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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说国王要去做大事,可还成功?”拓跋焘一边剔着牙一边道。
刘义隆矜持道:“还可以,算是成功了。”
拓跋焘嘿嘿一笑,“我就说嘛,有你教他,怎么可能失败。”
“我也不是万能的,哪就能一定保证成功……”
“我不管,反正是你就一定能做成,”拓跋焘兴致勃勃地道,“不过,既然事情做得差不多了,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刘义隆想了想,认真道:“快了。”他顿了顿,又道,“国王答应借兵给我了。”他答应了戴上那顶冠冕,伊嗣俟就绝不会食言,尽管这并不是他心中想做的事。
他并没有提起国王给他戴冠冕一件事,原本他的心情因为这件事有点沉重,可是在拓跋焘面前,他又觉得好像也没什么重要的。
“那还算好,总算对阿赫雄瓦有所交代了。”拓跋焘笑眯眯地道。
他放下了牙签,又问道:“你教他教得怎么样?他还好学吗?”
“比你当初学汉学用心。”
拓跋焘不高兴道:“干什么拿他和我比,我们能比吗!”
刘义隆笑了一下,道:“好,不能比。”
拓跋焘嘟嘟囔囔嘀咕着什么,刘义隆抬头看了他一眼,忽然冷不丁地问了一句话,“你觉得什么是爱?”
他这一问太过突然,拓跋焘一下子卡住,半天没有反应不过来,他去看刘义隆的眼睛,见他看着自己,才意识到了他在问他这句话。
拓跋焘到底还是沉着了下来,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他还是答了,“我对你和你对我这样吧,这应该就是爱。”
刘义隆听到这句话,脸上浮现出一丝恍惚的神色,他久久没有说话,直到拓跋焘伸手在他面前晃了两下,问他怎么了,他才幽幽开口:“有时候我觉得,我们两个与寻常的人是有些格格不入的,我不知道这是好是坏,我们可能比他们更加自我。”
拓跋焘一听这话,就知道他心中在想事情。相处了这么久,他也知道不能强行打断他的思路,于是他道:“没有人和另一个人一样,而且其实每个人都有弱点,所以你愿意理解他人,本就已经是好事了。”
刘义隆轻叹了一声,道:“是,只是不一样到底是不一样,我有的时候也会想,是不是合群一些会更好。”
拓跋焘无奈地笑了,“我早就对你说过,泯然众人也不能让你感到不孤独,你怎么现在还在彷徨这些事呢?”
“我其实不害怕孤独了,我已经有你在身边了。我只是怕我的卓然会伤害到别人。”刘义隆低声道。
拓跋焘一怔,倒也低头沉思起来。
“我觉得,”他斟酌道,“你不用担心这样的问题,人与人相处,哪就一定不会伤害彼此?你只要从心所欲就是了。”
刘义隆道:“我担心过我表现得太过严厉,可我又并不后悔,我以为我会难过,可其实也没有。”
拓跋焘一怔,听他这么说,他竟然忽然笑了出来,“情意并不是以为有就一定会有的,你总要尊重自己。”
他说得平静又自信,刘义隆心中不得不想,其实也许他说的才是对的。
他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温柔,也没有那么善解人意。
他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头去。
“我其实知道我在为什么而动情。”
拓跋焘颇有些兴致勃勃地看着他问道:“所以是为了什么?”
但刘义隆答非所问地说了下去,“我只是不愿意承认,不敢摆脱过去的规训,不能接受自己的无情,才会假装自己有情有义。”
拓跋焘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的手越过书案,一把捉住了刘义隆的手,“你喜欢什么,人人都知道,只有你自己以为你可以喜欢所有人。”
刘义隆看着他握住自己的那只手,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有那么明显吗?”
“有,所以我才说,你不应该优柔寡断的。”
“我没有想过那些。”
“你可以不用想,但如果那让你不开心了,我就得替你想一想。”拓跋焘笑道。
刘义隆并不说话。
不知是谁先动了起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响起,而后是轻柔的喘息,烛火无声无息地熄灭。晚香玉便在一片黑暗中悄然开放了,虫豸的鸣叫声吱吱嘎嘎,倦鸟在无意义地轻啼,很快这声音没入黑夜,成为了无人知晓的秘密。
刘义隆问,“我们不借兵了,好吗?”
拓跋焘道:“为什么?眼看着就要成功了。”
“我不愿与另一个人有如此深厚的命运关联。”
拓跋焘笑了。他道:“重要的不是你与他是否有这样的关联,重要的是,你心里怎么看待这种关联。”
刘义隆没有说话,拓跋焘便笑着说,“所以这兵如何借不得?”
?
米赫拉甘节结束了。
所有人的生活终于回到了正常的节奏之中,春季在这忙碌里悄然叩响了首都封闭了一冬的热情。
伊嗣俟到底也是没有食言,在节日结束的第二天,他便准备了要借给刘义隆的兵马。他安排了最为精锐的萨瓦兰卫队,大约三千名骑兵和七千名步兵,一万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这是个最合适的数字,刘义隆心中也会想,他究竟是知道了帮助嚈哒人的重要性,还是他想要趁此机会对嚈哒人趁火打劫呢?
他心中明白,一万人这个数字,既无法引起嚈哒人的警觉,又保证了战斗力,他几乎是在动用萨珊的根本帮助他。若是米赫尔还掌权,那定然是想要趁火打劫,可若是伊嗣俟,也并不一定就是前者。
他已经十分成熟了,就算说他是为了消耗他无法控制的萨瓦兰卫队,刘义隆也相信他能做得出来。
军队的调动准备了三天,伊嗣俟同刘义隆商量好了,他们在国境内的粮草,由王室负担,但一旦进入了嚈哒境内,他们就必须供给这支军队的粮草。而埃兰沙赫尔境内消耗的粮食,嚈哒人也必须用金银补上。
刘义隆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这个条件,这可以说得上是没有条件了,阿赫雄瓦绝不会介意。
冬去春来,不知不觉,杏花萌出了一颗颗花蕾,刘义隆坐在院落中,看着它一天天膨胀,在七月二十日的时候,第一朵花蕾悄然绽放。
杏花又开了,转眼间一年过去了。
七月二十五日是阿亚特里玛节,这又是属于六个伽罕巴尔节的一个节日,惯例地,正日子提前到了七月二十日,这一日国王非常繁忙,他在筹备祭典,那些被没收了田产的贵族子女被他安排了进入宫廷学习,他也在和万祭之祭一起研究该怎么完善善事板制度的执行。
但是在这一天傍晚,他还是特意来找了刘义隆,“刘,你要的军队已经准备好了,他们长期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