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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冲势,早已经潮水般退了下去,不再与前方的重步兵纠缠,分散到两边去追杀枪盾兵了。
领兵的也是他的亲信,佛狸伐虽然出战前只交代了他便宜行事,但他竟能领会到这一步,也令他颇感欣慰。
接下来就是如何离开这身陷中军阵的境况了。
佛狸伐几乎是转瞬之间就有了判断,他带着队伍向着左侧转向而去,那个方向主攻的是卢鲁元,一旦对方的轻骑兵往这个方向来,以卢鲁元和他配合的默契程度,对方定然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到时他的轻骑取侧翼,包围敌军,也能有些战果。
对方的轻骑兵果然迎面而来了,他们距离佛狸伐不远不近,一波波地将箭矢射了过来,虽然魏军人人着重甲,可没有马甲,到底是有弱点。
佛狸伐心中也是无奈,虽然这些轻箭对他的人马杀伤力有限,但战马也会受惊,队伍一散乱,就更容易受到袭扰了。
但此时此刻,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去,敌方轻骑兵虽然不算少,但一时间也不可能涌入这么多,只要他能够穿过这个方阵,就能够回到阵前。
佛狸伐干脆不再挡箭,卯足了马力往前冲,他身后的部将们见状,也连忙跟上。时不时有人战马受惊,人立而起,将上面的骑士甩下去,但花了一盏茶的工夫,佛狸伐到底还是冲出了骑兵阵。
他回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重骑兵,随他而来的士卒本有五千人,但经历这样一番冲杀,竟只剩了不到三千人。
他却来不及心疼了,还没有结束。他飞快地转向,向着晋阳城方向奔去,轻骑兵却阴魂不散地缀在他们的队伍附近,持续不断地骚扰着。
佛狸伐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绝不能停下来,越慢与卢鲁元会合,他的伤亡就会越大,因此他再一次加快了马力。
终于,他看到了远处正在与枪盾兵作战的卢鲁元,他的部众已经从侧翼将那里的枪盾兵围住了一块,慢慢蚕食着,佛狸伐的到来并没有让他很是吃惊,他只是平静地迎上前,问道:“怎么样?”
“退兵。”佛狸伐道,“打到这个地步,已经足够了。”
卢鲁元一怔,“可我军没占到优势——”
佛狸伐摇了摇头。
“我军已经没了气势,再冲下去,不利的是我们。”
卢鲁元知道没有时间去质疑他的判断,当即传令旗语,金声鸣响,魏军的轻骑兵如同退潮了一般,瞬息之间拨转马头就往回冲,不片刻就走得干干净净。
佛狸伐也在其中。
他打马跟着队伍断后——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需要断后的,对方的步兵根本追不上他们的马,对方的具装骑兵亦不如轻骑快,因此他们撤退得极为轻松。
但在进入晋阳城之前,佛狸伐还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枪盾兵如拨草般分开,具装骑兵和拓跋焘的身影出现在那里,他远远望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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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狸伐脑海中闪过此人冷漠的双瞳,心中微微一哂,他实在不知自己该嘲笑自己又没赢他才好,还是该庆幸自己仍然活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bili: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这一段俩人的马上战斗我写得还怪满意的咧
第二百七十三章
主堂之中一片沉默,拓跋他坐在那里,默默垂首,看着佛狸伐。
损伤数字已经出来了,魏军这边损失了六七千人,其中第一波死在弓弩手箭矢之下的有重骑二百,轻骑两千,被枪盾兵所杀的兵员总计一千人,陷入重步兵阵中,被杀的也有一千八百人。
而这并不是最难以接受的。让人心痛的是,最珍贵的重骑兵在对决冲锋之中,损失了一千三百多人,在突破轻骑兵围困的时候损失了六百人,原本五千人的重骑兵,如今已经不足三千了。
而据估计,他们杀伤的宋军人数只怕有三千人——枪盾兵被击杀了两千人,重步兵被击杀了三百人,弓弩手被击杀了一千人。
与宋军的战损比竟然达到了二比一。
虽然说这只是试探,也只是一场小败,但毫无疑问,这对魏军的士气打击也是不小的。
沉默良久之后,佛狸伐率先开了口。
“陛下,臣有负君命,未能得胜归来,还请陛下治罪。”
尉迟眷默默地看了一眼佛狸伐。自他到之后,拓跋他对他言听计从,无所不从,已经是令人震骇的地步了,虽然谁也不知道拓跋他为何如此信任自己这个本该和他有龃龉的兄弟,但这也并不是坏事。
只是事到如今,这渔阳公打了败仗,拓跋他到底还是得处分此事。
古弼亦望向佛狸伐,此战中他无功无过,但他素来为人正直,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听到佛狸伐这样说话,当即对着拓跋他拱手道:“陛下,渔阳公的军略并无问题,若是没有那支具装骑兵的阵列,只怕这个时候如此进退维谷的就是宋军了。”
他并不是有意为佛狸伐辩解,佛狸伐知道他只是说了实话,但他还是摇头道:“败了就是败了,不必找什么没能预料到对方兵种的借口,这是我们情报工作的不足。”他沉默了几息,顿了顿,又道,“若是不用具装骑兵,对方定然就不再是这个打法了,那郭冠军不是易与之辈,他有胆气说不会败给我,想必也不是什么大话。”
拓跋他长长叹了口气,道:“好了,事到如今说这些没有用,重要的是,如今我们试探到了那郭冠军的底细,既然如此,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他轻描淡写地将处罚的环节略过去了,帐中的古弼和卢鲁元并不觉得有什么,尉迟眷却颇有些玩味——拓跋他看起来既不想惩罚佛狸伐,又不想被人发现,他这般姿态,倒是真的很信任佛狸伐、不给他增添麻烦的样子。
这个皇帝倒比他的父亲聪明太多了。
想到这里,尉迟眷暗暗叹了口气。实在不怪他太敏感,八部大人和皇帝的关系若即若离,他不得不多想几分。
另一边佛狸伐却没有多想,听见皇帝这样说,沉吟了片刻,坦白道:“这郭冠军实在难以对付,以前我是这么觉得,现在更是这么觉得。”
“哦?”
佛狸伐低声道:“我同他耍诡计,他以力破巧,我同他正面对决,他能用更强大的力量击破我,这样的人实在令人想对付都无从下手。”
他的话语直说中了众人内心深处最诚实的感受——这郭冠军的确令人无从下手,根本没办法找到他的破绽在哪里,无论战阵还是谋略,他都是世间一等一的人物,并不是说他就不具备弱点了,而是就像一个拿着匕首的人和拿着枪的人争斗一般,拿匕首的人即使知道拿枪的人有弱点,他却什么也没办法做,既无法攻击到对方,又无法确保自己的安全。
究其根本,还是此人对于各种战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