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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相识的。”
刘秀之笑道:“两位都是少年英才。”
这时城下又有了新的动静。那些骑军齐声大喊了起来,“投降不杀,免税三年!不投降者视为盗匪,杀无赦!”
柳元景这下是真的有些惊讶了,他抬头看了看远方的建康方向,沉吟片刻,断定道:“看来他是得了至尊的诏命前来的。”
“那我们……”
“不忙,等他将这些人俘虏了再说,他用兵如神,我们下去干扰他,只会露怯,露出破绽。”
柳元景果然没有等多久,这些被包围的乱民很快放下了手中的刀具,乒里乓啷一片声响之中,人群纷纷跪倒在地,五百骑兵的为首者越众而出,大声道:“至尊有令,汝等从逆,罪原不赦,但事出有因,朝廷未曾解释清楚土断之令,也有朝廷的过失,如今至尊说了,若是同意免税三年,第四年半税,第五年全税、又这三年皆服半役之辈,可以就地离开,我绝不追究你们的事!”
人群沉默了片刻,有人高声问道:“敢问使君,至尊这命令可是真的?”
那人哈哈大笑道:“我冠军将军郭焘的名号作保,这如何能是假的?你们回乡等着,不日就会有政令下来!”
人群听到这个名字,都是一片哗然。
议论声中,又有人喊道:“郭将军,那……若是我们同意,就可以走了?”
“不忙!”那人却笑道,“还有一事,我没有和你们说明白,你们身为乱民,谁人手上有人命官司的,同伴若能检举,奖励钱二百!但若查实了是做伪证,倒扣钱一千!”
人群一下子静默了一瞬,紧接着是争先恐后的高喊,“我同乡赵季,杀了两人!”
“禀将军!小人的邻居也杀了一人!”
那人骑在马上,威严地扫视了一遍四周,挥了挥手,一名书记官出列,那人则高喊道:“要举报的,且在书记官面前排队!”
人群有序地排成了队列,开始登记,那人则对身边的副官说了两句什么,穿过了人群,打马来到城门口。他抬头看着城墙上,笑道:“还不开门?”
柳元景翻了个白眼,对刘秀之道:“让他进来吧。”
刘秀之匆匆忙忙地吩咐开门,那一骑很快入城,不片刻脚步声传来,他的身影出现在了城墙上。
正是拓跋焘。
他来到柳元景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末了笑道:“还行,看来没吃什么苦。”
柳元景又开始翻白眼,“我吃不吃苦头和你可没关系。”
拓跋焘哈哈大笑,目光落在了刘秀之身上。
柳元景看了他一眼,当即介绍了起来,“这是阳羡令刘秀之,字道宝。”
拓跋焘笑着拱手道:“刘令!”
“见过郭将军!”刘秀之不敢拿大,连忙拱手行礼。
拓跋焘哈哈大笑地伸手一拍刘秀之的肩膀,道:“刘令敢上城墙,有胆气!”
刘秀之被拍得脸都是一白,却是道:“将军明鉴,我到底是阳羡的父母官,总要担着些事的。”
拓跋焘不住点头,“不错,你这个父母官倒是当得不错。”
“好了。”柳元景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两人的叙旧,道:“既然你来了,乱民应当也就不成气候了,只是……你刚刚说免税三年?”
拓跋焘颔首道:“是,我来的时候至尊同我提到了这件事。”
柳元景叹了口气,道:“的确是该这样,原本土断是很不好收场的,但若是有这样的政令,赦免乱民恐怕也没有关系。”
拓跋焘道:“他们到底也只是为生活所迫而已。”
柳元景淡淡笑了笑,道:“好了,检举人命的钱也不必你来出,既然是义兴出的乱子,就让张府君从郡府之中出吧。”
拓跋焘笑了,“那是当然,我可不会白当冤大头。不过,好在围终于是解了。”
“是啊,但是重要的从不是如何解围,而是该如何后续安置……”
【作者有话要说】
柳元景日常翻白眼
第一百八十九章
元嘉九年的事情到最后还是圆满解决了。扬州的土断被实质上延迟了三年的时间,乱民平息了,柳元景也平安无事。
拓跋焘一边赶路,一边想着,也不知道这一次他会不会像上一次那样顺利。
他只是在守孝,又不是死了,难道那个人在下令让蛮户转吏户的时候,都没有考虑过后果的吗?
也对,如果他考虑过,他就不会落到这个境地。
拓跋焘来到车马厩旁,解下两匹马,递给牙兵一匹,自己一匹,两人翻身上马,拓跋焘道:“带路,去薛将军的大营。”
牙兵一怔,片刻后点了点头,领着他一路狂奔。
路上,拓跋焘还顺带问了几句话。
“蛮寨所在的位置你可还记得清楚?”
“记得,就在巴水沿岸,水路当可通行。”
“好!”拓跋焘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后,他们过了江,抵达了位于西阳郡的大营。到了营门口,拓跋焘当即吩咐道:“去叫几名军主过来,薛将军应该有嘱托过他们听我的。”
牙兵应喏,核对过腰牌后便冲入了军营。不过三刻钟的时间,他便领着几名军主一同来到了营门口。
见到拓跋焘,军主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都面露惊讶之色。虽然薛安都提过,如果出了事情,让他们听命于拓跋焘,而牙兵也的确这么说了,但真的见到本人,他们都有些不真实感。
拓跋焘却顾不上那么多,打马上前道:“诸君,眼下的情况,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吧?”
其中一名军主迟疑了一下,道:“将军说的是刘道产刘府君被软禁之事?”
拓跋焘点了点头,“如今我们要设法解决此事。”
这军主沉默片刻,苦笑了一声,道:“只怕我们去攻蛮寨,刘府君第一时间就会被杀。”
另一名军主也开口道:“将军,鲁饶说得不错,那些蛮人,我们将军的确答应过他们要教他们春耕的,但如今刘荆州的命令一下来,他们扣押刘雍州,就是顺理成章之事,他们也是在等我们会不会改主意,想来不是想硬碰硬,但……我们哪有能耐左右刘荆州?”
拓跋焘冷静地道:“眼下我们需得先救出刘雍州再说。”
名叫鲁饶的军主道:“可我们自认没那个能耐进深山,将刘雍州带出来……”
“这不用你们操心,我来处理就是。”拓跋焘淡然道:“只是一旦救出刘雍州,我们就要有所动作了,我才来找你们。”
几名军主互相对视了一眼,犹豫了片刻,有一人道:“将军当知,蛮寨在山中,易守难攻。”
“无妨,”拓跋焘道,“我们未必是要攻克他们。”
军主们奇道:“如之奈何?”
拓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