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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接住。
他无奈回头,只见始作俑者毫无愧疚之心,反而眯眼冲他笑。
“兄长这空手接白刃的功夫, 什么时候也教教我?”
难为武穆王,几次三番被这般撩拨,还能定力十足:“阿芜真想学?”
崔芜:“那还有假?”
她原是玩笑,话赶话说到这儿,想起秦萧纵横沙场的英姿,忍不住畅想:“若能像兄长那样驰骋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这辈子也不枉了。”
秦萧打量着她那副小身板,摇了摇头,转身继续批折子。
崔芜自觉被看轻,顿时恼了:“你看半天不说话,什么意思啊?”
秦萧平平板板道:“阿芜还是多睡会儿吧。”
崔芜挑眉。
秦萧:“毕竟梦里什么都有。”
崔芜:“……”
被调侃的女帝万分恼火,顾不上武穆王正处理军政要务,上去就是一通撕扯。武穆王勇冠三军,倒不至于被个姑娘家伤着,但他担心崔芜使大劲翻折出去,一只手虚虚护着她腰间,一个没留神,居然被她扑倒在罗汉床上。
崔芜低头在他下巴处蹭了蹭,自觉扳回一城:“兄长还敢小瞧我不?”
秦萧在她腮帮处拧了下:“陛下智勇双全,臣甘拜下风。”
崔芜这才满意,待要起身,秦萧却扣着她腰身不放,将人摁回怀里。
此时正值午后,远处知了声声,微风轻拂树冠。井水里湃着切开的甜瓜与葡萄,树荫下蜷着懒洋洋的狸奴与狐狸。
崔芜自穿越来从没这般放松惬意过,趴在秦萧胸口,简直有点昏昏欲睡。
只听秦萧徐徐道:“有个问题一直想请教阿芜。”
崔芜眯着眼似睡非睡:“兄长问就是。”
“阿芜总说,与我母亲是同乡,不知阿芜所谓的故乡在何处?”
崔芜无声无息地睁开眼。
她与秦萧相识多年,心知种种异样未能逃过他的眼目——也是因为乱世求存艰难,能活着已属侥幸,根本没有藏拙的余地。
这些年来,秦萧从未问过,她便以为自己与对方有了默契,不会轻易触及这层窗户纸。
她不曾想,秦萧会在这个时间点,突如其来地问及此事。
“兄长为何有此一问?”
“不瞒阿芜,这些年,你时有天马行空之举,看似匪夷所思,却能取得意想不到的奇效,”秦萧拂开她额头散发,“你的所言所行、所思所想,时常让我想起早逝的先母。若她还在,你二人应能相谈甚欢,结为知交。”
崔芜想起姚魏夫人的经历,亦是叹息。
“少时与母亲交谈不多,偶尔去别院见她,她不是神色抑郁,就是借酒消愁。有几回,她喝多了,哭着说要回家,还说她不属于这个时代,不想留在这里。”
“及至她临终前,我去看她,她虽记恨秦氏,却也如释重负,道是蹉跎半生,终于能回家了。”
“我很好奇,我母亲口中的‘家’,以及阿芜所言的‘故乡’,到底在何处?”
崔芜五味陈杂。
她与姚魏夫人素未谋面,却屡次三番受她庇护恩惠——没有她诞育秦萧,崔芜此刻或许还受困孙府生不如死。若非亲眼目睹母亲的苦难,秦萧也未必会感同身受,对她施以援手。
她怜悯姚魏夫人的际遇,共情她的苦楚,也希望她能如临终所言一般回归“故里”。
“很远……在一个你我有生之年都无法抵达的地方,”崔芜轻声道,“那里没有高贵的人上人,没有被踩进泥里的娼妓,无论男女出身,只要肯付出劳动,就能收获丰足的衣食。”
秦萧凝眸:“就像诗书中所言的大同盛世?”
这么类比不完全恰当,但崔芜不打算纠正:“可以这么理解。”
“如此……也好,”秦萧欲言又止,“至少,母亲得偿所愿了。”
崔芜直觉自己该说点什么,可怎样安慰都有站着说话不腰疼之嫌,遂沉默以对。
却听秦萧又道:“若有一日,阿芜知晓了回归故里的方法,可会如先母一样?”
崔芜诧异抬头,正对上秦萧深沉的眼。
她突然意识到,之前铺垫这许多,他真正想问的或许只有这一句。
“当然,”崔芜毫不犹豫,“如果我知道,我会不惜一切地回去。”
那是她的心之所属,亦是她的灵魂归处。那里有她的亲朋好友,有无微不至的爱与关切,她能走到现在,全靠那片土地源源不断地供给力量。
如果有得选,她当然要回去!
秦萧眼神微黯。
“果然,”他说,“臣想也是。”
他低垂眼帘,下一瞬,脸颊被温润的唇瓣接触,是崔芜亲了亲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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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萧讶异抬头。
“我会回去,因为那里有我珍爱、不舍的人和事,”崔芜坦言,“可兄长,你于我而言,也是同样的存在。”
“如果真有这样的法子,我不会一个人走。”
“哪怕把你打晕了绑走,我也得带你一起回去。”
秦萧:“……”
这不是他预想中的答案,却让他有些暗沉的脸色瞬间“明亮”,继而哭笑不得。
“满意了吧?”崔芜戳着他微微凹陷的面颊,“说了这么一大篇车轱辘话,不就等着这一句?”
“早告诉过兄长,你在我心里位次第一,谁都越不过去,这回可放心了?”
“只一桩,回去见了我爸……咳咳,爹娘,得好好表现,别动不动就端出阎王脸吓唬人,知道吗?”
秦萧摁了摁额角,既拿天子这张腥风血雨的嘴没辙,又有些隐秘的喜悦。
“陛下倒是说说,臣如何就是阎王脸了?”他皮笑肉不笑道,“平白无故败坏臣之声誉,臣还没找你算账。”
崔芜得瑟:“你自己照镜子瞧瞧,没事吊着眼角,活像谁欠了你五百万,不是阎王脸是什么?朕瞧着都犯怵,何况旁人?”
秦萧喷了口气:“所以陛下当初才敢做不敢认?”
崔芜冷不防被他弹了软肋,立时恼了。
“谁敢做不敢认?”她开始胡搅蛮缠,扯着秦萧衣领耍无赖,“信不信朕现在就办了你?”
秦萧冰冷一挑眉:“陛下再说一遍?”
崔芜:“……”
娘的,居然怂了。
秦萧的本意是好好“收拾”一番崔芜,叫她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还需慎重。奈何他耳力太好,听见煞风景的脚步声传来,再如何不舍也只能放手。
“有人来了。”
崔芜对他扮了个鬼脸,不情不愿地坐起身,刚梳理好滚乱的鬓发,就见殷钊越过石桥,匆匆近前。
“陛下,京中密信,”他不知自己坏了武穆王的好事,纳头便拜,“盖相发来飞鸽,世家有动作了!”
崔芜精神一振。
她借着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