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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见到来人是医博士,他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放下袁齐妫,让医博士过来,“快,快来看看皇后是否还有救!”

医博士匆忙上前,只是捏了一下袁齐妫的手腕,脸色就变了。

他犹豫了一瞬,抬头看向刘义隆,斟酌着道:“陛下……”

刘义隆不耐烦道:“你快说,是否还有救!”

医博士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他再是厉害,又该如何救治一个死人呢?他低声道:“陛下节哀……”

刘义隆再次跌坐在地上,眼中的光芒骤然熄灭了。

他低下头看着袁齐妫的脸,泥雕木塑一般,久久不曾动弹。四周的宫人大哭出声,刘劭的声音也夹杂在其间,却竟然显得不起眼了。

这样的混乱持续了近一刻钟。

刘义隆是直到刘劭哭晕在当场,才动了一下,低头看他。

他的声音如同锯木一般。

“把休远带下去,带他……带他去休息。”

“陛下……那皇后殿下……”医博士小心翼翼地问道。

刘义隆又一次失去了反应。就在医博士以为他不会再回话的时候,一声嘶哑的低吟响起。

“举哀。”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直感觉出生的出生之处在于他因为那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所以对他人有种理所当然的贬低视角,这就导致了他对袁皇后所谓的感情只是一种用于向父亲讨价还价的筹码,真威胁到他了,他一定会痛下杀手,因为他除了自己谁都不在乎

第三百零二章

洛阳城中,低沉的钟鸣响起,如同天地的悲吟,久久不能断绝。

刘义隆坐在含章殿中,听着钟声,苍白的脸庞上一丝表情都没有。

阿奚上前低声问道:“陛下可要用饭?已经……已经到晡食了。”

刘义隆转头,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并不说话,阿奚为难地站在那里,半晌才道:“您已经有半日水米未进了,您不能……”

刘义隆收回了视线,依旧没有回话,他整个人坐在那里,宛如一具木偶。

在这个时候,殿外骤然传来了脚步声。

阿奚回过头看去,但见一个人影冲了进来,两名宦侍正跟着阻拦,“将军,陛下……陛下他说了,谁也不见!”

“我知道,你们退下!”那人却没有任何停滞,大步来到殿中,定睛看了刘义隆一眼,皱起了眉。

两名宦侍为难地停在了他的身后,阿奚看了来人一眼,毫不犹豫地道:“你们随我下去。”

“可是,可是陛下……”

阿奚没有多话,直接上前,一手一个将两人同时拽了出去,离开时还不忘贴心地关上殿门。

殿中陷入了沉寂,只有悠扬的钟声,依旧如悲歌般徘徊不去。

拓跋焘静静注视着眼前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刘义隆。

他没有犹豫,直接上前半跪到他面前。

“刘义隆,你……”

刘义隆没有半点反应,仿佛未曾看见拓跋焘。

拓跋焘沉默地看着他。

他听说袁皇后急病过世,第一时间就感到不好。虽然对于拓跋焘来说,若是上辈子他的皇后过世了,他一点反应也不会给她,但是他知道在刘义隆的心中,他一直将袁齐妫当作亲人,而这个人这样在乎亲人,他怎么会不悲痛欲绝?

他前几天才高兴地同他说,袁齐妫终于和他和好了。

拓跋焘没有任何犹豫,伸出手按住刘义隆的双肩,看着他片刻,便伸手将他抱在怀中。他感觉刘义隆微凉的身体一动不动,像泥胎木塑,没了魂魄一般,他便也不说话。

钟声渐渐停歇了。窗外寂寂的鸦鸣清晰了起来。

谁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而拓跋焘只觉得双臂都发麻了,他才感觉到怀中的人动了一下。

就像冬日的寒冰骤然被春天惊醒。

刘义隆嘶哑的声音传来,“快到酉时了,你不用晡食,不会饿吗?”

听见他终于肯说话了,拓跋焘精神一振,但他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必须要冷静,因此他只是笑了一声,道:“再熬一熬没关系。”

他感觉到怀中的人挣扎了起来,像是要推开他一般,并不安定,“你先去吃——”

拓跋焘不容置疑地将刘义隆按住了。

他语调铿锵,“我偶尔不吃,没有什么关系,但若是这个时候离开了你,而你有了事,我绝不能原谅自己。”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刘义隆的声音像岩窟中幽冷的水一般响起了,“可我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为我而照顾不好自己了。”

拓跋焘一怔,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下一刻刘义隆的身躯骤然离开了他的怀抱,他怔怔看向眼前面目冷漠的爱人,一时间心里困惑又茫然。他望着刘义隆,过了好几息,才渐渐反应过来。

“我只是一顿不吃而已……”他喃喃道,忽然抬高了声音,“可是你遭遇到的伤痛却远迈于我,你把我当作什么了,我有心,你怎么让我做到抛下你自己好吃好喝!”

刘义隆的眸光轻轻一转,又再次凝固不动了。

拓跋焘注视着他,眼神变得幽深。

良久,他叹了一口气,道:“刘义隆,我没有指望自己可以理解你的这种痛苦,但是眼下我在你身边,至少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些事。”

“你什么都做不了。”刘义隆道。

拓跋焘没有表情地勾了勾嘴角,“是,但是你是我的爱人,我做不到看着你独自承受痛苦而我无动于衷。我做不到什么,但我不能像你的皇后一样再离开你。”

刘义隆的眼皮轻轻一颤。

“我知道的。”他说道,“我不会就此垮下来。”

“但我害怕。”拓跋焘并不遮掩地道,“我怕你只是在勉力支撑,我怕你——”

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刘义隆的身体微微倾斜了过来,靠在了他的身上。

拓跋焘的话音一下子消失了,他看见刘义隆闭上了眼睛,苍白的脸冷漠又带着些无声的疲惫。

沉默半晌,他轻轻揽住了刘义隆的肩膀。

他心想,虽然他始终不愿发泄出来,但即使只是如此,也已经很好了。至少在这样的时刻,他拓跋焘的存在是有意义的。

?

元嘉十七年八月十八日,皇后袁氏薨逝,天下缟素。

随着诏书的下达,皇后的谥号被皇帝亲自选定为“元”字,大规模的发丧之下,宫中哭灵更是早早地开始进行。

所有的皇子和公主都到了场,虽然他们都是庶子女,但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触及孝道的红线。

只有一个人并没有到场。

东阳公主刘英娥。

她告病在家,甚至于病得几乎起不来床。刘义隆曾派人去探视过,当看到病榻上双目无神,脸色蜡黄的公主时,也没有人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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