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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李维坦·李先生。”格森的语速快得异常。

“是的。”岛田信守一边搓着自己的手,一边说,“他是个非常严厉的老师和同事,完全不近人情。他每天都在不停地工作,没有任何社交生活,也看不出来他会有任何朋友。”

“好的。”格森冷峻地点了点头,“在你的研修期间,李维坦·李总共递交过四次病假申请。我们注意到这四天的研修课你都参与了。请问你是否认为,李维坦先生表现出了任何不适?”

“完全没有,先生。”岛田站直了些,“他像铁板一样健朗,我保证。他在每节研修课上都站得笔直,充满了呵斥和冷嘲热讽的力量。”

“你认为以这样的状态,能请到病假吗?”格森扯出一个微笑。

“我反对!”林安迪喊道,“岛田先生只是个学生,不具备任何医疗鉴定资格,这样的问题是在误导。”

“反对有效。”

“好的,让我们来换个问题。”格森转过头,“在为李维坦·李工作的时候,你是否感受到……危险?”

岛田哆嗦了一下,他的目光看往左下方,过了两秒,才说:“当然,他很可怕,先生。”

“你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格森用一种安抚的语气追问。

李维坦忽然皱起眉,他意识到了不对劲。

“因为175年的事,先生。”岛田信守的双腿不住打着颤,“175年12月11日晚上,我永远忘不了那天。”

“请告诉我们,175年12月11日晚上发生了什么?”格森接着问。

“那天是哨兵访学的结业日,我们正在准备晚会,欢送他们离开。”岛田说,他的眼睛不断地盯着天花板,“晚会大概十点结束,我和我的几个朋友们在塔后的石子路上散步。然后……突然,我们听到向导塔顶上传来了叫声。”

“是什么样的叫声?”

“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先生,很痛苦的叫声。”

“你知道那是谁吗?”

“知道,先生。”岛田低下头,“是哨兵蓝浓·卡特。”

这个答案无疑又引起了一次骚动。

“你为什么知道是蓝浓·卡特?”格森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线,锐利地盯着他的证人。

“我必须反对这种与本案毫无关联的……”林安迪站起来,疲惫地揉着眉心。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岛田的回答抢先一步响彻了法庭:“因为他被人从29楼上推了下来,先生。”

惊叫声此起彼伏,珂尼蒂思大法官不得不举再次维持秩序:“证人,你这样的行为是严重违法的!”

岛田低下头,但他的表情透着几分释然。

“法官阁下,我博学的朋友试图用蓝浓·卡特的名字引起陪审团对被害人的不满。”林安迪的喉结滚动,发出愤怒的低音,“我希望您能及时纠正这一点。”

“各位陪审员,”珂尼蒂思大法官沉静的声音回荡在庭上,“你们在宣誓时承诺过,不会因为庭外形成的任何成见影响你们的判断。我希望你们现在仍然能坚守这个原则。——格森先生,就像我昨天说的那样,你会得到应得的训诫。”

格森带着一种得逞的无耻被法警带出了法庭,不难想象,麦迪森·劳恩已经向他支付了足够的报酬,甚至于值得他付出这种程度的代价。

“公诉人,您是否还要询问证人?”大法官温和地问。

“我只有几个简单的问题。”林安迪礼貌地朝大法官鞠了个躬,“岛田先生,我听说李维坦·李以学术不端为由,让你延迟一年获得执照,这件事情是否属实?”

岛田信守僵硬地点了点头。

林安迪忽然尖声咆哮:“请用语言回答我的问题!”

岛田像是弹簧一样跳起来,双腿发着软:“是的,是的。”

“你做了什么让他这么处分你?”

这个瘦小的男人在这样的威慑下彻底忘了该怎么斟酌措辞,他脱口而出:“我在结业答卷上写了侮辱性的言语。”

“你认为你得到的处分公平吗?”林安迪喝道。

“是的……公平……”岛田几乎要哭出声来。

“谢谢你。但我认为你今天的表现对你的导师并不公平。”林安迪的眼神几乎要捅到岛田信守的喉咙里,“我的提问结束了。法官阁下。”

第二天的庭审到此为止,比起第一天的落幕,每个陪审员的脸上都多了几分疲惫和厌倦。

李维坦想,他可能没必要看第三天的宣判了——结果是什么样的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三十年前的真相已经大白于天下,他不可能指望、也不屑于接受向导塔的赔偿。他在人们心中的形象从“可恶的李维坦·李”变成了“倒霉的,可恶的李维坦·李”,仅此而已。

然而,他还是让光碟“沙沙”转向了新的一天。

第61章 将来时-09

法庭的陈设令人厌倦的一成不变,然而,这一次,一号刑事法庭的旁听席挤得比任何时候都满。

珂尼蒂思大法官做完常规的宣读后,开始等待控辩双方的结案陈词。

然而光碟离跑完全程还有很远。

像一颗爆炸开的果子一般,公诉人在震惊的目光中举起手。

只见林安迪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他的表情异常的凝重,你甚至能从他上挑的眉尾中看到一些不安。

“法官阁下。”林安迪平稳地说,“控方申请增加一位证人,澄清175年12月11日晚上发生的事件。”

李维坦的脸色随着这句话变得空白。

这是一个愚蠢的决定。绝对愚蠢。他无声地咆哮着。

“公诉人,”大法官疑惑地问,“我认为您在昨天提出抗议,主张这件事是和案情无关的。”

“我是这么认为的,法官阁下。”林安迪抿了抿嘴唇,“但人心中的种子不是能轻易地拔除的。既然讨论已经开始了,不如让它彻底地完成。”

珂尼蒂思法官用不赞同的语调说:“辩护人,你有权提出反对。”

“法官阁下,”受过警诫的鲁道夫·格森在不久前刚刚匆忙赶到,此时还有些气喘,“事实上,我同意控方增加这名证人。”

这是个陷阱。

李维坦死死地盯着林安迪的脸,期待他放弃传讯。

然而公诉人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后,就高声叫道:“我传讯证人蓝浓·卡特先生。”

不用提庭上的轩然大波,蓝浓·卡特穿着那身深蓝色的军礼服从格子门后走出来的时候,连李维坦都屏住了呼吸。

他做梦也没想到,再次见到蓝浓·卡特,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镜头有点糊,尽管如此,蓝浓·卡特依旧英俊得刺眼。毫无疑问,这已经是一个成年男人了。他面部的线条变得比十年前更硬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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