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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往回走,一边匆匆说道:“是薛将军的牙兵来报信的,说是蛮人镇而复叛,刘府君见势不妙,让他赶紧离开,他偷偷逃出来,再去探看,刘府君就已经被蛮人软禁了!”

拓跋焘一边走一边问道:“蛮人如何竟再度反叛了?”

老丁唉声叹气道:“我也不知道,他只是说让我叫二郎你出去——”

拓跋焘不再言语,大门已经近在眼前了。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门房前等候的牙兵面前,道:“告诉我具体情况。”

牙兵惊慌地就要行礼,拓跋焘直接一只手铁箍般地按住了他,道:“说事,刘府君怎么会被软禁?”

牙兵顿了顿,声音发颤地道:“小人也不知道,但也有个猜测,恐怕是刘荆州刘府君的新命令传来之后,蛮人并不乐意……”

拓跋焘双眸一凝,道:“刘荆州说了什么?”

“他说……他说……要将这些蛮人全部划归成吏户……!”牙兵嗫嚅道。

拓跋焘脸色却骤然变了,他低吼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转身就要向外走去。

牙兵连忙跟了上去,问道:“将军,我们现在……”

拓跋焘头也不回,“薛将军回来了吗?”

“他还在劝说刘荆州……”

拓跋焘咧开嘴冷冷笑了一下,最后道:“那就是说现在没有人去救刘府君?”

“这……”

“带路,我们去伐蛮大营。”拓跋焘道。

?

元嘉九年,秋八月。

这是实行均田制的第一年。在春日的时候,一场冰雹降落在了京师和南兖州,好在整个二三月都是春耕季,冰雹砸死了秧苗,但刘义隆赈发了种子,到底是赶在夏季到来前补种完毕了。

如今看着京师上报的收入数字,刘义隆的心情也十分不错。

到了如今,能够收缴的秋税数字即使在过往的丰年之中,都能略胜一筹,更不要提这还是均田的第一年,往后只会越来越好。

为了庆祝均田制的成功,他组织了一场规模浩大的秋社,京师的人们虽然少有分到田地的,但都开开心心地参与了,看到天子出现在大司马门的高楼上,下方山呼海啸,万岁之声声震云霄。

但祭祀到底累人,回到台城之后,刘义隆也略微感到了不太舒服。

还是气短心悸的老毛病,他命阿奚唤来医博士,又开了些药,喝下之后,胃口却变得不太好了,当晚没有吃什么东西,第二日晨起之时,竟有些头晕眼花。

扬州刺史王弘已在五月薨逝,王昙首虽还在世,但士族如今也没有了领袖,他心中想着,他的长子刘劭如今已有八岁,这次秋收之后,大概也是时候立他为太子了。

这既是他的政绩,也是为了国体。

为了能够支撑一整天,虽然依旧没什么胃口,刘义隆到底还是让自己吃了些东西。用完了朝食,他很快移驾了太极东堂,开始了一日的工作。刘义康早已等候在了东厢之中,刘义隆一到,他就踏着寒露走进了堂中,先行礼,然后看了看刘义隆的脸色,关切道:“听闻阿兄昨日回去,又有些不适?”

刘义隆喘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是有点,已经好些了。”

刘义康一边迅速地坐了下来,一边摇头道:“阿兄,你老是这样虚弱,理应多休息才是,不能总是这么操劳。”

刘义隆淡淡笑了,“均田令才出,各种事由千头万绪,怎么能就此懈怠?行了,来说说今日都有什么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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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刘义康扁了扁嘴,开始说起了重要的上疏。

正值秋收,最重要的就是秋收数字,刘义康有过目不忘之能,他极为流畅地复述了一遍奏疏上的数字,末了道:“根据估算,这一次的秋税应当多过去年,大约多三分之一。”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原本去年就有旱灾,收成其实并不那么好,今年的数据大致只是和以往的丰年持平,但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

听着这些他在心中反复估算的数字落实到了奏疏上,刘义隆也在心中调整了自己的预期,“看来情况比想象的要好。”

刘义康也点了点头,道:“弟也是这样以为的,只是南兖州今春遭了灾,郭冠军只怕给不到很好的收成数字了。”

想起拓跋焘,刘义隆的脸上也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

事实上,由于补种及时,南兖州的情况也并没有坏到哪里去,拓跋焘已经在私底下给他写了信,说明了情况——虽然都是王玄谟整理的,但看到他那么上心农事,他心中还是欣慰的。

想到这里,他道:“南兖州的情况也是没有办法,不过虽然有些损失,但应当也不是很大。”

刘义康想到拓跋焘,便隐约有些不爽,一种微妙的直觉让他意识到了,每次提到这个郭焘,他家阿兄的话语必定是夸赞和解释,从他给鲜卑人分田,还派人教他们开始,直到今年春天紧急补种秧苗,明明很多事情都不是那个粗鄙武人处理的,阿兄却总是说他好。

他颇不是滋味地道:“虽然不大,也不小呢,他可还把种子赈给了那些营户。”

刘义隆无奈地笑了笑,“他们到底也要生存,这也是无法之事。”

刘义康撇了撇嘴,决定不再和兄长撕扯这件事。

“阿兄明鉴,今年扬州虽遭了灾,但收成却还是不错,不少人去了浙江以南,今年只怕能收上来不少的税赋。”

刘义隆笑着道:“车子辛苦,我都是知道的。”如今刘义康是扬州刺史,他禀报扬州的情况,再正常不过了。

刘义康却笑道:“我有个想法,想同阿兄说一说。”

“哦?”

“阿兄应当知道,北朝如今正有源源不断的流民南来。”

刘义隆想了想,道:“也没有那么多吧?我们上次去京口,那里已经有些凋敝了。”

刘义康摇头道:“河北之民南至徐州,徐州之民南至建康,如今距离义熙年间的土断已有二十年矣,二十年间,白籍滋生,又是一批免除税赋之辈,他们眼看着已经定居了,在此生儿育女,却并不交税,弟以为,应当处理他们的白籍了。”

刘义隆一怔,骤然直起身看着刘义康,“你想要土断?”

南朝国策,北方来的侨民俱录为白籍,不税不役,土断即是将他们断为黄籍,就是给国家增加收入和缴税人口。

刘义康点了点头,认真地道:“是,阿兄令下,黄籍和白籍一般分田,白籍虽然分得少一点,但这些白籍若是不交税,定然不能服众的!”

刘义隆断然道:“不行。”

“啊?”

“车子,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是觉得他们也是赋税的来源之一,实行土断,势在必行,但是……如今国库虽然也称不上丰沛,但至少并不空虚,在没有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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