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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慢了进度。”
拓跋焘微微一笑,道:“我们带的粮草只有五天的,即使全速赶到长安,若是不克,也很难返回,这是必然之事,不要因为这个丧气。”
这也没什么值得不丧气的吧?他们到底还是要破釜沉舟才是。
但是意识到没什么花俏可以讨,薛安都咬了咬牙,也是道:“既然如此,我们拼命就是了。”
拓跋焘笑道:“是要拼命,但不是现在,现在我们先找到出路才是。”
“是,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于是拓跋焘和薛安都分工,一边带队,一边探索,河道的岔路竟是越来越多,到了一座形似鹰嘴的山,拓跋焘前去探路,竟是足足半个时辰,远处才出现了狼烟细细的烟柱。
不过这一回,他们的运气倒是好了不少,拓跋焘在从那处岔道赶回来的时候,找到了一名樵夫,当即带着他回到了队伍之中,由樵夫来给他们指路。
有了向导,路就走得快多了,再加上岔道变少了,天黑之际,他们也终于找到了平地,抵达了一片名叫南乡的地方。这里是一个村落,拓跋焘当即给了樵夫一匹马,放他回了家,他则带着队来到村口。
行人见到大军,不由得惊慌失色,拓跋焘连忙上前,问道:“敢问我等可以住在你们村落的房屋之中吗?”
行人慌忙要跑,拓跋焘策马拦到对方的面前,笑道:“别怕,我们不打扰你们,也不抢掠。我们是宋军。”
行人面无血色地看着肃立不动的军队,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忽地一个猛子,窜离了拓跋焘的身边,头也不回地向远处跑去。
拓跋焘转头,看着他的背影,再看了看远处看到他们抵达,从而紧闭门窗的民户,不由得叹了口气。
薛安都策马来到他身边,问道:“将军,为何要同他们说?”
拓跋焘道:“我们不能强行赶他们离开,若是失了民心,该如何防止他们去相助胡夏?既然他们怕我们,便在外扎营吧。”
他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带着部众在田地里扎起了准备好的布帐,本以为这一夜就会安稳地过去,不料吃完了晡食,却有一队人持着锄斧找上了门。
拓跋焘在士卒的引领之下,在营门口看到了这些人。
“敢问可是宋人的将军?”为首之人面目苍老,身形佝偻,他的身后跟着一队持农具的汉子。
拓跋焘见状,拱手道:“老人家,你是这里的里长?”
老人连忙侧身让开这一礼,道:“如何敢劳动将军!”
拓跋焘笑道:“是我打扰你们了。你们来是为了什么?”
老人目视着拓跋焘,半晌叹了口气,道:“将军如果愿意,大可以把我们乡的村民都赶走,率军入村居住,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自己建营?”
拓跋焘微微一笑,“天这样冷,我若这么做,你们且要冻死了。”
老人微微一怔。
事实上,同样的事情,若是胡夏遇到了,他们定然会将所有人掳掠成家口,占据了房间,壮丁杀了,女弱作为军赏,而他也曾见过晋军,他们遇到这般情况,也并不会顾惜民众,只是不会如胡夏一般残暴罢了。
宋军承自晋军,他们何时竟这般仁慈了?
拓跋焘见老人久久不曾说话,笑着问道:“老人家所来何事?”
老人回过神来,上下打量了拓跋焘一遍,问道:“我未曾听说宋军有动大军之事,将军所来,又是为何?”
拓跋焘无奈地笑了,“这我可不能告诉你。”
老人沉声道:“你们若真是宋军,不杀我们,不赶我们走,我们也不能不有所报答,我带来了些食水,供将军取用。”
拓跋焘转头看了看薛安都,后者脸上露出了喜色。
拓跋焘笑着回过头去,摇头道:“食物就不必了,我看你们村中,孩童都是面有菜色,我们食物足够,且不必要你们的,打些井水来就是了,冬日取水困难,我们也很是苦恼。”
这话一出,薛安都和里长同时浮现出讶色,薛安都开口道:“将军,这……”
拓跋焘道:“你们生活在胡夏治下,本就是不容易了。”
他的话音落下,四周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火把燃烧的声音哔啵不止,好半晌,有人喊了一句,“里长,他们难道真的……”
里长目光复杂地看了过来,道:“将军不侵扰我们也就罢了,若是不得些好处,如何能安抚您的兵士?”
拓跋焘笑了,“我的兵士家中有家室,有田地,有钱财,有战利品,何须压榨你们的油水?若是以强凌弱,我可是要斩他们的。”
“可是这世道向来如此……”
“向来如此,便该一直如此吗?”拓跋焘笑道。
薛安都闻言,不禁低声在拓跋焘身边小声道:“将军,我们这样做是否会有些不合群……”
拓跋焘摇头道:“我并不指望所有人都能理解我的做法,但是既然我在,就要按照我的做法来做。”
他是第一个,后面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只要所有人都这么做了,那应然才能变成实然。
世道就是这么被改变的。
他开口道:“里长若是过意不去,给我们些被褥就是了。”
里长回头看了看身后的人们,见他们的脸上浮现出的震惊和颇感不真实的茫然之色,不由得叹了口气。
“我明白了。赵甲,按将军所说的去做,给大军打水,送被褥来。”
赵甲愣神了一会儿,立刻大声应道:“是!”
于是村民们热热闹闹地活动了起来,拓跋焘带着薛安都,在营中巡视了一遍,便看到村民们抬着水和被褥过来了,有村民还问守营的军士,“兄弟,你们当真不劫掠我们?以往都是如此的?”
“是啊,将军管得严,不许我们多碰民财的,他说若是取财,就要去胡夏的宫殿中取。我们军中的记书说了,碰了民财是要斩首的!”
村民兴奋道:“倒是我们占了便宜呢!” w?a?n?g?址?f?a?B?u?y?e?????ū?????n?????????5?﹒?????m
士卒满不在意地道:“我们将军让记书教我们的,他说这是我们该做的,你们理该不被劫掠的,好好活着可没错。”
“这话倒是新鲜,第一次听到!”村民笑道。
在这样的乱世之中,劫掠百姓的军队才是对的,是本分,是理所当然,这反而让拓跋焘变得像个异类。
士卒却肃然道:“你们以后归顺了我朝就知道了,这军纪司州人人都知道,若再有军队过来,他们也一样这么做的。”
村民脸上露出了向往之色,“那真好……若是将军能收复这里,那真是再好再好不过了!”
士卒笑而不语,涉及到了要攻打哪里,他可是一句话都不说了。
一旁的薛安都转头看向拓跋焘,其实在知道军令的时候,他也有些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