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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她,或许偶尔也有同情,但更多的一定是厌恶和憎恨。

极少的一些善待与怜惜,皆是在哄骗她。

姜远跟在他身边再久,接触到的也是各种差事,哪会明白皇帝对女子的好恶?

程芳浓摇摇头:“姜统领误会了,他从未喜欢过我,只会以折磨我,捉弄我为乐。你问我为何要逃跑。”

她凄然一笑:“我真的受够了。”

听她这话,姜远眼皮直跳,这误会可大了,瞧瞧,皇帝都干的些什么事?

他早料到,那家伙迟早要把自己混成孤家寡人。

姜远无奈叹息:“他那性子,有时候我都忍不住骂两句。可是,请皇嫂相信臣,他对皇嫂是真心实意的喜欢。”

“他是恨透了程家,我一早便知他谋划着将程家覆灭,一个不留。原本,以皇嫂的身份,他绝不会动心的,偏偏造化弄人,中间出了岔子,他一度以为皇嫂是假的,大抵是那段时日便动了心。”

“他从未说什么,可我知道,发现皇嫂是真的那一刻,他一定痛苦至极。”

听到这里,程芳浓暗自着恼,皇帝又骗了她!

皇帝明明说过,一开始以为她是假的,才折辱她!他想折辱的,一直就是真正的程芳浓!这个大骗子!

“我以为以他的理智,应当会就此抽身,管住自己的心,可在他压着奏折,迟迟不肯废后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没做到。”

“若非真的放在心上,他怎会为了让皇嫂安心,在程玘死活不肯签义绝书的时候,亲自去诏狱,逼着程玘签?”

皇帝逼程玘签义绝书?

不是她请姜远拿给程玘签的么?

程芳浓微微错愕。

说到此处,姜远忽而拍了拍脑袋:“诶,我这榆木脑袋,怎么到今天才发现?!程玘在诏狱的时候,任我们怎么审问,他都不肯说出皇太孙藏身之地,还特别有恃无恐,我当时都以为他是不是被关久了,脑子出了毛病,这会儿才突然想到,恐怕程玘就是无意中发现他心里有皇嫂,才用皇嫂来拿捏他,仗着他无法对皇嫂的亲爹下手。”

听到这里,程芳浓有些茫然,程玘会利用她威胁皇帝?这简直匪夷所思。

“不过,程玘拒签义绝书,真正惹恼了他,他带着酒菜去诏狱劝程玘。程玘并非不愿意牵连家人而自绝,相反,我第一次带着义绝书找程玘时,程玘说要让谢夫人与他生同衾,死同穴。”

“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皇嫂,程玘是吃了未炒熟的毒蕈,又被他亲手挑断手筋才按的手印,义绝书上,手印是程玘的,但那名字,不是程玘签的。”

毒蕈二字,令程芳浓眼瞳狠狠一晃。

记得皇帝在慈安宫说过,他母妃死于风寒,太子秽乱宫闱,三皇子坠马,四皇子误食毒蕈而死,皆是程家的手笔。

他还告诉太后,除非她自己撑过风寒,他才考虑放过她。

而他有许多法子赐死程玘,却偏偏带毒蕈。

皇帝是在以牙还牙!

那么对她呢?最开始,皇帝给她安排的死法,是不是与他的太子皇兄一样,秽乱宫闱的罪名?

姜远看出她神情变幻,怕她因为程玘的死,恨上皇帝,急急劝道:“程玘真不是什么好人,死有余辜,若按律处置,程玘只会死得更痛苦。”

“他明知程玘是唯一知道皇太孙所在的人,仍替皇嫂做了这些,放谢夫人出京,让皇嫂安心,请皇嫂莫要误会他。”姜远一阵后怕,不敢再多说什么,一面尽力补救,一面暗暗祈祷自己没有弄巧成拙,“姜远没有喜欢过什么人,确实不太懂,可若这些都不是喜欢,还请皇嫂解惑,什么才是?”

宫里,溪云、望春、颜不渝她们被关在暗室里,几乎已辨不清究竟过了多少时日。

这一日,暗室窄窄的门扇被打开,一人俯低身形进来。

身着衮龙袍,是皇帝。

暗室光线灰暗,只高处的墙上一扇比人头还小的小窗。

借着那一线光亮,三人都发现,皇帝双眼透着无法掩饰的疲惫之色,像是许久不曾合眼。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皇后仍未被找到啊!

她们一面为程芳浓松一口气,一面为自己捏一把汗。 W?a?n?g?址?F?a?b?u?页?????ǔ???è?n?Ⅱ???②????.???????

从前都是刘大伴或者万统领来审她们,没想到今日皇帝亲自来了。

三人脊背绷紧,比面对旁人的时候都紧张。

可皇帝坐下来,说出的第一句话,便令她们错愕不已。

“你们是她信任倚重的,能不能告诉朕,朕待她那样好,给她后位,护她周全,期待着她能为朕生一位皇子,继承这江山,为何她却千方百计要离开朕?”皇帝嗓音沉沉,却没有戾气,倒难得有一丝迷茫。

三人齐齐松了口气,不是来砍头的就好。

不过,皇帝的疑问,也是溪云的困惑,她第一个摇头:“奴婢不知,可奴婢知道,小姐在宫里少有开心的时候。”

皇帝看向跪在中间的望春,望春头皮骤紧,她也说不太明白,想想自己,她才小心翼翼道:“皇上这般看重娘娘,自然是娘娘的福气。可是,皇上可有问过娘娘自己?她的愿望,是想保住后位,为皇上诞育皇嗣,继承皇位吗?”

后位,皇位,可能是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可是也意味着无尽的责任,望春不知道娘娘是不是自觉这份责任太重了,还是单纯因程家的没落怨憎皇帝。

不过,就她身边的宫女们而言,有人羡慕先帝那些宠妃,她就从来没想过爬龙床。皇帝的宠爱多善变啊,先帝先后宠过的女子一双手都数不过来,只看得宠的时候自然都好,可失宠之后呢?

还不如她一个小宫女稳当,只要勤快嘴甜,不妄想跟主子争宠,她一步一步往上走,前程是能看得到的。

她一番话,确实令皇帝心口微震。

保住后位,诞育皇子,确实都是他一厢情愿。

阿浓只请求过他废除她的后位。

在一次次宠幸之后,她惦记的仍是从胡太医那里求避子药,她从未想要与他骨肉相融。

从请求废后,再到上元夜出逃,她心里想要的,都只是离开皇宫,离开他。

他眼神有些落寞,淡淡扫向颜不渝。

颜不渝一个激灵,结结巴巴道:“她,她们都不知道,民女更不知道啊。”

她才跟程芳浓相处过多久?加起来也就两个时辰吧。

可皇帝盯着她,她不能不说些什么。

颜不渝想了又想,咬咬牙,她又没经历过男女情爱,只能拿程玘说事。

“就说程玘那老,咳,他时常到我娘住处坐坐,只因为他不管做什么,都难讨谢夫人欢心,谢夫人不会像我娘一样温柔小意对待他。我娘没对程玘说过什么,但她对我感慨过,她说若换做她是谢夫人,她也不愿对程玘温柔小意,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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