏军。”

“唯!”翟广立刻拱手道。

拓跋焘又转头看向张畅,“我军所携钱帛,此时可以同百姓买粮了,能买多少买多少,大军若去,也继续买,多屯一些粮草,日后总有用处。设法再同檀将军送个信,告诉他们我军已克滑台。”

张畅当即也拱手应唯。

事情就此确定了下来,拓跋焘人却闲了下来,就任参军的刘康祖忍不住问道:“将军您呢?您做什么?”

拓跋焘并不似有些将军驭下,严明上下等级,不准多问的,听到刘康祖问他,他却哈哈一笑,道:“我自然有我要去做的事,你们且等一等,我出去半个月便回来。”

翟广一愣,“将军不留在城中?”

拓跋焘大大咧咧道:“我可是要领马军的,怎能就龟缩不出!”

道理的确是如此,但翟广疑心此人可能又要作什么妖,虎牢关那次被他打昏了运出去的事他还历历在目呢。

但拓跋焘有了决定,翟广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道:“将军多带些人手。”

拓跋焘满不在意地应下了。

等到第四天,队伍休整好了,翟广派遣的人手也一一离开了滑台城,拓跋焘也出发了。

他没有带任何人手,一人一马便出了西城门,翟广听见他跑了,急得直想追过去给他送点人,却也没有追上。

毕竟拓跋焘的马可是上好的北马。

他却并没有如翟广所料那般,在滑台周围探测地形,而是来到了滑台以西的石济津附近,找了一只小船,悄无声息地渡过了河水。

他要去对岸,探一探北魏的情况。滑台周围什么时候都可以去,但魏军撤军的机会就只有这一次,他装扮成鲜卑兵,也不会惹人怀疑。

过了河之后,他就地将右衽换成了左衽,衣带系不住,他就直接拿腰带一捆,又将头发打散梳成了辫发,就这么骑着马大大咧咧地沿着淇水走,经过了一个村庄,就到了枋头城。

这座城是一座军事要塞,扼守在白沟、清水、淇水的交界点,拓跋焘也没有刻意打探,来到城门口,看见入城卖牛羊的农民正排着队,就骑着马插了个队,来到守门士卒面前道:“我是将军麾下的牙兵,正要回城。”

他说的是鲜卑语,两名守门卒听懂了,当即也不问他,便放他进去了。

枋头城非常小,周长也不过十里,拓跋焘在城中转了转,里面除了鲜卑毡帐,也就是一些少得可怜的茅草屋,实在没什么值得看的,大部分的竟都是士卒,他去了专门买卖牛羊的地方,倒是有不少农民老老实实地等在那里,可他们也并没有到处乱走。

看毡帐的规模,至少有五千人驻守,拓跋焘立刻判断了出来。

这倒的确可以理解,清水和淇水都可以行船,若是宋军水师北上,那可真是谁都拦不住,在这里大量驻军,也可以让宋军有所顾忌。

拓跋焘看到城外还有些小舟小船,北人不会造楼船和艨艟舰,但基本的舰船还是有一些。

他随意找了一家食肆解决中食,食肆中人并不多,毕竟普通士卒一天只有两餐,但还是有人在,拓跋焘于是向那名一看也是鲜卑人的士卒搭话,“兄弟,朝食吃晚了?”

士卒苦笑道:“是啊!错过了饭点,阿真厨无论如何不给我再做,只好出来吃了。”

阿真厨就是鲜卑语里厨房的意思。

拓跋焘也叹了口气,道:“是啊,我不过出城去打了个猎,回来竟就没有了朝食。”

士兵嘿然一笑,“打猎?兄弟莫不是……”

拓跋焘腼腆一笑,“去村子里打个猎。”

劫掠财物已是常见行径了,士兵并没有发出任何质疑,反而叹道:“前几天听说滑台丢了,不少这边的汉人竟就逃荒了,这几日猎都不好打了。”

拓跋焘道:“我今日出城,进了村子,里面都没什么人。”

士卒恼道:“那些滑台来的人倒是趾高气昂,就连出去巡逻都是他们优先,我们去根本什么都捞不着了。”

拓跋焘嘿嘿一笑,从怀中递了一个梨过去,“兄弟,我也没什么好东西,就搞了点这个,分你一点。”

士卒也咧嘴笑了,没和他客气,接过了果子就啃了起来。

“滑台的人到底什么来头,怎么这么厉害?”拓跋焘状似无意地问道。

士卒叹气道:“我们同是征南大将军的麾下,只不过他们是将军弟弟的直系罢了。”

拓跋焘略一思忖,便辨认出了是谁人——是拓跋熙母亲大王夫人的侄儿,听说是叫王库贤,这个人他并不熟悉,毕竟在他的年代,这些小部落主没什么特殊的才能都不会被他简拔,他只记得名字而不记得其人,可见是没什么特殊的才能,他甚至是在南朝听说的他是征南大将军。

他便假作感慨,道:“滑台都失守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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