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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短补充一些严正川没有提及的内容。
当提到严父是军区司令时,严正山从后视镜看过去,只见何长宜表情平静,没有一丝狂喜。
他不由在心中赞叹,很少有人在遭遇养家不公对待而得知亲生家庭显赫时还能保持一颗平常心。
她是个好姑娘。
何长宜却想到了其他。
“严队……”
严正川敏感地纠正:“还严队?”
何长宜从善如流地改口:“二哥。”
接着,她说:“我要是从国外进口坦克的话,你们家不会被以为是买卖|军火吧?”
严正川第一反应还是纠正:“什么你们家,那叫咱家。”
下一秒他才意识到何长宜说了什么。
“坦克?!”
何长宜的语气像是在菜市场挑了一颗特别水灵灵的大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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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坦克。峨罗斯的军工厂发不出工资了,拆了退役坦克,把坦克装甲当废钢卖了,什么T54、T55,还有T62……我也分不清那些型号,总之都是按废钢价卖的。这些装甲已经装船发货了,再过半个月就到港,不会影响你爸,啊不,咱爸吧?”
严正山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都僵硬了。
他这个妹妹着实有点太能干了……
这事儿也不能怪何长宜,自从她放开手脚在弗拉基米尔市收购废钢后,很快消息就传得到处都是。
先是本市的工厂,争先恐后地将厂子里的落后生产线、积压库存产品以及废旧铁轨拆下来卖废钢;渐渐地,消息传到了隔壁的科夫罗夫市。
科夫罗夫市的军工厂坐不住了。
他们也发不出工资,他们也有堆积如山的废钢啊!
何长宜没主动去科夫罗夫市扩展业务,但这些军工厂主动找上了她。
何长宜起初是迟疑的,毕竟军工是一个国家的敏感带,她只想安安静静做一个赚大钱的商人,完全不想引起曾经的克格勃、现在的联邦安全局的注意。
但这些军工厂给的实在太多了!
人不能和钱过不去,特别是不能和几百万美金过不去。
想一想,峨国的军队倒卖现役武器,而她收购的只是退役装备拆解后的废钢,甚至还有二战时期的老古董,而她的同伙还是一群资历深厚的红色厂长。
自联盟时期开始,从罐头案到皮草案再到钻石案,峨国内部已经形成了根深蒂固的利益集团,自上而下,铁板一块,即使是总统也不能轻易撬动这块铁板。
如果有人想要调查军工厂内废钢的去向,那他最好先解释为什么工人们的工资甚至不够他们吃一顿饱饭。
在红色厂长们的操盘下,废钢买卖的过程完全合法合规,没有一丝漏洞,毕竟厂长们也不能光顾着自己吃饱,总得给手下工人找一条生路。
如此一来,坦克装甲就变成了报关单上的废钢,坐着大船朝钟国的方向而来。
当然,也不止有坦克,还有装甲运兵车、火炮牵引车……
唯一的意外是,何长宜没想到认亲的新家人中居然会有军区司令。
唔,她要是说进口峨国坦克纯属她的个人行为,与严家无关,更与严司令无关,不知道外面的人会不会信。
毕竟她的初衷真的只是卖废钢啊!
只不过有些废钢长得比较像坦克而已……
别回头各国情报机构向母国急发密电,来个“钟国军队大批量采购峨式武器,疑似筹备对外战争,和平发展系烟雾弹”之类的假消息。
那可就要把严家人坑惨了,一家子军人的职业生涯都得毁于一旦。
何长宜有点不好意思,对严家兄弟说:
“安全起见,要不咱们先别认了?”
严正川还没从“亲妹妹进口峨国坦克”的震惊中回过神,又听到“有间谍,终止认亲”的噩耗,不等他反应过来,驾驶座的严正山已经斩钉截铁地说:
“认!必须认!”
要不是家里当年弄丢了孩子,妹妹也不至于干军火生意,虽然往国内倒腾坦克这事儿听起来有点吓人,但再怎么着也是自家孩子,没有遇事儿就躲的道理。
严正山甚至努力和颜悦色地对何长宜说:
“别怕,大不了我回去就打退役报告,有什么事大哥和你一起扛。”
何长宜:……
有点感动,但他理解的好像不太对。
严正川也醒过神了,格外严肃地说:
“该自首就自首,该认罚就认罚,做错了事儿咱们一起面对。”
何长宜:“……两位哥,我真的是卖废钢的,不是卖军火的。”
所以车子别再往公安局的方向开了,她都看见楼顶上警徽的反光了!
第69章
轿车最后只是路过了公安局。
后座的何长宜默默松了一口气, 放开了拉着车门把手的手。
不,她不是真的想跳车,只是未雨绸缪(……)
经过有持枪哨兵看守的大门, 轿车最终停在一栋二层小楼的门前。
这里早已有人在等着了。
何长宜推开车门下车, 门口的人迫不及待迎了上来,但又硬生生停了下来。
这个人戴着过厚的口罩,看起来似乎有三四层那么多, 头发花白, 瘦,非常憔悴, 即使是穿着一身明显新做的衣服。
她就站在距离何长宜一步远的位置, 看起来很想抱抱她,却像是顾忌着什么似的没有伸出手。
何长宜猜到了什么, 而严正川的话验证了她的猜想。
“这是咱妈。”他低声地说。
严母也颤抖着声音喊了声:“正月……”
于是何长宜了然了, 原来原主的真名是叫严正月啊。
她干脆利落地上前一步,主动抱住了严母,喊了声“妈”。
严母一瞬间像是被抽光了力气, 甚至无法站稳, 两只手死死地抓着何长宜,哭得说不出话来,只能不住地喊她的名字。
何长宜同情地拍拍严母的背,安慰道:“回家了, 你的女儿回家了。”
虽然她某种意义上不能完全算当事人, 但有句讲句, 人贩子是真该死,碎尸万段都不为过。
何长宜抱着严母,注意到旁边站着的介于中年和老年之间的军装男人, 肩膀上的星星很显眼。
他紧绷着一张脸,不怒自威,很能止小儿夜啼,但仔细看,他眼睛通红,嘴唇在轻微地颤抖。
这次不用严正川介绍,何长宜也猜到了。
不过有严正山的前车之鉴,她试探性地冲男人喊了一声:“爸?”
然后她眼睁睁地看到一大滴眼泪就那么从对方的眼睛里掉了下来!
何长宜:瞳孔巨震!
严父狼狈地转开脸,手指胡乱在脸上揩了一把,含糊地应了一声。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