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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一次次去太后面前,告知陛下行事不妥,请太后娘娘代为管教。”
“我何尝不知如此会开罪于君上,可…可我更不能视之若无物啊!”
冯保无力的坐到椅子上,捂住脸,突然觉得浑身发冷,累的直不起腰。
其实他倒不是多偏向于殷灵毓,他更多的是因朱翊钧此举而觉得齿冷。
良久,张居正很轻很轻的张口。
“我也怕。”
怎么会不怕呢?自己教导的是能决定这个天下的君王,自己如何能不一心一意,能不严格慎重,不将满腔的热情和希冀寄托其上呢?
因此张居正的教导不能说不用心,就连陛下的教材就是张居正一笔一笔绘制,更不用提讲经论治是如何尽心尽力,后来没有时间去亲自每日上课,那也要亲自过问当日讲课的内容,所选用的教材,还有朱翊钧的功课。
这句回答太轻,冯保并没有听清。
张居正平复了心绪,好似随口一问:“那冯公公可嘱咐了下面人,给殷姑娘正常送饭?”
冯保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我忘了,一会儿回去叫那些小子们偷着放点点心茶水,总不好公然抗旨。”
“你我去一趟。”张居正选择拉上冯保。
毕竟他在内宫说得上话,能把掩护给打了。
冯保莫名其妙:“咱们两个?去送吃的?”
张居正以手握拳,掩唇咳了声:“我还有些问题想去问她,冯公公行个方便。”
冯保皱眉:“张先生,这大半夜的,你我二人去见她,若传出去……”
张居正淡淡道:“冯公公若怕,便不必同去。”
冯保一噎,随即冷笑:“我怕?我是怕你张太岳又被人参一本!哦,对,本也不少了不是?连累我都平白得了好些本柴火呢!”
张居正不为所动:“既如此,冯公公大可不必随行。”
“不必,我跟着。”冯保起身,看了张居正一眼。
“走吧。”
两人一路无话,直至殷灵毓被软禁的偏殿外,冯保挥手屏退值守的太监,推门而入,殷灵毓正坐在窗边,见他们进来,微微一怔,随即起身行礼。
张居正从袖中取出一个油纸包,放在桌上:“先吃点东西。”
已经半夜三更了,冯保耽搁了许久来着,殷灵毓估计是没吃上晚膳,也应该是得知了为什么没吃上了。
冯保也想起了这一茬儿,看向殷灵毓,描补道:“殷姑娘,陛下年轻气盛,一时意气用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殷灵毓摇头:“民女未曾放在心上。”
虽然已经从空间拿了东西吃过一顿,但殷灵毓想着不好辜负两位大人的好意。于是打开油纸包,从中捡起一块儿尚且温热的千层油糕,咬下一口。
冯保自顾自找了个凳子坐下,叹道:“殷姑娘,下次……莫要莽撞。”
虽说陛下此举确实是……但殷灵毓当场揭露陛下那药,也的确失了分寸,若能私下……
私下又能找谁呢,冯保于是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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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 朝色
于是冯保盯着她,等她把点心吃完,才问道:“那阿芙蓉之事,殷姑娘可有隐瞒?”
殷灵毓神色不变:“大人何出此言?”
冯保干脆挑明了问道:“陛下今日之举,是否与此物有关?”
殷灵毓没有答话,冯保于是吓她:“殷姑娘,你若知情不报,便是欺君之罪。”
“冯大人,您教导陛下多年,可曾想过他今日所作所为,或许本就是他的本心?”殷灵毓淡淡道。
历史上,张居正的家人里,不也有因万历的过度清算而活活饿死的吗?
直到张居正长子张敬修不堪受辱,自缢而死,留下血书控诉:“愿以死明志,勿累老母!” ,其死震动朝野,部分官员因此上书劝谏,万历才稍缓对张家的迫害。
所以她得知不会有人送饭食时并不惊讶,倒是张居正带着冯保来给她送吃的的确让她意想不到。
冯保闻言面色微变,连忙打断殷灵毓:“殷姑娘,陛下乃九五之尊,岂容你妄加揣测?今日所言,若传出去,便是大不敬之罪。”
“罪来罪去说实话也是罪,大人您不觉得可笑吗?如果您知道一样东西祸国殃民,遗祸无穷,譬如五石散,再看到一国之君竟服食它,依赖它,您又会怎么做?”
这次沉默的变成了冯保。
“而且,这种东西对于人的损害,是全方位的,是不可逆的,大人,这种东西,沾上就很难救了,您面对这样的现实,您会不愤怒吗?不急迫吗?”
“好了。”张居正抬手,止住殷灵毓一句比一句更直白伤人的进攻。
殷灵毓很给面子的住嘴了。
张居正很轻的叹口气:“这就是你为什么在殿上便闹起来?哪怕你可能会保不住自己的性命?”
“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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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呢?”
“也有一时激愤的缘故。”
“下次别有了。”
张居正的态度太明显,冯保咂摸出不对来:“你和她……相识?”
“你不是和我打听过那阵子我换了哪位名医的方子?”
“你不是说等时机合适就举荐给陛下调养身体?”
“这就是。”张居正摊手。
冯保被噎的直咬牙,愤愤道:“是吗?那殷姑娘今日在殿上那般放肆,莫非是仗着有,人,撑,腰?”
张居正略微皱起眉,殷灵毓言笑晏晏:“大人,是昨天。”
“而且,若是我真有师门之人在此撑腰,我昨日绝不会只是那般简单了事。”
的确,早就过了子时,是第二天了,冯保也明白,张居正是因为要避嫌,才没有吐露他与殷灵毓早便相识。如今想给小姑娘送口吃的还要拉上自己,也是因此,说方才那种话也不过是吐槽罢了。毕竟自己和张居正也算是一伙儿的。
冯保揉了揉眉心,无奈道:“怎么?那还算简单?那要是有你那海外师门在,你不得把天给捅破了?”
殷灵毓并没有坐以待毙的打算,不然方才也不会突然对着冯保尖锐起来,于是轻笑一声:“能啊,怎么不能。”
“瞧瞧,给点颜色你还开上染坊了。”冯保点了点殷灵毓,又无奈又好笑。
张居正眉眼微沉,但仍沉默。
她对皇帝毫无敬畏可言。
可是她一直在救人。
所以张居正没办法让自己苛责她。
殷灵毓收起笑容,举起一只手,一根一根手指往下扳。
“银矿,至少千万万斤。”
“金矿,至少百万万斤。”
“主粮,至少亩产十石。”
“香料药材,不计。”
“贸易金银,不计。”
“人口牲口,不计。”
“新式武器,不计……”
张居正和冯保同时开口。
“够了!”
冯保急促的喘息着,抬起头厉声道:“你想要什么?!”
“你想干什么!”
这些数字已经超出了正常认知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