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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
陈以童慢慢地、温吞地撸着他的下面。他学得真是非常快,张其稚心里骂骂咧咧地想,嘴里忍不住呻吟了出来。当他射在陈以童手心里之后,张其稚推开了陈以童。陈以童抬起掌心,他的手上还有未洗掉的海蓝色,海蓝色表面雾蒙蒙的白。他认真专注地看着。张其稚羞臊地抓过他的手,伸到了洗手池里。
再坐回沙发床上,张其稚几乎不敢再看陈以童。那晚叶细细来带他们回家。张其稚坐在后座右侧,陈以童抱着书包坐在左侧。他们各自看着自己的窗外发呆。
叶细细看了眼后视镜里两个儿子,忽然说:“你女朋友妈妈下午联系我。”
张其稚回过神来。叶细细说:“她女儿没怀孕,验孕棒出错了。”
张其稚也没有舒一口气的感觉。他感到陈以童在边上盯着他看,张其稚觉得陈以童应该听不懂叶细细那几句话的意思才对。但陈以童忽然重复了一句:“怀孕。”
叶细细说:“对,就像周周阿姨一样,怀孕,有了宝宝。上周末你见过她的肚子吧?”
陈以童点点头,又顾自己去看窗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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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万块钱还回来了,闹着这么大一出,张其稚也和那位小女友分了手。放了学好像也没必要再去陈以童那边,张其稚晃回了家。
他刚走到楼道口,叶细细打电话过来,问说:“你今天没来陈以童这里?”
张其稚说:“啊,对啊,我回家了。”
叶细细说:“他在发癫了,要了命了。说画还没画完,哎,你赶紧打车过来一趟。”
张其稚赶到画室的时候,陈以童正在砸自己画旧了的那几块画板。叶细细抱胸倚在门框边冷眼看着。那块唯一立起来的画板上,已经有一幅初具规模的画。画上是一片朦胧的海蓝色,但中间的主体色用了陈以童从来不会用的蛋白色。还看不出他画的是什么。叶细细叫了声:“张其稚来了,行了吧。”
陈以童停了动作,但没转身。他慢慢蹲下身子,开始捡那几块被摔得稀烂的画板。张其稚走过去帮他一起捡。陈以童停下来,看着张其稚的手。他伸手覆住了张其稚的手。他的手比张其稚的大出一轮,而且因为长期作画,掌心磨出好多茧子。张其稚感到手背粗糙的质感。他抬眼,看到陈以童朝他温温地笑了笑。
叶细细在后面喊了一句:“晚点来接你们,张其稚你给我好好写作业。” 她甩头出了门。
晚点,陈以童吃光叶细细带来的饭菜,起身去洗手间用橘子味洗手液洗手。张其稚跟过去,问说:“今天还要脱光衣服让你画啊?”
陈以童看着镜子里的张其稚,点了点头。
张其稚坐到沙发床上,问陈以童:“你还有多久能画完?”
陈以童不响。张其稚继续问:“不会要我一直在画室陪着你吧。”他又躺倒,枕着陈以童的抱枕。这回陈以童没有只是盯着他,而是开始提笔作画了。张其稚很好奇他到底在画什么,但自己又不能跑过去看。这次是他认真地盯着陈以童不停交替低下又抬起的头。
陈以童的专注,仿佛在画一样易碎品,或者是难得一见的昙花盛开。好像如果他不在当下画完,这朵花就会消失。张其稚半撑起身子,托腮看着陈以童。他轻声说:“陈以童,你的刘海该剪了。”
陈以童第一次在画画的时候对外界有了反应,他向上看了眼自己的刘海,轻轻地唔了一声。
第2天, 叶细细从早上开始接到陈以童的语音骚扰,表示自己要剪头发,非剪不可,今天必须剪。叶细细的助理在边上听到,自告奋勇说:“要不我带他去剪?”
叶细细摇头说:“不行,去哪家理发店,谁给他剪都得准确,不然他要杀人的。”
助理呆了一下,叶细细笑说:“只是个比喻,但是效果差不多。”
午后,陈以童终于坐在熟悉的那张理发椅上,见到熟悉的阿叔,温温地笑了一下,说:“剪刘海,刘海该剪了。”
第7章 余温(四)
叶细细在画室楼下把饭盒交给张其稚,又跳回了车上,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大叫:“让他他妈的给我吃完,我有事先回去了。妈的,我早晚拆了这个破画室,让他搞这么远。”
张其稚拎着饭盒晃上楼,看到洞开的画室里,陈以童这回坐在电脑面前,盯着屏幕看。张其稚把饭盒放到小餐桌上,叫了一声:“吃饭。”
陈以童回过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张其稚愣了下,知道是打扰到他了。他顾自己掏了瓶汽水出来喝了口,又去看陈以童那张画。与其说陈以童是在画他,不如说是在画什么外星生物。张其稚真的感觉自己被陈以童耍了。他生气地指着画说:“你这是画我啊,这团模模糊糊的白色物体,是你画了这么久的我吗?”
陈以童照例是不理他。他真是有本事让人生气啊,张其稚想。
张其稚突然耍脾气说:“不和我说话是吧,那我走了。”
陈以童终于有了反应,回过头,好像是要看一眼张其稚是不是真要走。他说:“吃饭。”然后才慢吞吞站起来,走到餐桌边。他又冲张其稚重复了一遍:“吃饭。”
张其稚走回去,坐到了陈以童对面。陈以童用湿纸巾擦过手,开始认真吃饭。他的头发已经理得短促促的,摸起来像小刺猬。张其稚伸手摸了两下,感觉陈以童真像一种养在画室才能活的小动物。他忍不住说:“多吃点,吃饱饱长高高。”
陈以童抬起了头,没说什么,又低头开始吃东西。
这回,张其稚说什么都不会脱衣服让他画了。他说陈以童不给他解释自己到底在画什么,他就不会当模特了。陈以童算是最没本事解释自己创作理念的那种艺术家了。他就要上手来扒张其稚的短袖校服。张其稚惊了一跳,差点被气笑了,他打了陈以童一下,说:“你耍流氓是吧?”
陈以童不说话,就是要扯他的衣服。张其稚开始在画室里满屋子乱跑,不让陈以童抓住。陈以童跟在他后面跑,两个人像在玩老鹰捉小鸡。张其稚跑累了,停下来喘气。他发现,陈以童虽然长年不锻炼,但体力出奇得好。张其稚终于告饶地说:“我脱行了吧,好人做到底。”
张其稚熟门熟路地坐回自己的模特专属位上。他看着窗外的夕阳。因为在几乎被荒废的长岛工业园区附近的那么一座廉租房,画室附近非常空阔,人烟稀少。他可以这样裸着身体,不拉窗帘躺着也不担心被人看到。陈以童的眼睛在他身体上游动。他很好奇最终,陈以童到底想把他变成一种什么白色生物。
他看着远天外的半颗月亮,忽然回头问陈以童:“周末想不想跟我去看电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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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细细把电影票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