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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敢抬起来。

“消息是怎么暴露出来的?!”赫连昌骤然暴吼了一声。

赫连社干人都在发抖,头不住地磕着地面,“是臣的过失,臣……臣……”

“朕让你给他们吃女弱,没让你把事情都告诉他们!”

“臣有叮嘱过,只是……”

他战战兢兢地再也说不出下一句话,赫连昌雷鸣般的声音却又响起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这办法不能用了!不能用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赫连度洛孤低声道:“陛下……现在若是不给那些贱民发粮,只怕他们定然是要反的……如此情势……”

“那就全杀光!”赫连昌怒喝道。

赫连度洛孤顿了顿,开口道:“可这样我们将没办法对付宋军……对方只怕粮草充足,这种情况下,是我们不占优。”

“那怎么办?难道要给那些贱民发放粮食吗?城里的存粮就要不够一个月了!”赫连昌阴冷地看着赫连度洛孤。

赫连度洛孤没有开口,赫连社干却颤抖着声音道:“陛下,事已至此,即使杀了那些贱民也没有用,对方粮道不绝,就总是不利于我们的,倒不如留着他们,再自薄骨律城运粮过来……”

赫连昌恼道:“运粮,运粮,你们就拿朕的粮去养些无关紧要的人!”

赫连社干再度叩首道:“陛下,这也是为打败对方计,对方的大营距离我们三十余里,不能围城,我们的粮道是安全的,只要派出一万人押送,自然不成问题,薄骨律镇还有八十万斛存粮,运来一半,我们就能坚守四个月,到时候临近秋收,又有更多的粮草了,如此耗下去,难道宋军的民夫就不会怨声载道吗?他们可是承担着整个金明郡以南的供给,还包含了那些南奔的庶民!更何况在这期间,我们可以派人联络代魏和上邽,让他们出兵长安!”

“长安是朕的东西,难道要朕拱手让给那拓跋熙?!”

赫连社干喉咙滚动了一下,他想说现在也已经不是了,但为了避免惹怒皇帝,他把这句话咽了下去,只低声下气道:“长安若危,宋军定然回师,到时我们再攻,他们定然不支……”

赫连昌的胸膛起伏了好几下,最后才平息了下来,冷冷道:“罢了,运粮就运粮吧,反正粮够用。”

事实上,他并不在意那些贱民的死活,他们活着也好,死了也好,都不重要,他也并不在乎粮草多少,反正全国的粮草都是供他所用的,他只需要运过来就是了。

既然臣下这么说了,他也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毕竟按他的想法,他只要出城一战,定然就能打败那些人,之所以同意,不过是有些忌惮对方的战绩——毕竟他是最知道赫连定的本事的,若能有些把握,等一次运粮,他也不是不能等,不过十几日而已。

赫连社干闻言,立刻如蒙大赦道:“陛下圣明,还请陛下再给臣一次机会,臣……臣再去安排!四月初六,定然让四十万斛粮草抵达!”

赫连昌道:“这一次若是再失败,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办吧?”

赫连社干不说话,只是磕头,赫连昌看得扫兴,当即挥了挥手,让他和赫连度洛孤退了下去。

他在殿内踱步了几下,只觉得火气冲天,当即迈步出了殿,大步向着远处的后宫去了,也因此,他并没有留意到一个躲在廊柱背后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赫连昌你死定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

虽说是要再探,但实际上也并没有什么办法能探知到城里的情况——毕竟不能送人进去,那是有去无回,而等待有人再逃出来,也是难上加难。统万城墙太高,无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到头来他们都是发现不了的。

但拓跋焘却在想另一件事。他吩咐斥候去城外的乱葬岗转了一圈,听闻那里又多出了几千具尸体,薛安都感叹了一番,拓跋焘却定定看着斥候带回来的几根残骨皱起了眉头。

这不是生骨,这是煮熟的骨头。而且是人骨。

薛安都正在询问尸骨的人数,拓跋焘却转头看向了薛安都,忽然开口:“休达,这几日你来管理大营,我且有些事情,去去就回。”

对于拓跋焘的擅自行动,薛安都早就有些见怪不怪了,反正对方武艺盖世,实在不用担心他出什么问题,于是他只是大大咧咧一挥手,道:“将军又要自己入统万城?”

拓跋焘好笑道:“你怎么尽是想到我要入统万城这种事?”

“难道不是吗?”薛安都理所当然地反问,“这个时候,将军若要去探他们的存粮,还去去就回,定然是进城了,别人要去,我还得担心一二,将军若去,那自然一点问题都没有。”

拓跋焘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我去看看对方的仓储还有多少,若是能知道,我们也能估算出对方是否打算运粮。”

薛安都点了点头,道:“这倒是正事,若是对方运粮,我们能劫下,他们乏粮,便定然急于求成。” w?a?n?g?址?f?a?B?u?页?ǐ????ū???ε?n???????????????????

“正是此理。”拓跋焘笑道。

他也并没有耽搁,当天夜里,便带着长槊和绳索,悄悄地摸到了一处城墙下方,用老方法再次翻进了统万城。

这座城的建筑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宫城依旧高大恢弘,只是城里没有灯火,没有来回游走的打更人,看起来就像一座鬼城一样。

拓跋焘再度翻进了西城,摸到了太仓附近,潜入其中,一座一座仓排查了起来,常规情况下,这些仓可以容纳一百万斛的米粮,但如今却是空了许多,一轮探下来,拓跋焘大致估算出了数量——也就只剩了三十万斛左右。这与他的估算是一致的,若是城中的粮食都由太仓定额分配,那他们势必要再运粮过来,时间恐怕在四月二十日左右。

但他们定然不会把时间卡得这么紧,所以估计四月十五日左右就能到了。

想到这里,拓跋焘无声无息地撤出了太仓,再次翻墙回到了东城。他要去探一探苦力营,他总觉得应当发生了什么不一般的事。

夜晚虽然寂冷,但也有巡夜的士卒,拓跋焘躲过了一批巡逻者,进入太官的衙署,准备翻墙去往西北角的苦力营,但走着走着,他听到了什么声音。

那声音呜呜作响,有些尖锐,有些哀伤,像是什么鬼魂的悲哭。

拓跋焘怔了一下,左右看了看衙署。

没有灯火,看起来并不像是有人的样子,四周也并没有巡逻的士卒。

他犹豫了一下,想了想,还是转步,向着声音的源头走去。

那悲哭声更加明显了,仿佛还夹杂着什么窃窃私语,但拓跋焘并不在乎这些,只是一种直觉告诉他,他身在的太官衙署可能与他察觉到的种种不对劲有所关联。很快他来到了后院,一口口大铁锅正架在院中,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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