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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同了。”
傅成眼睛一转,心领神会,即刻退了出去。卫湘并没有问他去找谁,因为他能找的应当只有怡嫔的母亲陶夫人,但生事的多半不会是陶家。
果不其然,在谆太妃故去的第三日,卫湘陪闵昭媛同在灵堂守了一夜,晨起才回到清秋阁,就见阁天路早已被差来候着。
卫湘见他眼下挂着乌青,忙招了招手,示意他一同进屋去。
步入卧房,她自顾在茶榻上坐了,示意宫女命阁天路添张绣墩,命他也坐。阁天路年纪尚小资历也浅,连称不敢,卫湘笑道:“你坐下回话本宫又不怪你,累成这样还不知歇着,出了错倒要挨罚。”
阁天路听罢又踟蹰一番,终是坐下了,局促地笑道:“谢娘娘。”
“不妨事。”卫湘一哂,打量着他道,“本宫瞧掌印向来也是体恤宫人的,怎的让你累成这样?”
阁天路苦笑摇头:“近来事情实在是多,御前忙得不可开交。奴年纪小,有师父和师兄们照应,只昨夜没睡,师父自己都有两夜没合眼了。”
“原是这样。”卫湘叹了口气,这才问他过来何事,阁天路说:“师父让奴来与娘娘说个趣事,昨儿个夜里,山脚下的官驿打起来了。”
卫湘一愣:“怎么打起来了?”
阁天路笑道:“说是文远伯一家赶来行宫吊唁,昨日天不亮就到了,因他们在麟山这边并无宅院,便由宫中宦侍安置去官驿。您也知道,近来为着丧仪,满城的达官显贵尽要来行宫,官驿里房间倒安排得下,吃食上一时却忙不过来。这按理行宫中也有准备,由尚食局多加派些人手,一日送上三回也就罢了,纵使有所疏漏,但也算宫里赏的,又逢国丧,谁也不敢闹事。”
卫湘点点头:“是这个理儿,那这文远伯……”
阁天路又笑一声:“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错,文远伯一家始终没见着吃的。起先他们忍着,只问了几回,官驿那边让等就等着。捱到半夜,才三岁的幼子饿得嗷嗷哭,文远伯看不下去,这才闹起来。”
“偏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一闹整个官驿的人都惊醒了,全涌出来听热闹。”
阁天路低了低眼,放轻了声:“丧仪之事皆是皇后娘娘在操办,闹成这样实在是……”
卫湘听着这些来龙去脉,心下猜想这是陶家手笔。可这原该由陶夫人差人知会她身边的宫人再告诉她,如今却由是让御前的人先一步递来了消息。
卫湘想着阁天路适才说的“师傅让奴来与娘娘说个趣事”,不由失笑:“这事实在滑稽,前来奔丧的伯爵硬饿了一天,传出去实在丢脸。”又敛去几分笑意,道,“多谢你们忙成这样还想着哄我开心。”
说罢唤了傅成进来,一指阁天路:“你带他去厢房睡一睡,再让厨房煮完清鸡汤面,好让他睡醒了吃。”
阁天路忙起身,惶然作揖:“使不得,奴还得回去复命。”
卫湘和颜悦色:“小睡两刻我便让人叫你起来,再吃碗面也不费什么工夫。你师父那边我自着人去回话,他不会怪你。”
阁天路委实累得脚底打软,听她这么说终是动了心,再三谢了恩,随傅成去了。
傅成将阁天路送到厢房,又去小厨房吩咐煮面,接着返回卧房,向卫湘一揖:“奴这便去向掌印回话,娘娘是否还有别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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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你机灵。”卫湘笑睇他一眼,起身走向妆台,拉开抽屉取了把钥匙给他,“这是陛下私库的钥匙。你拿着先去见陛下,就说我偶见御前宫人们累得眼皮打架,忽然想起这钥匙在我这儿,怕他行赏不便,所以让你送去。”
第228章 补觉 容承渊屏息道:“你喜欢那样的?……
傅成对卫湘的意思了然于心, 到清凉殿见此时并无朝臣觐见,便先在角房与容承渊回了阁天路的事,容承渊听得眉心一跳, 告诉他:“既然娘娘好心, 不必急着叫他, 只管让他睡就是了。”顿了顿, 又说, “你去回娘娘,今夜陛下又要守灵, 我得空便去见她。”
傅成应了声“诺”,继而摸出那钥匙, 将卫湘的打算说了,容承渊一哂:“娘娘心细, 你自己去禀陛下便是, 这会儿就可进去。”
傅成闻言就入了殿,楚元煜正因文远伯一家的事烦心,心下安慰自己近来事务繁多, 皇后忙中出错在所难免。但许是因为先前已有嫌隙,他纵使明白这道理,一股子不快还是在心头挥之不去, 忽觉余光里人影一晃,他不耐地抬眸,见是傅成,神色不觉间缓和了三分,问他:“有事?”
傅成闻声即刻驻足,端肃一揖:“陛下,宸妃娘娘偶见御前宫人眼下乌青, 应是这些日子累得紧了。这才想起陛下的私库钥匙放在她那儿,怕陛下行赏有所不便,命奴将钥匙送来。”
语毕他双手捧着钥匙上前,尚不及走到御案边,就听皇帝一声笑。
——私库的钥匙并不止这一把,不仅他清楚,小湘向来也是知道的。这样说话,既委婉地提醒了他,又有避嫌的意思。
再想想文远伯一家的事,楚元煜长声吁气:“小湘一贯周全。钥匙你拿回去,跟她说朕这里有。”接着提声唤道,“来人。”
容承渊早已候在殿外,当即进了殿,皇帝道:“知道你们最近都累,你去开库,御前上下连带六尚局与内官监,凡担着丧仪差事的一并行赏。”说着沉吟了一下,复又笑道,“与他们说清楚,赏是朕颁的,心意是睿宸妃的。”
容承渊眼帘低垂,心里有些遗憾,也只得应一声诺,便退出去。
如此过了约莫三刻,皇帝就又去守灵了。容承渊两夜没合眼,今日横竖不能再熬着,于是直接将事情交代给张为礼与宋玉鹏,自顾往清秋阁去。
到清秋阁院门口,他正好碰上匆忙往回赶的阁天路,阁天路瞧见他不由一慌,赶紧垂首作揖:“师父。”
容承渊看看他:“这就睡好了?”
阁天路惊得脸色泛白,薄唇直颤:“掌印,奴……”
容承渊摇摇头:“陛下去守灵了,你这回去好生补一觉,传个话让他们也都轮着休息,这会儿可由不得咱们累出病来。”
阁天路这才松了口气,连忙应了,疾步往清凉殿赶。
卫湘本坐在廊下纳凉,正好瞧了个热闹,也没插嘴。此时见阁天路走了,容承渊继续往里面来,她方摇着团扇笑道:“不愧是我们堂堂掌印,不怒自威,底下人怕的跟什么似的。”
容承渊无奈摇头:“奴平日并不苛待他们,不知怎的偏要这样,让娘娘见笑了。”
卫湘轻啧:“掌印大权在握,他们自要万般小心,这是难免的。”说罢就起了身,转身进屋,“进来说话吧。”
“诺。”容承渊举步随她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