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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儿只是担心此事动用私库,阿父被朝臣攻讦由俭入奢。”

刘义隆默不作声,最后他道:“这如若是好事,你刚才为何要遮掩,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刘劭从容道:“儿不想让父亲为此事忧虑,想着若是能自己解决就最好了。”

刘劭这样一番说辞,尽管刘义隆并没有尽信,但他的火气也消下去了不少,他心中想着,休远定然没有全部说出来,但他隐瞒此事,恐怕也只是害怕受责备,这样想着,他一时也有些不忍责备他了。

他垂下眼睛,长叹了一口气,最后严肃道:“休远,你当知,我们是天家人,生来的使命是抚御万民,你是他们的保护伞,是该替他们扛起一片天空的人,你想要得到什么,他们自会供给于你,只要你能做到担负起责任,享受又能如何呢?切不要走这种小道,你是太子,学行商斤斤计较,只会承担不起你真正的责任,从而辜负那些真正供养你的万民,此事可一不可再,以后绝不能再行。”

“儿知道……”

“无论如何,这件事是你做错了,雍州的事暂时移交给你从父吧,你先闭门思过十日,抄写二十遍尚书,待到明白了自己的错误,再接手其他事务。”

刘劭抬头看了看刘义隆,张了张嘴,他想辩驳,但看到刘义隆严肃中带着点疲惫的神情,他敏锐地意识到了若是再抗争,结果只怕会更不好。他感觉唇齿间泛起了腥气,他将这口腥气默默地吞吃入腹,最后恍若无事地俯首道:“儿知错了,谨遵阿父之命。”

【作者有话要说】

马哥以一种奇妙的方式被bili逮住了(

第二百四十六章

离开了含章殿后,刘劭面不改色,自东掖门出了台城,去往了新设的始兴王府。

直到走进了熟悉的院落,他的脸色才陡然由正常转为铁青,掩在袖下早已指节发白的手扯下了腰间的玉佩,狠狠砸到了地上。

白玉清脆的碎裂声惊起了屋中的少年——始兴王刘浚。

他匆匆出了门,一眼就看到了刘劭站在院落之中,面色狰狞,喘着粗气。

他连忙道:“阿兄来了,还请入内。”

刘劭知道他的意思——外面人多眼杂,无论发生了什么,只要被看见了,难免就是一个怨望,若是有事,他应当进去和刘浚说。

他也知道自己过于冲动了,深呼吸了几下之后,冷哼一声,看也不看那碎裂的玉佩,大步走进了房间中。

刘浚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捡起了碎裂成几瓣的玉佩,拿手帕包好,放进衣袖中,也才走了进去。

刘劭来前,刘浚正在写字,如今客至,他也便不再写了,一边收起了案上的纸墨,一边问道:“阿兄可是有烦心事?”

刘劭面目渐渐变得阴冷凝重,“虎头(刘浚小字),你上回所言可以咒杀他人的巫术,可有眉目了?”

刘浚一怔,抬头看向刘劭,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刘劭却镇定地回视。

“怎么不说话?”他开玩笑似地问道,“你怕彼人追责于你?”

刘浚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他强行克制住心中的不安,犹豫了片刻,低声回道:“虎头不敢,阿兄容禀,我与母亲处境艰难,全赖阿兄接济,如今阿兄受彼人责罚,我自然是站在阿兄这边,彼人待我无恩无德,我为何要相助他,他若死,阿兄一践祚,我的好日子才到了呢。”

刘劭听他如此伶俐,当即满意地点了点头,刘浚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小意逢迎道:“阿兄莫要担忧彼人的责罚,来日我们定然要他好看。”

刘劭冷笑了一声,道:“你也知道,我在做海贸生意,但殷孚那蠢货居然将事情泄露出去了,彼人竟查到了这些事,他倒是事无巨细疑心于我。”

刘浚面色一变,道:“那阿兄岂不是又——”

刘劭淡淡道:“他罚我闭门思过十日,抄写二十遍尚书,这也就罢了,还挪走了我身上的事务,他自己起了疑心,竟怪到我头上来了,到了我手上的,竟还想让我吐出来!”

刘浚点头道:“阿兄做得没错,只是事务挪走了——”

刘劭轻哼了一声,“但事到如今,我也只能暂时蛰伏了,所以,虎头,你说的那种高人,也要尽快去找。”

刘浚低头想了想,道:“阿兄莫要忧愁,我倒是有个线索,上一回我听闻,东阳阿姊处有一名婢女,认识一个法力高强的巫女,我们不妨请她来一试。”

刘劭皱了皱眉,东阳公主是他的亲姊,平日虽算不上亲近,但也并不疏远,只是最近他忙于政事,好久不曾和她见面了,故而在刘浚口中听到东阳公主的事,他也有些恍惚。

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眯起眼询问道:“那巫女能做些什么?”

刘浚肯定道:“听闻她能沟通上帝,捉鬼驱邪,百试百灵。还能……还能用蛊术,移走人的魂魄寿元,我们若是能让巫女将彼人的寿元移到阿兄你身上——”

刘劭眼睛一亮,脸上也露出了微笑,他矜持道:“倒也不必全给孤,分一些给阿姊和你,也未尝不可。”

刘浚温柔地笑道:“还是都给兄长,兄长长命百岁,虎头才有福分。”

刘劭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倒也不是真的要分寿命给刘浚,也只是谦逊两句而已,若是刘浚当真答应了,他定然要不豫的。好在他识趣。

“好了,既然定下来了,你便自去找阿姊吧,我近来还有不少事要做,十日之后,我们去南第(东阳公主府)见一见那巫女。”

“唯,定然不让兄长失望。”

?

刘劭的事情到底还是让刘义隆受到了打击。虽然他的说辞是合理的,但想到刘劭居然病急乱投医到去与民争利,他心中还是说不出的难过。

他内心有些说不出来的愧疚感——若不是他与皇后的关系太差,他的儿子哪至于遇到了事情只想着自己遮掩过去,而不是对他坦诚?

这一日,他睡得不是很好,整夜整夜地做噩梦,于是第二日起来,眼下也有了淡淡的青黑色。

他自觉精神也不是很好,干脆推掉了一些觐见,这一个上午,就留在了殿中看奏疏。

但中午用完中食,刘义隆再度回到内殿,想要休息的时候,却听见了外面响起了敲窗声。

刘义隆立刻转头,将阿奚遣了出去,窗户才将将打开,拓跋焘行云流水地翻了进来,大步来到他面前半跪下来,看着他问道:“我听说你今日推掉了半日的觐见,可是身体不舒服了?”

刘义隆一怔,他没想到拓跋焘听说了这件事,但想来并不稀奇,尚书省想必早就传开了,若是刘义恭有心,去知会拓跋焘一声也是寻常的。

毕竟刘义隆除了身体出问题,极少推拒掉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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