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七、余三解禁
“再叫的骚些,告诉大哥跟余祥,这样被我操可喜欢?”余庆翘臀速摆,劲腰猛耸,胀硬骇人的巨兽抽插的凶戾蚀骨,硕大的龟头将穴芯操肿,更顶进娇嫩的宫壁上把个小子宫操得抽搐颤抖,挤出穴口的淫水阴精激洒的好似落雨。
“啊、啊喜、喜欢余大哥看呀呜啊秀儿的浪穴被余二哥操坏了高潮停不下来呜呜余祥啊救我姐姐要坏了啊啊”紧缩的肿穴儿被那巨大的狠兽狂插激捣,每次头冠肉棱刮出穴口都让旁观的两个男人看到里面嫩粉色的浪肉,秀儿被这接连不断的快感冲晕了头,只能紧颤着双腿淫叫浪啜的任由那根猛兽一记又一记的深入那嗜惯了淫欲的小骚穴。
“淫妇,真想操死你。”余庆卡住她的细腰,任由那缠绞的媚肉与子宫死死的咬住他的肉根及龟头,身下女人惑人诱魂的骚媚痴态激红了他的眼睛,他疯了似的朝着宫壁狂击百余记,在秀儿失了声的痉挛颤栗中用大龟头将她契到长腿后踢,酸炸的马眼突然怒瞠,‘噗嗤噗嗤’的将浓稠白浆激射而出。
“啊啊烫不要要被烫化了呜呜夫君啊啊不要再操了要死秀儿要死了”已被操到神志不清的秀儿在余庆片刻不停的激操下发了狂似的挣扎起来,可是绵软无力的身子被余庆钳制的死紧,硕大的肉根一分不剩的深深顶入她的淫穴,饱胀的龟头狠撞宫壁持续不断的喷射着灼精,冲天的爽快在她脑中猛然炸裂数道白光,她甚至以为自己会死在这样狂乱的舒爽之中。
秀儿终于得以仰面躺在了软乎乎的棉褥上,还陷在高潮里一时半会儿抽不离的身子无序的抽动痉挛着,她两颊晕红,媚眼含春,红艳艳的小嘴发出阵阵嘤咛啜泣,上身穿着完整只稍有凌乱,下身却裙摆翻开露出一双赤裸嫩白的长腿,腿心骚淫淫的敞着,被干得又红又肿的小骚穴里淌出汩汩浊白浓精,臀缝里的小屁眼同样藏不住了,随着她又一次抑制不住的挛缩而挤出一丝白精。
三个男人盯着她那副被操狠了的痴淫模样再次眼热心灼。余祥静默了许就,在他二哥让出位置后立刻抬着秀儿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上去,晕陶陶地连是谁在亲她都分不清的女人启着檀口乖乖承受着,直到一个圆润热物贴上还在溢精的嫩穴口,圈口嫩肉再次被硬胀顶开,秀儿才猛打了一个哆嗦,失焦的视线盯住了贴近的一张帅脸,颤声喘道,“余祥”
余祥看着她,双眼一眨不眨的好似锁定了猎物的猛兽。秀儿吓得一阵瑟缩,两手扶上他的手臂,隔着衣袖她都能摸到他绷紧的肌肉,还氤氲着水汽的美眸颤抖起来,她甚至不敢去想自己接下来会再遭受到怎样的对待。
“余祥”她娇柔的轻亲他的嘴唇,半求饶半撒娇的送出嫩舌,“小夫君姐姐真的受不住了你轻些啊——”
乞怜的声音烧断了余祥仅剩的那一点理性,他猛一狠挺,整根胀痛的粗根就全操击进了女人的嫩穴,被灌满了热精的肿穴显然比平时还要紧小许多,死死挤着他的肉棒狠劲儿哆嗦,似是真的承受不住他这般冲动的占有。
圆凸的穴芯已然肿起,肉嘟嘟的贴合着青筋勃跳的肉茎,子宫被龟头再次撑圆,滔天的快意刷的秀儿脑中嗡鸣不止,嫩臀一点点被她挺离了棉褥,腿根哆嗦着快要绷不住。
余祥依旧默不作声,紧盯着把脖颈都仰高了的秀儿急促喘息。他收腰再挺,让那粗长的肉根碾开骚穴又再次狠入子宫。紧致嫩滑的触感激起一串令他陷入疯狂的酥麻,强劲有力的腰身不再受控,激猛无比的全速冲击,巨大的力量将仰躺的秀儿顶得不住向前蹿挺。
秀儿抓紧了他的衣袖,睁大的眸子里溅落晶莹的泪滴,断断续续地哭淫泄出唇瓣,“啊呜好大余祥呜呜不要操得这样深啊受不了的骚姐姐受不了了”
酸胀的穴芯与子宫被强劲的肉根一记记狠辣的碾撞,那层叠不穷的蚀骨尖麻的酥痒将她逼得不停扭动弹挺纤腰。两条虚软的长腿盘缠上了他的腰身,又被他次次狠操的无力缠紧,大开的双腿无助瘫落两侧,无所依靠的骚穴只能一次次向他投诚,软弱的迎上他重击的大龟头,被他操得泣不成声。
“姐姐喜欢我吗?骚穴这样紧,是因为被大哥跟二哥操爽利了,还是因为是我在操你呢?”余祥狠声沉问,从不曾真正表现醋意的他已经隐忍的不想去思考,身下的动作越发凶悍狠猛,混淆的骚水精液被他撞溅得四处都是。
粗戾的肉根在急速的高频击操下彻底贯穿秀儿的软穴,鼓胀的阴囊‘啪啪’拍击在她的臀肉上,余祥操着胯间肉棒把那骚穴里的每一个褶皱都碾操了个遍,充分撑胀的磨砺感觉让秀儿迷醉其中,“喜欢你啊好爱余祥姐姐好舒服呜被你操好美啊啊操我呀使劲儿操姐姐的浪穴啊呜”
“骚姐姐,勾完了大哥二哥不够,现在又来这般勾我,使劲儿操?可见还是小夫君我不给劲了!”余祥钳锢住她的细腰,低沉沙哑的声音贴的她极近,眼底被激起的占有与争夺锋芒扫进秀儿眼中,惊得她揪住手中他的衣袖周身一紧,“好姐姐,骚穴可要咬紧了,我要是脱身出来可就不知道会操进你哪个浪穴儿里了。”
“余、余祥不要姐姐啊——呜——”
余祥咬住了口中舌尖,疼痛并未分散他丝毫的专注力,反而更添凌厉,秀儿讨饶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极为凶狠的捣碎了语音,他用着不输他二哥的速度与力道撞击进嫩穴的最深处,子宫被他干得痉挛失措,来不及闭合就迎来了连续不断的连戳,酥麻炸得秀儿只剩张着嘴喘息的本能,身子在不停的颤抖中脱离了大脑的掌控。
秀儿好似被余祥挺着肉根直操进了心口,骚穴被顶穿的恐惧伴随着不容她挣脱的滔天情欲,她魂飞魄飘,所有的感知与堕入深渊般的可怖快感全集中在被他征服着的骚穴上。
“姐姐来告诉我,是大哥操得你酥爽还是二哥?还是我?”余祥撒开了野,撞击娇嫩宫壁的的力道大得秀儿难以承受,次次重捣将穴芯操得哆嗦,紧接在后的子宫也同样颤栗起来,阴精在爽到发疼的尖利快感中散开一片水花——
比心~~~~~
二八八、欢乐颂(收藏满1000的三更~)
“啊呜呜都爽啊轻些穴儿好热余祥慢些操姐姐呀啊啊骚穴要被你操坏了”秀儿剧烈颤抖,眼中激满泪花,火热的粗根将敏感的媚肉燎灼擦蹭出夹带了些微疼痛的极致快感,她被自己心爱的夫君强势占有,隐隐被操控所有的感觉令她搂住余祥的脖颈红唇袭上,小舌缠吮上他的舌头,甜软的想要他给予自己更多快乐,“呜好棒啊啊太舒服了秀儿要疯了啊啊夫君看我呜秀儿的骚穴要被操飞了啊”
娇嫩的阴蒂被男人下腹浓密的耻毛剐蹭的酥痒发麻,偏偏余祥还觉疼爱她不够,飞速耸摆腰胯将那红软的骚穴操击的‘咕啾咕啾’直响,阴珠被擦得泛酸,媚肉与子宫又全被他侵占,欲生欲死的快感让她止不住地尖叫颤抖,浪水流得越来越快,顺着肉缝不断地往臀下滴落。
她眨着满是水雾的眼眸,好似看见了她的余大哥跟余二哥齐齐将视线都盯在了自己那正被余祥全速夯操的骚穴处,她羞耻至极,可下一瞬就觉得整个浪穴连同屁眼都一起更痒了,淫水汹涌渗出,根本不受她思想意识的控制,她下意识的夹紧蜜肉不让自己在他们眼前表显得太过淫浪,却不料穴芯与子宫早已耐不住余祥的狠操,她这样一夹,磨砺撞顶的快感立刻泛起铺天盖地的尖酸骇浪,直接把她推上了高潮!
“啊——余祥骚穴泄了啊好美”
余祥低头猛噙住她的红唇,大力翻搅着她的口腔更吮住她的小舌往自己口里吞咽,强烈炫目的快意从舌尖冲进脑顶,酸胀的骚穴还在被他不曾减速的激烈操撞,哪怕她已经音带哭啜,他也不肯停下半分。
“姐姐的穴儿越操越是软嫩,难怪大哥跟二哥都扒着你不肯放,骚屁眼可痒了?要小夫君进去疼她吗?”余祥不顾她的娇哭,分毫不歇的狠戾击操研磨着她骚穴中的一切敏感,红艳艳的穴口连同上面翻飞的花肉在余福跟余庆的注视下不停哆嗦,越来越多的浪水混着潮液精水从小嫩穴里被干出来,就连下处的菊口都跟着饥渴地收缩不停。
秀儿在极乐中望向她的另两个夫君,泪眼朦胧地边被余祥操得激颤边哭淫着浪道,“呜又要泄了啊啊夫君秀儿被操得好美你们都好厉害呜余祥给我啊!”
还没等秀儿浪完话,余祥那根粗壮的肉棒便从骚穴里快速抽出,劲腰一沉,狠狠地突入了下处那个绞动收缩的小屁眼,粗硬巨硕的龟头挤开紧缩蠕动的肠肉,气势汹汹的一插到底!
突如其来的尖辣刺激惊得秀儿仰头发出一声尖叫,颤抖的小屁股比骚穴高潮时弹挺的还要高,水眸失焦,被吮红的舌尖在开启的檀口中探出,时刻引诱着她的夫君快些擒获吸吮。缩动的肠肉那根硬邦邦的肉棒直接操入肠结深处,翘着肉棱的大龟头在紧窄的湿润媚道中凝滞进出,小屁眼绞得太紧,哪怕里面残留了大股的肠液和精水,他的操弄也是颇为吃力。
“骚姐姐,屁眼先头都被大哥操开了竟还紧的我牙疼,你到底是想把我惑得怎样爱你才够?”余祥咬紧了牙关,沉声喘完登时加大了操干的力度,看似清瘦的腰身迸发出极大力量,每一下都撞击得又深又狠,冠头冲入体内时几乎要把秀儿的肠穴贯穿,她根本无法抑制这种令人目眩神迷的舒爽。
秀儿昂头喘息,拔高的尖叫销魂醉人,她扭着身子抬起嫩臀,颤颤巍巍的把小屁眼上迎,承接着男人越发激烈的顶操。
“姐姐当真爱我呢,骚屁眼都学会前穴那套吮动了,来,姐姐再夹狠些,小夫君也像刚才那样把你的小屁眼操飞好不好?”余祥舔着她唇角外溢的津液,又旋动着长舌卷进她的口中缠吸。
“呜唔啊舒服屁眼好舒服啊啊不要突然那么快会坏的呜余祥轻点屁眼好酸不要那么狠啊”
太舒服了,真的快要被他们操疯了秀儿脑中的思考早已经连贯不上,再这样下去只怕真的会被余祥生生操死了!
澎湃的快感在不断的堆砌中急速逼近,她控制不住地想要逃离,媚肉瞬间绞紧了余祥的粗根,令他毫无防备地倒抽了一口冷气。
“好姐姐让我吃了你吧。”话音未落,余祥已经卯足了十成十的力气朝着肠结深处猛劲操撞,粗硬的肉棒顶着一层薄薄的肉膜直击子宫,连一丝喘息机会都不给,卵大的龟头飞快撞击肠壁,马眼吮着深处的嫩肉把甘柔操得泪液横飞,就连那颗小阴蒂都比方才又胀大了几分。
“啊啊不余祥饶了姐姐好深屁眼要被操穿了呜大鸡巴要插进子宫里了救命呜啊救我啊啊救救我”秀儿摇着头疯狂淫哭,两个骚穴不停颤抖收绞,大量的淫水将她臀下一片厚裙都洇透了。
她挺腰扭臀,看似闪避实则迎合般的翕动菊穴,想他入得更深些、再深些,让那鼓硕的大龟头在肠结里充分撞磨深处敏感的嫩肉,被操麻的小子宫将酥爽送进了她的骨缝,她被操向云顶,爽得眼眸翻白亦不可自持。
她被三个夫君疼爱透了,周身所有的敏感哪怕不被碰触,那焦灼的酸痒酥麻的快意也足以将她冲得晕头转向,小屁眼绞着肉棒紧了又紧,整个肠穴都被操胀了再经不起丝毫擦撞顶弄。
“呜来了啊啊余祥要来了呜呜不要那么快要泄了好胀屁眼要泄了啊啊”
敏感中的身子被快感冲击的已经分辨不清哪里再狂啸高潮,所有的凛冽与焦燥都在这一刹化作附身蚀骨的酥与麻,秀儿哆嗦着淫声哭叫,绷紧了脚尖僵直了双腿,挺着纤腰猛颤着屁股登封极乐,“啊啊救我要坏了屁眼要泄死了啊啊”
秀儿哭叫着的被余祥操到了高潮,小屁眼紧绞狠吸,把他的粗胀肉棒裹得勃动不止,前穴一抽,从那快速挛缩的骚口里喷出了一股混着白精的潮液。
余祥此时更不肯放过她,耸着那根连筋脉都突突跳动的肉根死命戳在肠穴里放肆碾压,龟头卡在肠结口被那高潮中的小嘴一缩一缩的狂吮着——
爱你们呦~~~~~
二八九、到家了
与心爱娇娘身魂契合般的交媾快意激烈缠绵而又令人迷醉噬魄,余祥狠命地操捣着,热胀非凡的大肉棒最终还是敌不过秀儿那淫媚肠肉痴痴的纠缠吮绞,他低吼一声用尽全气向前一顶,将股股热精统统射入饱受蹂躏的肠结内。
一阵阵醉人的快感冲击着秀儿的四肢百骸,她不住地喘息着,高潮太过猛烈让她已经快要无法承受,晕滔滔的感到余祥边射边继续猛操菊穴,突然,那狠戾的东西猛抽了出去,可还没等她好好的喘出一口气,又激猛无比的戳进了她的前穴直击子宫!
“余祥——啊啊好深呜啊太快了”快感澎湃尖酸,秀儿浪叫一声,脑袋瞬间昂起,紧接着就被那热烫的粗根密集贯穿着骚穴与子宫,激上更加迅猛的高潮,“啊泄了好热”
余祥大力摆动着紧实挺翘的臀,强行将秀儿困在顶峰不得消停,直至将最后一点儿精液全射进她的子宫内,才紧紧将她紧锢入怀,吮咬着她的脖颈嘶声闷喉道,“恩好爽”
秀儿早已支撑不住,在另两位夫君的凝视下彻底瘫软在余祥怀里。
夕阳西垂,‘哒哒’的马蹄声规律的响在夯实的泥土地面上,遮风挡阳的车厢随着道路不平而晃动着,突然车轱辘压上一颗石子造成车身猛一晃动,与此同时,在车内睡熟的人轻皱眉头,悠悠睁开了眼。
她先是看见了余祥的脸,因为她就枕在他的大腿上,而他竟也不知何时睡着了,耸拉着头,随着马车的颠动而晃荡着。睡着时更显年幼的脸孔让秀儿看的想笑又想羞,明明就比她还小两岁,心眼儿坏起来却又根本不像心思单纯的少年郎。
‘刷拉’一声翻书的响声引她又往另一边看去。余庆靠在软垫上,在眼神看过来前先递过来一个水囊,“醒了就起吧,马车进村了。”
秀儿接过才觉口渴的厉害,支坐起身子捧着水囊紧喝了几口。进村了?她竟睡了这么久?再透过车窗一看,可不是天都沉了嘛。
她一动,余祥就也醒了。迷迷登登的眨了眨那双困倦的桃花眼,展开手臂就把坐起身的秀儿再搂进怀里,“姐姐醒了,怎么不叫醒我呢?”
“你困的话为何不躺下好好睡?坐着多不舒服。”秀儿润过了喉咙,又体贴的递到余祥的唇边,“渴吗?要不要喝些水?”
“不渴,”余祥搂住她摇摇头,然后打了个哈欠慢悠悠的道,“不过姐姐要是愿意用嘴喂我,我就勉为其难的喝点儿。”
秀儿双耳一热,用指点着他的脑门轻推,“我才不喂,渴了你自然会去喝的。”
余祥刚要继续跟秀儿耍赖,就听车外大哥朗声道,“你们在车厢里活动活动,坐久了马车骨头估计都僵了,别一下了车连路都不会走了。”
“恩。”秀儿乖巧的跟他应声,然后眼带关切的看向余庆,“余二哥一直在看书没休息吗?仔细眼睛。”
“刚才迷了一会儿。”余庆合上手中书,坐正了身体活动肩膀松了松筋,“待会儿把斗篷穿严了,虽说下了车也到家了,到底气温还是冷的。”
“好。”秀儿爬到车厢尾端去拿斗篷,然后才发现自己身上所穿的裙子根本不是她先前的那条,脸颊忽然一烫,脑中又响起他们在车厢里与她她面朝着里侧,轻咬了咬下唇将脑中画面全部藏起,心悸之余不禁想要戳自己脑门,再这样下去她都快要不知羞耻为何物了,也不知路上是不是有行人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
“姐姐怎了?”余祥看着她面朝着厢尾一动不动的,身子一歪就蹭了过来。
“没没什么。”秀儿摸摸脸颊,赶忙抱着披风将自己围上。
随着一声拖长音的‘吁——’,马车止步。余福跳下车辕,拿出钥匙打开后院大门的铁锁,推开门,然后牵着三匹壮马进了家门。
秀儿一行三人先后出了车厢,等脚沾了地还真虚虚晃了两下,瞅着地面都像在晃。
“娘子先回屋去吧,车厢我们几个收拾。”余福解了三匹马的缰绳,由得它们自行走去马饲寻着水槽喝水去。
“那我收拾收拾就去做晚膳,天都暗了,夫君驱车辛苦,要是太累放着明日我来收拾亦可。”秀儿捧着自己的红木匣子,看着那虽称不上满载,但收拾起来也觉不轻松的车厢由衷心疼余福的辛苦。
“这些都是要力气的活儿,我们做就行了。”余福怕她觉得冷,就手将兜帽给她戴好,“娘子快进屋去吧,累了就歇着,晚膳我做。”
“我都快两手不沾阳春水了,你还这样。”秀儿朝他娇嗔道,“我去做饭,顺便烧水。”
说完,她抱着匣子拿了房门钥匙就走了。
刚拐过游廊,秀儿抬头便看见了东厢那间已经点上燃烛的屋子。宋晗儿跟孙氏竟还在家中待着没有离开。她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心中升起较之离家前更加突显的不安。
这不安说不清来自哪里。她的三个夫君一再向她表明心意与立场,她也不可能再钻进那莫须有的牛角尖里想不通,可看着那两个像要赖在家中丝毫不见离去之意的一主一仆,她总觉得还有事情要发生。
宋晗儿跟孙采英闲坐屋中,因为知道余家四口今日回来,刚刚听得后院有些动静,俩人便静静对视了一眼。
“晗儿小姐”孙采英将视线瞥向正屋方向,隔着门窗,那眼神都似带了穿透力一般。
“终于是回来了。”宋晗儿微微一笑,心脏随着余家四口归来的动静激动狂震。
余家四口离家的两日半,她们其实也没闲着,想着该怎么继续留下,想着该怎么更得三个哥哥的欢心。可之前种种毕竟已经让她们快要看不到丁点儿的希望了,可谋事在人,她们既然已经来了,万不可能这么快就打起退堂鼓。
如果有办法让几位哥哥谁都好,先要了她就万事大吉了。她们弄来了药粉,可他们世代行医,庆哥哥又是盛名显赫,福、祥两位哥哥对药怕也再熟悉不过,搞不好药不到他们,她们俩倒先把自己推进坑中不得出路了。
可这催情的药粉已经到了她们手里,总是不能浪费了。几位哥哥吃不得,那就只剩另一个。
二九零、不死心
常氏淫乱与男人私通,被抓现行。
这样的画面她只是想想就觉得有趣。余家三位哥哥那么护着宠着她,她真的很是想知道,一个脏的不能再脏的女人,几位哥哥是不是还能待她如初。既然她宋晗儿送上门他们不懂珍惜,那就让他们亲眼见见常氏的本来面目好了,总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余氏族人是有共妻之俗,可不表示他们身为男人就丝毫没有怨言,村中哪个共妻的家里就真只娶一个了?不过默认俗成,事急从权罢了。也许他们兄弟间确实和睦亲厚,可那也是因为没有其他的选择。
一个脏掉的常氏,一个小意温柔清清白白的宋晗儿是男人都该知道怎么选了,只要不傻的话。
宋晗儿起身‘吱嘎’一声打开了房门。她站在门内,一身得体的嫩淡衣裙,精致美艳的小脸儿薄施了几点脂粉,在已需掌灯的廊下,不知怎得就透出那么一股子森郁的气息。
她状似无意的望向正屋这边,见着秀儿也正看过来,顿时先露惊讶,然后惊喜上脸未语先笑,“呀,姐姐回来了,晗儿刚听见动静还以为听错了,竟真是姐姐。”
那带着笑意的欢喜语调让秀儿听了都觉得亲切,就好像有人一直守着、盼着、期待着她的归来一样。可宋晗儿她是那样的人吗?她又在欢迎她什么呢?
“姐姐让晗儿好想。”宋晗儿从屋中快步迈出,身后紧跟着手拿斗篷给她往身上披的孙采英。
“小姐慢点儿,天冷别这么急,仔细脚下——”
秀儿瞅着迎上前的宋晗儿不得不驻了足,抱紧怀中匣子,朝她客气的点头道,“我们出门两日实属照顾不周,宋姑娘可好?”
“住在几位哥哥家中自然是好的,只是你们出门家里难免冷清寂寞,想念姐姐。”宋晗儿走到秀儿近前,一双写满心思的眼睛不着痕迹的从秀儿的脚打量到了头脸上,“姐姐的气色看着很好呢,可见这次出门几位哥哥定是照顾的周到。”
孙采英给宋晗儿系好斗篷后退居她身后,一双眼睛悄悄越过两人往秀儿的身后探望,后院传来隐约的交谈之声,想来几位公子都在后院忙着,暂时还脱不开身。
秀儿实在猜不透宋晗儿是何意思,被她如此热络的搭腔闻讯只会让她心中愈加发毛,只得循迹敷衍道,“哪里,宋姑娘属实过奖了。”
“三位哥哥可好?出门两日不见,晗儿同样挂心。”
“都好。”
孙采英半藏在宋晗儿身后,一双窥着游廊拐角的眼睛时不时会转到秀儿的脸上,不怀好意里带着些许不为人知的嫉妒。同样的出身,凭什么她常氏就没有被困死在第一桩婚事里自生自灭?靠着一副可怜像再嫁,又凭什么嫁入这余家村里顶头儿的大户,无公无婆的享尽富贵?
“晗儿小姐别在冷风口里站着了,别忘了还得去迎迎几位公子呢。”孙采英小声催了一声。
宋晗儿一听立刻朝着秀儿歉意一笑,轻施一礼道,“只顾着缠姐姐问好,都忘了后院还有几位哥哥了,晗儿去看看几位哥哥,不打扰姐姐休息了。”
话刚说完,这一主一仆就现后与秀儿错身,沿着游廊往后院去了。
秀儿转头目送她们消失在拐角,捧着怀里木匣轻轻叹笑了一声。这宋姑娘看样子是还要在他们家里继续住下去了,当真的请神容易送神难,‘不死心’三个字都写在她的脸上了。
今天也是累了,秀儿不予多想,打开屋门进去便将屋中燃烛点亮。熟悉的环境让她暂时卸了几分疲劳,简单收拾一番便移去厨房引火烧水做饭。随着锅开水滚,一片蒸汽里她看见宋晗儿与孙氏又一前一后的回了东厢,然后,余福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厨房门口。
“夫君怎么过来了?先回屋去歇着吧,饭做好了我再叫你。”秀儿手中忙碌不停,家中食材一直备的足够,她又是做惯了饭菜的,没一会儿几样顺口菜肴的备料就洗切好了。
余福进了厨房,洗净了手挽起袖子就开始给秀儿打下手,“娘子一回来就只管做饭了,倒是一点儿不在意她们过去跟我们说了什么。”
秀儿知道赶他不走便也不多话了,可听他这样一提,不免也升出几分好奇来。她起身朝东厢望了望,见那亮烛的屋子房门紧闭才小声道,“她们会说什么我大约也都能猜到,要么娇滴滴笑迎你们归来,要么媚生生唤你们‘福哥哥’、‘庆哥哥’、‘祥哥哥’,再一番贴心问候。”
余福忍俊不禁,上前搂住秀儿的腰身唇贴她的耳旁闷笑出声,“呵,她可没娘子叫的好听,来,再叫声‘福哥哥’给夫君听听,别人叫起来刺耳,娘子这样叫,夫君听着心里痒呢。”
热气熏得秀儿脸红,有怕东厢的房门此时打开,便扭着身子想要挣出男人的怀抱,“夫君别闹,要被她们看见还不知要被传成什么样。”
“就是要让她们知道,夫君眼里除了你没别人。”余福逮住她的红唇细细舔吻,撩的怀里人儿纤腰一软,乖乖伸出小舌与他缠绕一圈才被放开。
秀儿耳热心跳,悄悄望了一眼东厢,立刻转回视线娇嗔瞪了余福一眼,“夫君知道宋姑娘对你们她不止一次在我面前提及想要嫁进来侍奉你们,我——”
“你怎么?难不成还想把我们三兄弟推出去给她不成?”余福把视线扫了过来,不等秀儿答话,他又笑道,“你有胆把这话再跟你另两个夫君说说,看他们如何借故整治你。”
“我何时说要把你们推出去了?”烛火映得秀儿的脸颊更加酡红,她嘟嘴含气,又觉不甘,“你们又不是看不出她苦心积虑想做什么?这下她是不肯走了,你们真要赶人必定落人口实,这恶人早晚都是我做,既然如此,我明日一早便出言赶她们走,反正坐实了‘妒妇’之名最好,看谁还敢再打你们的主意,哼。”
余福看她那娇愤的模样笑得更加开怀,“我们惹的麻烦怎能让娘子担负恶名,不过也就这几日的事,娘子不理她们就是了。”
这几日?秀儿不知家中三个男人心中的盘算,但已经到了现在,再多几天又何妨——
感谢大大们的支持~~~~
0291二九一、叵测
? 如?您?访?问?的?w?a?n?g?阯?发?b?u?Y?e?不?是?ǐ????ü???e?n?2?????????????????则?为????寨?佔?点
宋晗儿回到屋里不等坐下就狞起了整张美艳的脸。刚才过去,她那样细语柔情,他们却仿若不见,庆哥哥更爱答不理的连眼神都不曾瞟过来一个。呵呵只两日不见,明明什么都没变,却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常秀娟,她被三个哥哥那般疼着,爱着,呵护着。同样是女人,她常氏又有何不同?宋晗儿嫉妒,嫉妒的堵心堵肺。她未曾婚嫁,可对比了自己家里的男人,父亲,兄长,还有堂、表哥,那些个她接触的、知道的所有男人,就没有一个像余家这三位哥哥一样的。
他们为何不同?为什么就是要比她见过的都要好呢?他们对常氏越是痴情,她越是心绞,越是不能轻易放手!错过了他们,她还要去哪里找这般如意的郎君。
就是常氏占了她的。
宋晗儿坐到椅中,从袖口里取出一个折叠小巧的白色纸包,落了齿龈的粉甲就算再是精修也仍旧不平,纤指轻轻在纸包上摩挲,她不说话,天生丽质的脸上被烛火映出一丝丝阴霾。
孙采英关闭了房门,静守在门口偷望了她一眼,晃动的烛火同样扰得她心烦气燥。她眼皮耸拉下来,今日再见几位公子,她已经确定他们无论哪一个都对宋晗儿无意。他们看向宋晗儿的眼神毫无波澜,哪怕只有p一点儿,她们也能见缝插根针进去,可偏偏
“晗儿小姐”孙采英悄声凑了过来。既然几位公子已经回来,她们即便再能拖沓也知道时日无多,不出这几日,她们不是离开,就是动手。
宋晗儿慢慢抬起一双满是不符合她年龄的被阴鸷洇满的眼眸,她缓缓将视线移向孙采英,一时竟吓得孙氏后背僵麻。
孙采英木着身子,装作忧心窗外有人窥听似的将视线撇开,缓了一会儿发沉的心跳才干哑着嗓子小声道,“小姐可是已有主意了?这事儿拖不得”
宋晗儿看着孙采英,直直的视线连丝感情都不带。她的年纪是小,可心性一点儿不差的随了她亲爹,纵然一副惑人的好相貌也时常藏不住那眼中流转的狭隘心思。在他爹私下替她应了孔家亲事后她就求着哥哥带她出门去偷偷见过,那样一个脑满肠肥的六十多岁的老翁,做她爷爷都嫌年纪太大,更何况长得满面横肉,又怎比得过余家飒爽俊逸正当年的三个男人。
“嬷嬷”宋晗儿瞅着不敢正眼看她的孙氏,顷刻察觉到自己外溢的情绪,但她已经耗尽了精力,对于对她知根知底的孙氏自然已经无力再去顾及,“那事儿你找的人可稳妥?”
孙采英定一定神,悄声走到窗下细耳倾听,待觉安心下压着音量道,“小姐放心。”
放心?宋晗儿移开视线,习惯性的将指甲递到嘴边啃嗑,静的落针听声的屋中响起令人头酸的‘喀喀’撞齿的声音。事情不了,她要怎么才能放心?孙氏也是个贱人,那夜她无意撞见的画面时常乍现她的脑中,恶心的她几欲作呕。她可还没忘了这个年近半百的老女人也在打她几位哥哥的主意,真是什么人都敢把心思动到她的头上,一旦她成功论嫁,这孙氏也要赶紧处理掉。
她手中的药粉是孙采英弄来的,虽然不知她是托了谁手,可总归要经了她们两人的手下进水里,喂给该喝的人喝了。
这两日她费劲脑筋只为事成,虽一直与孙氏密谋,可关键时候她还要自保为上,年轻是她的弱点也是优势,万一事情败露,她必须循迹脱身。
“嬷嬷,晗儿怕”宋晗儿一改之前的阴沉,颦起一双新月眉,将无辜无措的眸子对准了孙采英,满满的信任与依赖,“几位哥哥那般看重常氏,今天他们回来感情也似更加亲厚,几位哥哥见了我根本不假辞色,我怕我们已无路可走了。”
孙采英哪里不懂宋晗儿是不想自己当坏人,无论这事成功与否,她都已经开始给自己想退路了。顺利事成自然万事大吉,事败也不需太过担忧,到时候把所有过错往外一推,她还是那个惹人娇怜的宋家小姐,而她这个侍奉在侧的嬷嬷,刚好功败抵过,毕竟她惯会的手段就是先声落泪,再声夺人。
“唉”孙采英何尝不是想的跟她一样?她想享福,想近水楼台,可离了宋晗儿她就不可能再有机会借任何人的助力,她们就是一根绳上拴着的两只蚂蚱,齐心还好,真此时就乱了章法,两个人怕是都落不得好,“嬷嬷也是忧心,这余家几位公子怎么就会事已至此了,若晗儿小姐你觉得不妥,咱们明日便辞别了吧,再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反正退路还有孔家。
宋晗儿将视线垂落地上,掩去了一闪而逝的算计,“嬷嬷吹了烛火,咱们也早些歇了,明日再说。”
东厢灯灭。钻进被窝的主仆两人眼眸睁得明亮。孙采英实属不是什么好人,可越不是好人越愿意把别人更往坏处想去,刚巧她身边的宋晗儿还跟她是同一路上的,心眼儿一转,各自都在以退为进。
宋晗儿的心跳在夜色的垂暮下越发沉重,她开始一遍遍想象手中药粉投放的步骤,是放在茶水里还是饭食里,如果她改变目标下给某一位哥哥,他们如果察觉不出,会不会她就有了进门的机会?
秀儿端着饭菜送去厨房,抬头就见着东厢灯灭,她旅途近三日都没觉出几分劳累,反而回了家,不过见了宋晗儿跟孙采英一次,就心累得她想转头钻回车厢里再出门一趟,凡事不想听也不想管了。
“姐姐可是累了?”余祥关切的接过她手中托盘。
“不累。”秀儿看余祥也忙的脸红,抬手拿衣袖给他擦了擦额头刚显的毛汗,“天冷,你出了汗别着凉了。”
余祥笑搂秀儿的细腰,“姐姐一回来就忙着做饭怕也忙出了一身汗,就先坐在饭厅里歇歇吧,饭菜交给我来端吧。”
“等你端饭菜早凉了,”余福的声音突然出现在门口,他后面还跟着余庆,俩兄弟一并将饭菜全部端摆上了桌,“好了,吃饭吧,吃好了咱们也收拾收拾早些休息。”
夜深人静,烛火摇曳,月上屋檐,朦胧远至——
谢大大们支持~~~~
0292二九二、早起添堵
秀儿一夜无梦,晨起,只余祥赖着暖被窝不肯睁眼,声声咕哝着真应该在凤山多住几日,他还没玩够。余福懒得理他,余庆不言,秀儿收拾好之后便好言好声的哄着,帮他穿了里衣又穿外衣,最后要不是被余福朝他屁股上踢了一脚,他的鞋袜都快要被伺候着穿妥了。
“姐姐,大哥欺负我。”余祥躲过他大哥又递过来的一脚,双手缠着秀儿的腰一边留心他大哥随时轻踢过来的动作,一边撒娇把体重往她身上压。
秀儿也是有心护他,原本余大哥跟余二哥就是极其自律之人,更从没有跟她撒娇成这样一副事事都需要她来照顾的无用样,她心中自是习惯多照顾余祥些。被人依赖也满足了她想要付出的心意,自然护人护的更勤了,“夫君,你轻着些,冬月天冷是人都贪暖,余祥又不是没起身,你不要踢他了。”
“你就惯着他吧,早晚吃亏。”余福瞅了一眼像麦芽糖一样黏在秀儿身上的余祥,自己的亲弟还有人能比他了解了?
“是你一早踢他,怎又扯到我身上了?”秀儿倒也不觉得余祥伏在自己身上沉重,习惯了他们的体温与气味,真要离他们远了她还觉不自在呢。
余祥将闷声偷笑的脸藏进秀儿的肩窝,他一早懂得怎么才能夺得她的关注,谁让他的两个哥哥都太能干,他不变得无用一点儿怎么挣得过?
秀儿知道余福不可能踢狠了,但看着这么爱撒娇的余祥她心中就全是柔软。再看余福,那脸上分明写着‘无奈’两字,是对她,也是对余祥。
被人无限关爱的日子真的是太过幸福了。幸福到一家人面面相觑,最后全都上翘了嘴角,大好的清晨时光里全是暖意。
因为昨夜天暗,车厢没有全部收拾妥当,还留了些散碎细致的活儿没做完。三个男人洗漱一番便齐齐被秀儿推去了后院,她则去了厨房,准备食材做起了早饭。
家里不过四口人,翻来覆去也就那么些活儿,她作为他们的妻子已经足够被宠,更让她想好好的将他们照顾稳妥。心里时刻念着他们待她的好,秀儿手脚利落的在厨房中围着锅台、案板转悠,切洗炖煮,没过多久,几样惯常的小菜被端上桌,烙好的糖心饼还有小包子也同时出了锅,她又烫了些杂粮粥闷在锅中。
孙采英依旧比宋晗儿早醒,出了房门看了一圈没见着余家几个男人,便将视线直勾勾的盯上在厨房灶台前忙碌的秀儿身上。
她不知昨夜宋晗儿睡前究竟做了什么打算,可此时她见了容色清丽嘴角含笑的秀儿,心中又冒起一团憎火。能被三个男人合情合理的压在身下狠操,她是眼见着这个村妇越来越娇。离家前她身上总还透着丝丝郁气,哪想回来后明里再看简直浑身上下都洋溢着被男人爱恋宠溺后的舒媚。
昨夜不得光线看的不真切,现在专注看去,孙采英真的好似能从常秀娟的身上看到一层刺人眼眸的光。她谨慎瞄了瞄大屋方向,又隐约听见后院有男人们说话的动静,知道余家几位公子一早便去后院收拾整理去了,脚跟一抬,悄悄走近厨房。
门口人影挡住了光线,正专心往灶里填柴的秀儿忽然转头过来,一看竟是孙氏,她心口一紧,这一早的好心情差点儿全飞了。
孙采英站在门口也没进去,朝着秀儿福了福身,嘴角一扬露出几分笑。只是那笑落在秀儿眼里就差明晃晃写着‘笑里藏刀、不怀好意’几个令她头疼的字。
“大娘子好早。”
“孙嬷嬷也早。”秀儿应了她一声,见灶中火旺了,才起身看向孙采英道,“今日天冷,若要洗漱,嬷嬷自行上前院烧些热水来用吧。”
“嬷嬷替我家小姐谢过大娘子的贴心了。”孙采英堵在厨房门口,那双眼趁人不备时四下里偷瞄着,担心被余家几个男人突然现身抓到什么把柄,又不想错过这难得可以磋磨常秀娟的机会,“大娘子真真儿好脾气,等哪日啊,也不是说的我们晗儿小姐,就是以后别的小娘子被抬进门,能有大娘子这般体贴的正房罩着,必定能让几位公子省心。”
秀儿听到此处表情未变。宋晗儿自踏进他们家的那一刻就没藏着目的,哪怕她可能因为各种原因而不曾跟家里的几个男人挑明,在她这个大娘子面前却已经重复说过不止一次。心里明白这对主仆绝对还想继续赖在他们家不肯走,心口因此一堵。
以前她的心难免软弱,知道宋晗儿跟孙氏俩人的心思远比她们所表现出的还要阴沉也无法真说出伤害她们的话来。因为同是女人,她知道身为女人的不易,更知道像余家这三个男人一样的夫婿是可遇不可求的。她同情宋晗儿的求而不得,也珍惜她今生与三位夫君的缘,如果他们有心,她必不是那纠缠之人,可他们既然无意,她也不需要委屈自己。
“嬷嬷这是在替宋姑娘当说客?”秀儿起了锅盖,一股蒸汽扑出掩了她全部的神情。
“大娘子这是哪里话,就算是没有我家晗儿小姐这般在大娘子面前伏低做小,将来也难保没有其他的姑娘小姐被抬进余家大门啊。”孙采英阴恻恻的笑了笑,“好歹现在是我家小姐钟情几位公子,若是以后是几位公子先钟情了别的小娘子,大娘子当真以为还能坐稳了这余家正妻之位吗?”
孙采英搓了搓有点儿冻僵的双手,声音压的低低的,又怕秀儿理解不了自己的苦心般提了提音量道,“这世间哪有不偷腥的猫,又哪有不花心的男人?尤其像余家村这样有共妻族规的,大娘子也不去打听打听,哪个家里就真的只有一位娘子了?不过早晚罢了。”
秀儿心中叹气,她们这样不死心,如果不是她也先一步下了决心说不定又要被她们几句话影响的患得患失。
“大娘子真的该好好想想,这样的余家,这样的三位公子只靠你一个女人能否真守得住?嬷嬷也是过来人,担心着自家的小姐也自然会为大娘子多考虑些。”孙采英耸拉着脑袋,借着那掩去了秀儿面目的蒸汽藏起了她不屑冷笑的嘴脸,“有人帮衬总比日日提心要好的多不是吗?嬷嬷有时嘴是不好,有得罪大娘子的地方还望海涵,再者说,我家晗儿小姐也确是一片真心。”——
剧情跑起来~~~~~感谢大大们支持~~~~
网?阯?发?布?页?ǐ???????ε?n?????②???????????
0293二九三、门口生事端
孙采英的话刺耳,可秀儿又不是个傻的,她自嫁进余家以后什么事儿没有提前想过?只要她的脚还没有踏进棺材,事事都可变迁,可与其为未来的不可知而忧心,她大约更愿意为现在而努力。她早已不是之前那个习惯逆来顺受的性子,不说当初她也是清清白白进的余家大门,就算不是,她二嫁也不是什么天理难容的事,娶她的人都无数次说过不在意,她又为何要苦苦折磨自己?
“我在没嫁进余家之前目不识丁,哪怕到了现在,可能认的字也没有宋姑娘看过的书多。”心口那样压抑着,秀儿以为自己会生气,可意外的,话一出口她却突然冷静无比。她平静的看着孙采英,极为淡漠的继续说道,“就像嬷嬷所说,我未必守得住他们,可这事儿从一开始也不是我一个人可以说了算的,人心难测,既想要长久就势必要为‘长久’做打算,只是这无法靠不断往家中抬进小娘子来解决不是吗?”
孙采英脸皮一僵,常秀娟的话无疑正中要害,是女人就知道,若男人真变了心,就是结发妻子死在他面前,他也只会觉得少了个麻烦,而不会心疼这个曾经与自己恩爱过的女人从世上消失。
“嬷嬷比我年长不少,你走过的路吃过的盐都比我多比我懂,大道理我说不出几条,只是我早就知道,人唯有自重,才会被他人所重,人若自贱,他人必更贱之。宋姑娘人美声娇,家教礼仪样样出挑,上门提亲的媒婆合该踏破门槛,却为何只认准了我余家,偏要委屈自己?”秀儿对他人情绪的感知极其灵敏,话已经挑明到这份儿上,她觉得已经不用再多说什么了。
“人唯自重,他人重之,人若自贱,他人贱之?姐姐这是在背地里骂晗儿下贱吗?”宋晗儿突然由孙采英身后现身,惹得刚刚毫无察觉正说话的两个人神情都是一惊。
“晗儿小姐,你何时”孙采英身子一转,当即俯首帖耳的缩肩候到她的身旁。
“我一直当姐姐是个温柔可亲之人,不想竟也是这般能说会道,更在人后戳刀,可想而知,家中几位哥哥受了姐姐多少妄悖之言。”宋晗儿盯着秀儿,丝丝寒风划刮着她的脸面,每一分冷痛都化成啃食她心口的黑色爪牙。她当真小看了这个常氏,之前闷不吭声一副隐忍委屈的懦弱模样,现在竟也话中夹棍,呵好啊,既然她这样紧逼,就不要怪她了。
两行清泪从宋晗儿漂亮到无法用言辞形容的美眸里滴淌下来,她抿唇楚楚,冷风扫起她翩翩裙摆,更让她可怜的近乎勾魂摄魄。
“小姐”孙采英急的手足无措,掏出衣袖里的软帕却又不敢挨到她的脸上,就像在害怕碰碎极其精美的易碎品。
宋晗儿的出现令秀儿始料不及,再看那才十六岁的小姑娘冷风口里被伤垂泪,她突然内疚无比。她怎么就说出这样重的话?曾经被冷言恶语伤重伤的记忆全紧绕到了她的心口,哪怕宋晗儿再是厚颜痴缠,她也确实不该在背后说出那番言论。
“宋姑娘——”
“大娘子好生过分,再是善妒也不该把话说的那样难听,我家小姐不过芳心暗许,怎就让大娘子说成了‘自贱’?你心窄不容人也就算了,这般恶德恶行简直败坏了几位公子的门庭!”孙采英搀扶住好似伤心欲绝快要站不稳的宋晗儿,阴森的三角眼朝着秀儿狠狠瞪去,“几位公子都是心善之人,村里人人都默念着他们的好,可不想竟娶了你这样的女人进门,人前柔弱,人后狠辣,我家小姐何曾伤过大娘子半分?怎就命苦要受大娘子这样侮辱?”
天色更亮了,秀儿瞅着对面一对主仆看清了她们脸上的每一分表情,她心升愧疚,以至于面对孙采英咄咄逼人的指责一个字都回应不出。
宋晗儿何其娇弱惹怜,被孙氏扶着简直都快委屈的哭啜抽噎晕过去了。
锅中杂粮粥‘噗噗’冒起了滚开的气泡,秀儿被引开主意,赶忙起锅。那堵在门口的一对‘冤屈’主仆好容易得到理直气壮地机会,显然不肯轻易放过。
“娶妻娶贤,我当大娘子出身不高至少贤良该是要的,哼,不想小肚鸡肠至此。”孙采英看余家几个男人一直没出现,声音压低又尽可能的拔高,使得那嗓音尖嘶的好像铁刮卵石,刺得人耳膜都开始难受。
秀儿将锅中杂粮粥盛出,这一耽搁,她心中的歉疚虽还在但至少心绪平静了下来。她刚才的话说的是过分,可比较她们俩人,她坦荡无愧于心。以前被人狠扇耳光,她要跪着一遍遍细数自己根本不曾有的过错,现在被人欺压上门,她还要退让自省吗?
她习惯凡事站在别人的立场替人考虑,可除了家里的几个夫君,谁又站在她的位置替她考虑过?
“好歹我们晗儿小姐也是几位公子的远亲,不求大娘子以礼相待,至少不能肆意欺凌吧?”孙采英拿着绢帕给宋晗儿拭泪,气恼的声音也直戳常秀娟的脊梁骨,“你这般在人后给几位公子抹黑,伤我家小姐,大娘子你良心何在?”
“嬷嬷不要说了呜是晗儿下贱,”宋晗儿作势拉着孙采英就要走,“姐姐骂的对,晗儿身为女儿家却不知自重,活该被人轻贱”
“小姐哪里轻贱了?总比些本来命贱却非要装贵重的人强。”孙采英将声音降低,有些音调更被她噎在喉中,令人听了只觉阴晴不定,“女子本就命苦,大娘子只看眼前目光短浅,将来可有得苦头吃。如若你也是那自重矜贵之人怎就应了共妻之事?”
秀儿心中堵闷,她们这样纠缠不休,如果不是她也先一步下了决心说不定又要被她们几句话影响的落荒逃窜。她轻屏呼吸,然后慢慢吐出一口浊气。
“晗儿小姐自小生在余家村,理得清,认得明,可大娘子你呢?寡妇再嫁也就罢了,竟还一气儿嫁了三个男人,大娘子到也脸不红心不跳的过起了舒坦日子。好女不二嫁,一女不侍二夫,大娘子可知道这个理?”孙采英口气轻慢,更恨不得往地上再啐上一口以表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