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谱事都是正常的,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可能就是仗着自己是个胡人,才敢在魏境里乱闯。

想到这里,他淡淡道:“郭将军可要在此处养伤?还是——”

拓跋焘想了想,道:“包扎好伤口我便离开吧,来此只是为了将所见所闻告诉檀将军。”

檀道济默不作声,片刻后幽然道:“魏人定然还是要增兵的,奚斤大败赫连谓以代,此后定然回师,过轵关至河内,看来他们是不打算寇青州了。”

拓跋焘笑道:“有王仲德王将军,就算寇青州,应当也是能守得住的。”

檀道济淡淡一笑,道:“但论及地势,河洛一线必定是主战场。只是不知道对方会如何打过来。”

拓跋焘道:“届时我会找准时机的,将军毋忧,将军善守,只要能守住洛阳和虎牢两城,我自然有把握退敌。”

“郭将军还真是自信,可莫要辜负了至尊的期待才是。”檀道济幽幽道。

拓跋焘但笑不语,他听出了檀道济的暗讽,可他当初南征北战,可不是白活的四十四岁。

檀道济为人实在无趣,明明可以上表劝谏刘义隆,但他怀着小算盘,却又不想触刘义隆的霉头,才只能在这里暗暗讽刺他。他也懒得和他多说什么,见医者已经给他包扎好了伤口,便起身道:“我也不久留了,便就此离开。”

檀道济到底还是尽了地主之谊,起身送了拓跋焘,将他送到了府门口。

“郭将军若有什么新消息,务必第一时间送到虎牢,宗参军镇守于此,定然会配合你。”

拓跋焘奇道:“将军不在虎牢驻守?”

檀道济道:“我要去守洛阳。”

拓跋焘点了点头,檀道济纵然对他有些小意见,却不敢反抗刘义隆,这一战就算拿不出十成实力,八成也是有的,说到底,他们对他的要求也就只有这些了。

他也不再多留,在士卒的引领下,去往了虎牢关的城门。路上,这名北府兵的士卒还犹犹豫豫地问道:“郭将军真的是一人去的魏境吗?”

拓跋焘笑了,“我若带了人,他们可不能扮作胡人。”

士兵到底还是叹道:“将军好胆量!”

拓跋焘哈哈大笑,也没有冷场,问起了他最近是否能吃饱,打算什么时候撤军一类的话,听闻他们粮草还充足,也有买粮,大部队会在七月撤到南阳、许昌等地就食时,也笑道:“那就好,只要能吃饱,就能打好仗。”

士卒好奇地问道:“魏虏真的会来洛阳吗?”

拓跋焘道:“只要他们的主将不是傻子,就必定会来这里的!”

士卒露出了说不出是叹息还是兴奋的神情,“我祖辈都是北府兵,我也参军十年了,还没有参与过如此大的战争。”

拓跋焘笑了,“这种事情也是熟能生巧,你多跟着檀将军,自然就有机会。”

士卒笑道:“还是少些征战好,我还想回去见我家妇呢。”

两人就这样聊到了城门口,拓跋焘见已经到了,便道:“你不必再送了,我自己回去也无妨的。”

“真的不必吗?”士卒切切道。

拓跋焘道:“檀将军没让你送我回去,你就不必违抗他的命令了,就到这里吧,我刚好一个人再摸一摸虎牢关到滑台之间的地形水流。”

士卒这才点头。

?

拓跋焘花了三天时间赶回了滑台,此时距离他离开也不过七天的时间,翟广那边攻城的任务甚至还不曾完成。

拓跋焘见状,干脆亲自上阵,赶赴还未曾攻下的卷县,按照王仲德教的方法排兵,不到两天就攻下了卷县,魏人弃城逃跑了。

至此,也不过到了七月初。

今年也算是个丰年,但河南地荒地太多,能买到的粮草很有限,拓跋焘想了想,干脆就此将一万五千士兵送上了船,让他们去碻磝,那边能买到的粮更多,就食压力不大。

剩下的一万五千人马,拓跋焘便让他们留在了滑台,就此守到了九月底,秋收之时,又是一船队的钱帛运了过来,拓跋焘毫不犹豫地开始买粮。

至此,他们已经守了三个月了。在前线这样长的时间,拓跋焘并没有什么不适应,一开始时,因为能够出来,他有些兴奋,但是渐渐地,他却有些想念刘义隆了。

虽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他很想听一听他说话,他如今能做的,也只有在想念他的时候给他写信,刘义隆倒也时常给他回信,他说他病了,说他今日去教了刘劭识字,说他又见了什么人……拓跋焘每每看到信件,都想着若是自己在他身边就好了。

他怎么又病了呢?病成这样,如何竟还要操劳?

他必须要尽快结束这场战争,尽快赶回去才行。

冬风如同上天无形的鞭刃,很快驱赶着寒冷降临了这片土地,秋黄过后,树叶尽落,到了十月,河洛之地竟然下了一场小雪。拓跋焘趁着河面还没结冰,又去北边探了一圈,这次他回来得却很快——因为河内郡增兵了,他根本无法靠近,只是粗略估计,竟有八九万人之多。

果不出他们所料,魏人会出兵司州,而非青州。

这一次,拓跋焘摸到了邺城,那里驻守了将近三万兵马,依旧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征南大将军王库贤所统御,虽然他并没有什么才能可言,但军容至少工整,找不出什么特别大的破绽。

回到滑台的时候,又是一场雪落了下来。

已是十一月了。

在十一月初一的时候,拓跋焘令人每日凿冰看厚度,到了初十的时候,他便道:“可以行马了。”

而到了十五,冰已经厚到了可以过大军的程度。

拓跋焘立刻道:“广派斥候,留意洛阳附近的情形。”

早在七月的时候,檀道济的两万五千人就撤得只剩下一万人了。翟广忧心忡忡地道:“洛阳那边的情形……檀将军能守得住吗?要不要让他去信刘豫州那里,将援兵再派过来?”

拓跋焘摇了摇头,道:“若是洛阳有大军,魏人今年未必会再南下,军需压力也会很大。我们总不能明年也如此驻守一年,必须要击溃他们。”

“可是……可这也太冒险了。”

事实上,这正是绝大多数人的想法。

建康城被寒冷笼罩着,刘义隆的殿宇也被炭盆包围了。

前线没有传来战报,这实在说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毕竟若是有了,就说明魏军真的南下了。

大河有没有结冰?魏军会攻哪里?刘义隆心中想着,却知道自己担心也没有用处。

这一日,他如旧前往朝堂升大朝。

“陛下!冬季魏虏最易南下,若不大军陈境,如何抵御他们?今年是丰年,刚好可以供应得上粮草,岂能就此防守空置?”

刘义隆坐在御座上,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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