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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能充熊猫。”

“秦自寒又不是瞎子,能瞧不出来?”

因为镇远侯一句话,崔芜把潮星唤进来,往脸上扑了二两粉,好说遮掩住了。

翌日,御驾北上,随行除了镇远侯、三十三名新科进士,更有五百禁军及千余轻骑护卫。

御驾北出雁门,放眼望去是不见尽头的旷野。正值仲春,长草丰茂,每一阵风都撩开温柔弧度,每一口吸入的空气都带着塞外特有的凛冽气息。

离了宫城,崔芜才发现自己有多怀念来去如风的日子,干脆弃了辂车,只骑火锅赶路。那小红马在宫城中憋屈许久,好容易回归荒野,哪有不玩命撒欢的道理?随行禁卫唯恐有失,更是一气追赶。

如此风驰电掣,原本预计三日方能赶完的路程,生生压缩了一半。

天高地迥,偶尔有北归的鸿雁掠过云浪。羽翼降落处,一行人马等候多时。为首之人身披玄甲,极利索地扶刀跪地:“臣秦萧,恭迎陛下圣驾。”

崔芜离着老远就瞧见那道颀长身影,胸口被沸腾热血顶得发烫。她不待火锅停稳就跳下马背,箭步扶起秦萧:“兄长不必多礼,快起来。”

秦萧依言起身,那一瞬崔芜看清他的脸。驻守北境数月,他更瘦了,眼神却愈发锋利,好似出鞘长刀。

崔芜放了心,十分自然地揽过秦萧的手,顺势在他脉门处摸了把。

不错,脉象也很健壮有力,没把她的叮咛当耳旁风。

“来了塞外才知天地广阔,”崔芜挥鞭一指远处,“兄长,可愿陪朕跑一趟?”

秦萧微觉不妥,盖因三州新归治下,虽清理了境内宵小,到底算不得全然安宁。

然而女帝兴致绝佳,他不忍泼冷水,只犹豫了一瞬便道:“荣幸之至。”

两人各自上马,马鞭挥出脆响,一赤一黑两匹名驹离弦之箭般窜出。

眼前是任她驰骋的壮阔山河,身后是形影镌刻心头的男人,崔芜只觉从未有过的畅快,连削面而过的天风都温柔了许多。

她莫名想起上辈子看过的一部穿越剧,女主的姐姐是将军之女,与军中参将相恋,两人最喜欢的就是策马驰骋于苍茫原野。可惜皇权森严,姐姐被选为皇子侧福晋,自此没了笑容,有情人天各一方,至死未曾相见。(1)

直到多年后,姐姐积郁而终,病逝前依然盯着床头将军策马的屏风,怀念着这辈子可望而不可即的海阔天空。

“我不会,”崔芜快意又笃定地想,“我绝不会落到那种可悲又可怜的下场。”

如今她登临帝位,手握权柄,悬在头顶的屠刀稍稍挪开,再不能有人以性别和权势囚她、强她。

但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两骑飞驰出五六里就放慢脚程,崔芜跑得尽兴,额头挂着亮晶晶的汗珠:“兄长,你可高兴?”

秦萧挑了挑眉。

崔芜:“边陲苦寒,却比京城开阔,你待得可高兴?”

秦萧:“高兴。”

他说的是真心话,于武将而言,所能遥想的极限,不过是驰骋山河间,护一境安宁,或是以身为刃,开疆拓土,留千秋盛名,立万世功业。

崔芜却还格外眷顾他,不仅许他领兵在外,更以燕云相托,存心将收复失地的彪炳功勋留给他。

所谓简在帝心、圣眷隆重,莫过于此。

崔芜却道:“我可不太高兴。”

秦萧瞧着她,见崔芜眉眼舒展,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更兼崔芜自称是“我”而非“朕”,就知她是在撒泼耍赖。

遂压下百爪挠心的意马,好脾气地问道:“陛下因何不快?”

崔芜笑眯眯地:“当然是因为兄长离得远了,没法日日相见。”

秦萧:“……”

他抬头对上崔芜过分灼亮的目光,恍惚觉得心头被烈火舔了一口,那滋味滚烫又心痒难耐,几乎是拿出这辈子所有的城府和隐忍,才压下蠢蠢欲动的心血:“边陲偏远,臣……也惦记着陛下。”

崔芜挑眉:“只是陛下?”

秦萧无奈:“……阿芜。”

崔芜这才心满意足。

两人翻身下马,登上高坡。正午阳光最是热烈,脸颊晒得火辣辣的,崔芜却蛮不在乎,甚至仰起头,让自己沐浴得更充足些。

“在外头时,想着有朝一日定鼎中原,站在无人可及的最高处。真的进了宫城,又开始怀念当初无拘无束的日子,”她望着远处山峦起伏高耸的轮廓,有遗憾,更多却是灼烧的热望,“在宫里,只能看着舆图望梅止渴。非得身临其境,才知山河壮阔,非笔力可及。”

“幽云十六州失于晋帝之手,朕有生之年,必将其收回,令我中原再无隐患!”

秦萧听她改了自称,当即拜倒:“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成就不世伟业!”

然而膝盖还没跪实,手腕忽然被人攥住。那不按常理出牌的女皇陛下使坏一拽,秦萧恰好是半跪的姿态,重心不稳向前栽倒,被早有准备、支楞着胳膊的崔芜接了个正着。

“我知道兄长舍不得我,”她趁机在秦萧耳畔轻声道,“我也舍不得你。”

秦萧心血滚滚而流,又要强忍着不被瞧破端倪,这辈子没试过这般难耐的滋味。

两绺未抿紧的柔发掠过鼻尖,幽香沁人心脾。他仿佛被什么蛊惑了,闭目伸出手,犹豫着回拥了崔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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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两人纵马回程, 禁卫不远不近地跟在后头。崔芜仗着和火锅配合默契,马骑得歪歪扭扭,时不时还从马鞍上倾身薅走一根路边的狗尾巴草, 搔了搔小红马的鼻子。

火锅摇头晃脑地打了个喷嚏,对她愤怒地龇牙咧嘴。

崔芜手欠得很, 掉头又去撩拨踏清秋。踏清秋比火锅更沉稳,倒不至于尥蹶子,只是默默往外兜了两步, 坚决不与这位陛下并肩而行。

崔芜被马嫌弃了, 干脆将注意力放在人身上。乌黑眼珠转了转,猛地挥出马鞭,正卷住秦萧手肘。

秦萧:“……”

崔芜满脑子都是古偶剧里的经典桥段,蛮以为一扯之下,秦帅能像歌词里写的一样“从天而降落在我的马背上”。奈何她忽略了两人间近乎惨烈的体格差,再如何用力拉扯, 秦萧依然稳如磐石, 好似那缠住胳膊的马鞭只是落上的浮尘,随手一拂就能抹去。

他凉凉看着崔芜, 突然翻腕抓住鞭梢, 不过稍一用力,崔芜就如腾云驾雾般。抬头一看,人已落在秦萧马背上。

崔芜满脑子的古偶桥段成了掉转过头的子弹,统统打回自己身上。人在失了平衡之际,下意识想抓住点什么,她胡乱摸索了把,低头发现自己抓住的是秦萧手腕。

秦萧一条左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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